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

托尼·斯塔克正从一场宿醉中醒来。

天才刚刚黑下去。

自己睡了多久？

托尼一阵头疼。

“该死的，水，水呢？”托尼一边揉着脑袋，一边找到杯子，大口大口地吞着凉水。

“先生。”贾维斯的声音响起，“您也许需要一个生活助理，这里有一叠简历可以看看。”

托尼点了点头。

也许是的。

他从抽屉中取出一枚测量仪，用手指按了下去，一点疼痛袭来。

托尼已经习惯了，收回手指，简单吮了一下，看着测量仪上的数字。

血液里毒素含量上升到18%了。

这不可逆转的血毒素，也是托尼最近越来越沉溺于酒精、舞会和享受的原因。

也是小辣椒和托尼最近矛盾的来源，但托尼无法解释，不愿解释，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难道说自己要死了？托尼无法想象小辣椒的心情。但真的要让小辣椒忽然看见自己的死亡？

啊。

托尼面无表情。

他已经尝试过所有已知的元素了，但没有元素可以替代钯元素。

胸口的这个方舟反应堆，拯救了他的生命，但也在缓慢地侵蚀他的生命。

也许，自己真的要把斯塔克工业交给佩珀来管理了。

那自己更需要一个新助理了。

“贾维斯，佩珀呢？”

“先生，波茨女士正在出席奥斯瓦尔德·科波特的慈善晚宴。”

“这个奥斯………什么的，他是谁？”

“哥谭的一位商人，暗中操纵了哥谭的半个地下世界。”

“哦，对，她去了哥谭，黑白通吃的商人么，呵，不愧是哥谭。”托尼掏出胸口的方舟反应堆，取出一块已经报废的钯方片，换上了一块新的上去，“有没有关于这个慈善晚宴的消息？另外，投放那些简历让我看看。”

两片光屏凭空出现。

左边，是不同的新闻台播放着的现场直播回放，正是之前一个个贵宾进场的画面。

“哦，这就是那个和我齐名的花花公子？不得不说，他看上去就是个好看的公子哥。”

“哈哈哈，这个媒体真有趣，哥谭的义警？无趣。另外，我可不是百万富翁，小地方的公子哥，我可不是百万富翁，我是百亿富翁。”

右边，是一张张放大的简历，被投屏到了空中。

托尼用手随意地划着：“太老了，不够性感，哦我讨厌她的口红，品味太差……”

“先生，生活助理的能力和外貌无关……”

“不，贾维斯，我没有挑剔外貌，我是在认真挑选。哦，这个人也太胖了，不行。”

贾维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自己只是一个人工智能而已，人类真复杂。

还是老老实实工作吧。

左边的回放画面中出现了小辣椒的身影。

一身飒爽的装扮，得体地和媒体交流，颇有一个精英的架势。

托尼此时也顿了顿，满意道：“很好。”

“波茨女士的确有了很大的进步，在这段时间里，公司的业务上涨了……”

“这个叫罗曼诺夫的姑娘很不错，让她进入下一轮面试。”

“好的，先生。那么还有谁和她一起面试？”

“就她一个。哦，小辣椒现在看起来真棒，她会管理好斯塔克工业的。贾维斯，这都是之前的直播回放了，有没有慈善晚宴内部的视频？”

“先生，全网目前没有相关资料。”

“好吧。”托尼顿了顿，“那这位诺曼诺夫的资料呢？”

唰唰唰。

一堆资料出现在了托尼的面前。

“英语，俄语，西语，拉丁语？嘿？怎么还会有人说拉丁语？”

——————

在这片慈善晚宴大厅的中间。

是一个舞池。

就是冰山会所本来就有的舞池，在往常，会有各色的舞女在上面献出自己的青春。

现在，站在上面的，是一个矮胖的、有着不成比例鹰钩鼻的男人。

哪怕是透过无人机的监控器，李明浩都可以看见那诡异的鼻子。

“他的鼻子竟然这么长？”

詹姆斯·戈登点了点头：“这就是他叫企鹅人的原因，不过你可不要当面这么叫他，不然他会不计一切地报复你。”

