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你才昏迷,你全家都昏迷!”加百列气得鱼鳍都歪了,要不是它还在江里游着泳,它都想将末日拍到地上:“老子睡觉就是睡得很死的,咋地,犯法啊?有那个闲心,你不用操心操心自己的事情吧,没有魔法的废物!”
如果不是现在用不了魔法,末日真想一个禁咒将这条鱼炸成天上的烟火。但势不如人,末日也只能低头隐忍。
然后在心中的小本本上给加百列再记一笔,等回头恢复了魔法,一并算账。
“我就说这条鱼没事,我们真是吃饱了撑的才会担心它出问题。”风泠无奈地摆摆手。
“这么有中气骂人,应该是没事的。”夕晖苦笑。
帅哥捡起地图,对加百列道:“加百列,在你的2点钟方位是暗夜刀锋的入口,请你调整方向,谢谢。”
“我知道怎么走,不用你教!”加百列不用过脑子就知道怎么顶回去,毒舌是它的天赋。
帅哥笑脸发僵,内心却是在想:如果老子还是以前的风痕,早就一招碎颅击把你打回出生地了。
加百列虽然毒舌,但做事还是挺靠谱的。它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将方向调正,笔直地朝着暗夜刀锋所在的方向游去。
由于被吵醒导致它很不爽,于是它没有克制自己的速度,在水中游得飞快。
它有如一把蓝色的手术刀,将奔流不息的江河切开两半,无数浪花高高溅起,毫不留情地将鱼背上的众人打成了落汤鸡。
心知这是加百列的报复,众人虽然郁闷,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加百列飞速前行,很快,暗夜刀锋的入口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卧槽……这……这特么……是什么啊??????”
众人从鱼背上缓缓站起,目瞪口呆,齐齐向那仿佛被神明劈开的一道口子行注目礼。
那是怎样的一个入口?没有人能够准确地形容。直至到了这里,众人才意识到,所谓的暗夜刀锋,其实并不是一个标准意义上的深谷。
这附近没有山,唯有一条大江波浪宽。而暗夜刀锋便是凭空出现在波涛上的一团黑雾,黑雾笼罩的范围极其广大,以致于所有人第一眼看到,都会怀疑是不是天漏了,否则怎么会在虚空中出现如此大的一道裂缝。
没有山,自然也就没有所谓的“深谷”了。暗夜刀锋,严格意义上,应该说它是一条“隧道”。
这个浮现于江面上的巨大黑洞里面,充斥着许多浓郁粘稠的物质。这些黑色的物质如有生命般,以违反地心引力的姿态,在“隧道”各处蠕动爬行。
“呕……”
风泠最受不了这种像史莱姆一样的生物,就更别提这些黑色物质比史莱姆要恶心一百倍。她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细看第二眼,并立马蹲下,干呕不已。
而加百列竟破天荒的没有呵斥她不要在自己背上呕吐。它的视线死死钉在这团蔓延至整个江面的黑雾,那巨大的“隧道”入口,里头透出的森森寒意,让它浑身冰冷。
显然对于加百列来说,进入暗夜刀锋,也需要消耗它大量的勇气。
“我们真的要从这里进去吗?”
干呕了许久的风泠,红着眼,嘶哑地问道。
一想到要跟那些黑色物质近距离接触,风泠就快要崩溃了。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弱点,阿白的弱点是虫子,而风泠的弱点,就是类似这样的粘稠物体。
以前跟在风痕身后的她,尽管曾试过被风痕一脚踹进怪物窝里,九死一生差点没能活着出来,但即便如此,风痕也坚守着最后一道底线,那就是绝不让她去处理史莱姆一类的怪物。
这是属于风痕的少有的温柔。
但如今,风痕已不在她身边。
没有人……能够照顾她这种情绪了。
风泠蹲在鱼背上,擦了擦嘴巴,并用力揉搓起自己僵硬麻木的脸颊。
没一会儿,苍白的脸硬是被搓出了一丝不正常的血色,风泠压抑住想要再次干呕的情绪,缓缓地从鱼背上站起来。
阿白担心地看着她:“小风子,你还好吗?如果实在受不了,我们就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不,不需要。”
风泠倔强地说道。
她用尽全身力气,把自己钉在原地,好让自己不能落荒而逃。
见风泠一副慨然赴死的模样,阿白也不好再说什么。
秦戟不落痕迹地走到阿白身边,低声道:“别怕。”
阿白猛地抬头朝他看去,却见他目视前方,一脸淡然,所以她不确定秦戟刚才那句“别怕”,到底是在跟谁说的?
是跟她说,还是跟大家说的?
冰儿和傲会长站在众人身后,此时也是被暗夜刀锋的入口给刺激得面无血色。
傲会长相当的后悔,自己当时就应该果断扔下这个女人返回公会去的,现在可好,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想走也走不了了!
还要进入那个可怕的地方……
“这他妈……是想让我们从这里走进去……?”
末日道出了傲会长的心声,但他并没有看傲会长,而是指着“隧道”入口周边的异状,声音有些微发颤:“这是想让我们自投罗网吗?”
顺着末日的手指看去,只见“隧道”入口的上下左右,都暴露着巨大狰狞的尖牙,牙齿上挂着血丝与腐肉,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与“隧道”里粘稠的黑色物质融为一体,看得众人脸色越发苍白。
“这暗夜刀锋,怕不是一只巨大的魔物尸体?”水墨抽动鼻子,身为附灵师的他,对尸臭味特别敏感:“不管怎么看,这个入口,都很像是怪物的嘴巴,而这些浓郁的腐臭气息……我的天。”
水墨不敢多闻,忙用驱除臭味的绿萤石擦了擦鼻端。
再多闻一下,他都要吐了。
“……这些腐臭味,就是这只怪物死亡后散发出来的尸臭味了,对吧?”帅哥僵硬地说道。
水墨忙点点头。
琥珀抱着uby,久居深山部落,从未见过什么大世面的她,早已吓得面无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