他现在身上就那么两三颗灵石。
符纸倒是挺多,以备不时之需。
现在急需回一波血。
而以前种下的这些仙苗们,并没有被他一次全都给收割完。
这么多年过去,早就过了一个练气修士寿命的极限。
不是顾长生看不起这些仙苗。
要是这些仙苗中能出现筑基修士,还能再回来。
他做梦都能笑醒。
让他再等百年又如何?!
可惜,这是不可能的。
一千个练气散修都难出现一個筑基真修。
大道难得。
到了他现在这个修为境界,不也在为筑基而奔波忙碌,还不知何时才能一赌御剑天地间的美景。
一苇渡江,仿佛兮,少侠如仙!
……
凡俗之中的灵气是真的很稀薄,在灵脉里面待久了,再来凡俗,顾长生感觉很不适应。
就仿佛是从空调房里出来,外面烈日炎炎。
搞得整个人都很难受,浑身上下好似都在抗拒。
怪不得修仙者不喜欢待在凡俗呢!
对于修仙者来说,灵气就像是水。
而修仙者,就是这水里的鱼。
凡俗之中的灵气实在太过的稀薄,只有那么薄薄的一层,只能养出来一些小小的鱼苗,还不够一些鱼儿的身子部位。
水汇聚,则为江,河,湖,海。
也就是灵脉。
而鱼往高处游,期待越龙门。
反正顾长生不急,慢慢的适应了这种感觉。
不紧不慢的朝着一个个仙苗们而去。
他曾经种下九十九颗仙苗。
曾收获过一次,不知道这次还能收获多少。
……
一路走来,采集仙苗,拾捡资源。
现在这玄国,顾长生还以为看到了楚国呢。
算了,不多做评价。
这个世界的真相确实挺残酷的。
凡人不知道,浑浑噩噩,或许也是一种幸福。
而盗门和望月阁他都没去。
因为多年过去,已没必要。
在外人的眼中,昔年的隐月剑客早死了不知道多少年。
“嗯?”
七十七号仙苗居然有储物袋?!
顾长生眨了眨眼睛,眸中有些惊喜。
这还是唯一一个有储物袋遗留下来的仙苗。
在修仙界里,储物袋的价值差不多在一百颗灵石左右,里面差不多有一方的空间大小。
空间越大自然价格越高。
只是一方的就差不多相当于一件一阶中品法器。
不是身家富裕的修士那都不敢想。
而这个七十七号仙苗居然遗留了下来储物袋。
这身家不菲啊!
怕不是遇到了什么机缘?
顾长生心里闪过了这个念头,打开了这个“盲盒”储物袋。
里面的东西倒是不多,只有那么几件。
一件下品的法器,三十多颗灵石。
三本书籍,一本残缺的练气期功法,一本秘法!
除此之外,就只有一些的杂七杂八的东西。
不值几颗灵石。
而那本秘法,叫做匿灵决,可隐藏一个人的修为,境界,相貌。
小成可瞒过同境界修士,圆满可瞒过高一个大境界的修士。
这不就是修仙界版的易容术吗?!
顾长生拿过了那本“青阳修士生平录”看了起来。
修仙界里有很多修士都喜欢写这种自己的生平录。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或许是为了证明自己曾经来过?
在修道路上留下过自己的足迹?!
反正顾长生是从不写这玩意儿的!
【吾名逯景,本玄国一凡俗人家,凡二十七载,吾修仙道,入修仙世界,从此自号青阳。
……
入青云,种灵田,猎妖兽……
曾遇道友残骸,于幽幽山崖下,露尸于野,经风吹雨打,深陷泥潭,几分悲凉。
吾葬道友,竟得储物袋一方,得灵石百多,得丹药三瓶,得匿灵决……
……
……甚憾。】
青阳修士生平录至此而结尾。
只留下了一句甚憾。
显然,在他的人生最后是充满了遗憾的。
字里行间也能看的出来。
顾长生缓缓合上了书籍,然后给他上了柱香。
这个世界好像是没有什么轮回之说的。
死了就是死了,身死道消,一切都重新归于这天地。
而到了高阶修士,才有可能夺舍。
重新活出来第二世。
但这些都跟他们这种练气修士无关。
“修仙,修仙,修到最后又是什么呢?”
顾长生叹了口气,把这个储物袋扔到了自己的袖子里面。
他现在就有两个储物袋了,空间都是一方的。
看了一眼还在缓缓燃烧的那柱香。
他转身,离去。
……
从七十七号仙苗这里获得的这些收获。
让他堪称是一夜暴富。
这也让顾长生对接下来的仙苗们都充满了期待。
可惜,直到最后他也再没有什么大的收获。
九十九个仙苗,还能再回来凡俗者。
不过,十之一二的人罢了。
能出现一个这样有机缘的修仙者。
都是他运气够好的了!
他现在的这两个储物里面,单是灵石就有一百多颗。
而且,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多少也能价值些灵石,加起来,三四十颗的灵石应该是有的。
真的是回了很大的一口血。
而这本仙苗录也至此而完全作废。
他已经不准备再继续种那些仙苗了。
从种下去到收获,这中间的时间实在太长。
完全没必要!
再说,他以前种仙苗好像就只是为了探寻修仙界吧?
顾长生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头顶上的天空。
他还要在凡俗多待上一段时间,最起码要把这本匿灵决给修炼出来,然后还有继续练习符箓。
成为一名真正的符箓师!
不待到自己体内的灵气,开始和这凡俗天地之间的灵气,开始缓慢的融合,对外消散,他是不会这么快又离开的。
这个过程差不多要十年才会如此。
而现在,还剩下八九年的时间差不多。
而在这凡俗之中,他似乎也是有一个家的。
最起码,曾经,那里就是他的家。
顾长生看了一眼远方的某个方向。
眼眸之中流露出一抹温柔,怀念……
……
多年过去,这山和他刚走时似乎一样。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无人打扰。
只是,百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难免,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此去求道百二十五载,慕婉,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