李明浩缩了缩脖子。

这也是一个变态，哥谭的罪犯，就很少有不是变态的。

哪怕此时自己在警察局长身边，都没有安全感。

安全感只能靠自己啊。

企鹅人，企鹅人，要是你也能给我点感激值就好了。

或者你去犯罪，我去救人，获得感谢值。嗯，这样听起来最合理。

奥斯瓦尔德拿着话筒，看着全场的客人。

“首先，从现在开始，这里的画面就会发给电视台，在全美范围内直播，记录今天的盛事。”

各家早就准备好的媒体，在此刻获得了允许后，纷纷打开了各家的摄影机，对准了舞台上的企鹅人。

“大家好啊，今天，在这场慈善晚宴上，我们要做一件大好事，大善事。所有的捐款，都会用于哥谭的公共服务项目。”

“另外，我还要宣布一件事，那就是斯塔克工业将来会为哥谭市发展做出的贡献，让我们有请来自纽约的佩茨小姐！”

在一片掌声中。

小辣椒缓缓走上了舞池。

和企鹅人握了握手。

小辣椒在企鹅人的耳边说道：“你事先没有说过，会有这么大的阵仗。”

“嘿嘿，放心，女士，我保证，我们都能得到各自所需的东西。我的哥谭会更好，而你家的那位钢铁人。”奥斯瓦尔德狡黠一笑，“他绝对会恢复之前积极向上的状态，我保证。”

“希望你说的没错，否则斯塔克工业在哥谭的一切库存，都会原封不动地带回去。”

呵，天真的小妞，你还以为，斯塔克的那些军火，都在你们的仓库里放的好好的？

企鹅人想着自己的脚底下。

就在下面的下水道里。

埋藏了不知多少斯塔克工业的员工了。

可惜了，利用斯塔克的军火，这是自己最初的计划。可都怪那个小丑，都怪那个叫钢铁侠的家伙……

两人对视一眼，企鹅人的眼里充满阴毒，而小辣椒则难掩自己的嫌弃神色。

各自分开。

站在舞池当中。

企鹅人面向着全场的嘉宾说道：“在这里，我们聚集了哥谭的精英，马罗尼先生，法尔科内先生，纽约的大商人唐特先生，哦，当然，还有布鲁斯·韦恩先生。”

每说到一个人的名字。

灯光就会打过去。

媒体的摄像机也都会追过去。

那个人会挥一挥手，引起全场的掌声。

瑟琳娜撇了撇嘴：“搞得真像那么一回事。”

趁着企鹅人吸引了全场目光的时候。

瑟琳娜悄悄走向了通往内部的通道。

她要去企鹅人的办公室看一看。

这个企鹅人，到底隐藏了什么计划。

奥斯瓦尔德在舞台上说完开场白后，转而说道：“大家都知道，哥谭是美利坚最宜居的城市，但依然有更好的发展可能。”

“而首当其冲的，就是哥谭的犯罪问题，好像在哥谭，人们已经失去了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人与人之间很难互相感谢，这多么可怕？”

通过监控看着这一切的李明浩认真点了点头，嗯，没错！

大家都要有感恩之心啊！

这样才是最好的哥谭人！

企鹅人继续说道：“我觉得，这都要怪那个所谓的义警，他破坏了哥谭的和平。”

“大家想啊，如果每个人都效仿那个蝙蝠义警，每个人都私自执法，侵犯别人的自由，每个人都没有了法律赋予的安全感。那么，哥谭就会变成地狱！”

布鲁斯·韦恩摇了摇头，这只企鹅到底想做什么，他按住了自己的耳机。

“阿尔弗雷德，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启动蝙蝠战机，打开自动驾驶，让它飞到我的上空，随时待命。”

“好的，老爷。”

此时已经不需要无人机的监控，直接打开电视，通过现场直播就能看着冰山会所内场。

詹姆斯·戈登吹了声口哨，不置可否。

李明浩则看的更认真了，恨不得自己进入冰山会所，亲自去现场看看。

企鹅人当着布鲁斯·韦恩的面，能做什么。

——————

纽约。

贾维斯也说道：“先生，忽然有了来自各家电视台的直播信号，是波茨小姐正在参与的晚宴。”

托尼来了兴趣：“打开看看。”

“是，先生。”

——————

广场上。

芭芭拉则吃下了最后一口甜点，好奇地看向戈登局长的位置。

怎么李明浩还没回来？

他不会悄悄溜走了吧？

想到这，芭芭拉就来了心，一步步向詹姆斯·戈登的位置走去。

边走边安慰自己，嗯，自己只是来看望爸爸的，之前自己一直在家，没出门，晚饭也是在家吃的。

顺手，芭芭拉擦去了嘴角的蛋糕痕迹。

企鹅人继续着自己的演讲。

“我知道，在座的各位也有不少人和我一样，想除去那个义警。”

