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又是一声杀猪般的惨叫,马里恩的另一条胳膊也断了,正好路过一个开着电动三轮车收破烂的大爷,大爷被吓的一哆嗦,差点从车座上掉下来,在马里恩痛苦的哀求声中,停下车,掏出老年机,拨打了幺二零。
此时进度条涨幅速度直接砍了一大半,只从【飞针:745032/1000000】涨到【飞针:765032/1000000】,不过也相当可以了,平时要想涨两万,怎么也得苦练一两天。
现在有马里恩这个“增幅器”在,只用一下。
所以,就只能再委屈他一下了,王良把手里最后一個小纸球悄悄压到中指上,对着他的脚轻轻一弹,又是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没出他所料,这次只涨了一万。
站在旁边的三大爷,点着锅烟,皱着眉,自言自语道:“这肯定是跟上鬼啦!医院看不了,得请阴阳过来看”。
要不要再出一次手?
下次出手肯定还能涨五千。
思来想去,王良决定再出一次手,就一次,他假装蹲下系鞋带,悄悄从地上捡起两根草棍,分别轻轻弹了出去,一次是马里恩的另一只脚,另一次是马里恩的一只手。
进度条最终涨到了【飞针:782032/1000000】。
不是他不讲武德,说好的再出一次手,结果出了两次手,实在是因为两根草棍都捡起来了,好意思只用一根,把另一根浪费了吗?
一定懂得节约资源,爱护环境!
此时,马里恩的嗓子都喊哑了,叫声好像在敲一面破锣,又像是公鸭子在“嘎嘎嘎”的叫,特别难听,为了不让噪音继续污染环境,王良拿过三大爷手里的烟锅,在他,马里恩,以及收破烂大爷茫然的眼神中,把烟锅竖起来,捏着在手中,当作唢呐,吹起了大出殡。
苍凉,嘹亮,悲伤的曲调,瞬间直接直冲天地。
听着这样的乐曲,马里恩顿时感觉自己就是世界上最伤心的人,最悲惨的人,眼眶变红,泪水止不住的往出流,学习龙国语言时,听过的一首龙国歌,从脑海中本蹦了出来。
“我就是世界上最伤心人,我也是世界上最......”
唱着唱着,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趟进了棺材里,棺材周围站在一圈亲戚朋友,还一个牧师正在念诵圣经,他很想说自己没死,但怎么也张不开嘴,想从棺材里爬出来,却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牧师念完圣经,亲戚朋友在他无声且绝望的呐喊中,慢慢把棺材盖子盖住,黑暗瞬间吞噬了他,“沙沙沙......嘭......嘭......”好像什么东西在敲打棺材盖子。
他知道,那是土,他要被活埋了,死亡的威胁下,他的潜力爆发了,拼尽全身力气,终于喊出了声,“我没死!”,光明瞬间降临,眼前是白色的天花板,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环顾四周,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送进医院了。
顿时长舒一口气,一颗始终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这次到龙国要文物,是他这一生中做出的最错误的决定,好在噩梦终于结束,他终于...突然,脑海中出现一段苍凉悲伤的音乐。
那个恶魔般的身影也跟着出现,嘴角上扬,挂着标志性的邪恶笑容。
马里恩的心跳陡然加快,下意识地说道:“别......别过来,求你了,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护士过来换药,见病床上的西方人眼睛里满是恐惧,嘴里还念叨着听不懂的外语,回去后,和医生反应了一下,最后马里恩被转移到了精神科。
时间回到一个小时前。
一曲大出殡吹完,三大爷一把夺过王良手里的烟锅,把烟锅伸进烟袋里,来回挖了挖,按了按,拿出来,用一个老式煤油打火机点着,嘬了一口,等烟从嘴里和鼻孔里全部喷出来时,没好气地说道:“吹的很好,别再吹了,差点送走我!”。
站在电动三轮车旁边的捡破烂大爷表示非常同意,他现在还不需要这么吹,等他死了之后,再好好吹。
此时,马里恩已经不省人事了,闭着眼,泪水还在不断的往出涌,好像决堤的大坝,至于他带来的秘书和翻译,早就脚底抹油,溜了。
看着眼前的进度条,王良满意地点了点头,直接从【吹唢呐:1000/300000】,涨到了【吹唢呐:10000/300000】,以后再有人来找他麻烦,他就先练飞针,再练吹唢呐,一套带走他。
“完了(liao),完了......”
尖锐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到近传来,马里恩心心念念的救护车终于来了,捡破烂大爷骑上电动三轮车就走,估计是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烦,王良站在门口,一直看着医护人员把马里恩抬上救护车,才出门骑上共享单车,去附近的快递超市分两次把快递拿了回来。
目前集齐了五种传统乐器,分别是,鼓,古琴,笛子,唢呐,二胡,王良想了一下,传统乐器中好像还有古筝,琵琶,箫,到时候应该也能集齐,把这些技能全部练到略有小成之境后,他就是当之无愧的国乐大师。
啥都不说了,先练古琴,为什么练古琴?因为电视上的高人都喜欢弹古琴,或在白雾弥漫的山巅之上,或在刀劈斧砍的峭壁之间,亦或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之内。
比如诸葛亮,他就在城楼上悠闲地弹古琴,城门大开,城下的魏兵却不敢进,抚琴谈笑之间,吓退魏兵,唱了一出无比牛B的空城计。
这就叫高人。
王良自然也要谈着琴,冒充,呸!当一下高人。
这次先不瞎弹,以防噪音扰民,做一天三好市民,直接看古琴教程,学一首非常潇洒的“笑看江湖”。
......
上京音乐厅,龙国的音乐圣殿,能在这里演奏音乐的人,无一不是高手,今天音乐厅来一帮西方人,他们是过来参加东西方音乐交流会的维也纳乐团。
成立于1842年,风格典雅庄重,华丽优美,获得过多项大奖,属于世界知名乐团。
团长费米尔更是世界排名第九的玫瑰国皇家音乐学院的终生荣誉院长。
看着富丽堂皇的大厅,费米尔和旁边的助理说道:“东方根本没有自己的音乐,他们所演奏的音乐全部来自于西方,也不知道上面怎么想的,非要让我们不远万里过来参加这场毫无意义的音乐交流会”。
助理点了点头,附和道:“谁让上面的人是一群根本不懂音乐的白痴呢!我们就当是旅游了,龙国的美食还是不错的,排练完,去吃上京烤鸭”。
站在不远处的白聪,听着这两人的谈话,拳头不自觉地握得紧紧的,龙国当然是有音乐的,很多传统乐曲都非常优秀,只是......只是......
一想到这里,他心情就变得无比沉重,老一辈的传统乐曲表演艺术家都老了,年轻一辈不但没有成长起来,更令人痛心的是,没人学,后继无人。
“唉!”
白聪暗暗叹了口气,转过身,正准备离开大厅,刚才进来是想和维也纳乐团的团长费米尔打个招呼,毕竟自己是主人,人家是客人,不能让人家说待客不周,态度冷漠,听完他们傲慢的谈话,他一点打招呼的心情都没有了。
突然,身后传来一句蹩脚的龙国话,“你好,白先生”。
转过头,看到费米尔和他的助理正微笑着看着他,从他们脸上看不出一点傲慢,都说西方人喜欢直来直去,不喜欢拐弯抹角,其实不然,他们也有一套西方式的虚伪。
“你好,费米尔团长”白聪不冷不热地回应道。
“白先生,我们这次拿出的曲子是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你们要演奏什么曲子?抱歉,到现在我还没有听过任何龙国传统音乐”
费米尔的脸上尽是歉意,眼睛里却全都是傲慢。
白聪咬着牙,暗暗说了一句,“等着吧,等那位吹唢呐的高手来了,让你们这些自以为是,无比傲慢的西方人,听听什么才叫真正的音乐”,表面上不动声色地说道:“曲目暂时还没有定下来,定下来之后再和费米尔团长交流,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听完助理的同步翻译,费米尔又笑着说了一句蹩脚的龙国话,“再见!”。
看着白聪越来越远的背影,助理小声说道:“这位龙国交响乐团的团长,似乎不太高兴”。
“他应该是听到了我们的谈话”
“哦!那真是太抱歉了”助理边摇头边说,中间还耸了耸肩,脸上全都是笑意,没有一点抱歉的意思。
费米尔笑了笑,岔开话题,问道:“除了烤鸭,还有什么?”。
“还鱼香肉丝,宫保鸡丁,糖醋里脊”
......
回到办公室,白聪坐在椅子上,越想越气,真想现在过去和那两个西方人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们给我等着!到时候让你们好好见识见识龙国传统音乐,别惊掉了下巴”,最后还是忍住了,拿起茶杯,正准备喝口茶,润润干涩的嗓子,一看,没水了。
白聪顿时感觉连这杯茶都在针对他,把泡过的茶叶甩进脚边的垃圾桶里,加上新茶叶,起身去饮水机旁接上热水,拿着茶杯,走到窗户边,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
忽然想到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