包括马罗尼和法尔科内一众在内的黑帮人士，哥谭市府内一些入宴议员、高官，都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而小辣椒的表情则越来越奇怪。

这是在干什么？

这和原来的说法完全不同。

这怎么能刺激托尼变回原来的样子？这都是什么啊？

企鹅人说道：“当然，要做一件事，我们都得付出一些东西。要想除去义警，我想了一个好办法，但这需要每个人都做出一点付出。”

重点来了！

李明浩聚精会神，盯着屏幕。

布鲁斯·韦恩走在窗子边上，观察着从哪里跳出去不会被人看见。

至于那些无人机监控？布鲁斯并不担心，自家的产品，关键的时候，怎么会拍到自己。

广场上，芭芭拉走近了保安室，隔着窗户，她看见了明浩和父亲的剪影。

他们在干什么？聊了这么久么？

不会是……和我有关吧？

芭芭拉脸色一红，觉得内心有小鹿在乱跳。

猫女瑟琳娜沿着会所内的通道，向会所深处走着。

很奇怪，非常奇怪，虽然是在举办晚宴，冰山会所对外开放。

但一路走来，怎么会没有一个守卫？

瑟琳娜脱去了晚礼服，露出了一身黑色的紧身皮衣。

她贴近了企鹅人的办公室，抽了抽小巧的鼻翼。

有血腥味。

在冰山会所的一楼大厅，正式的宴会主舞台。

企鹅人伸出双手，对着哥谭，对着全美利坚呼吁。

“现在，在纽约，出现了一位伟大的超级英雄！虽然他最近有些迷茫，但我相信，哥谭的这只蝙蝠，会让他重拾打击罪犯的乐趣！”

小辣椒面色一变：“不！不可能！科波特先生，你在痴心妄想，托尼不会对一个无辜的人出手！”

“合作结束！我要离开了！”

小辣椒刚要动身离开。

企鹅人一把将她拉住。

下方的保安冲上来帮助小辣椒，却被企鹅人举起雨伞，用雨伞开枪，直接放倒。

全场惊呼。

有人开始退场。

布鲁斯·韦恩看着周围陷入混乱的人群，按住耳机：“阿尔弗雷德！”

“老爷，蝙蝠战机还有一分钟到达。”

企鹅人在舞台上笑着，看向小辣椒：“哈哈哈哈，女士，我说过，要做到什么事情，一定要付出一些东西。你看，为了让钢铁侠恢复正常，我决定付出一只蝙蝠。”

小辣椒：“不！你这个骗子，无耻的混蛋！托尼是不会管这些的！”

企鹅人说道：“不，他会的，这要感谢你的付出，还有在座各位的付出。”

“什么？”

企鹅人拿出了一枚控制器。

“各位，在这冰山会所的周围，已经埋藏了无数的炸药。为了除掉那只蝙蝠，我再次感谢各位的付出，谢谢各位。”

“哦，值得一提，这些炸药都要来自斯塔克工业的杰出贡献。”

“哦！”

“天呐！”

“不！”

现场越来越混乱，甚至出现了局部的踩踏事件。

戈登局长握紧了拳头：“不可能！他也在这里，他不要命了么？”

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

企鹅人似乎猜到了大家的想法。

“当然，我也有付出，那就是，这座冰山会所。”

说着，他跺了跺脚。

舞池的地板打开了一部分。

那是一个滑梯。

布鲁斯·韦恩瞬间意识到了什么，大喊了一声：“快跑！”

但不用他喊，所有人都开始混乱了。尖叫声混在一起，到处都是惊慌失措的人群。

还有不少人翻上舞台，要去抓住企鹅人，但都被企鹅人击毙。

韦恩扯开西服，疯狂跑了起来，按住耳机：“阿尔弗雷德，让战机去二楼东侧窗外，我要从那里跳出去！”

“好的老爷。”

高高的舞台上。

企鹅人最后哈哈大笑一声。

一把抓过小辣椒。

对着他事先安排好的摄像头，比了一个耶，然后说道：“今天这场慈善晚会，就见证了各位的付出，以及，未来蝙蝠的死亡！”

“他将死在，纽约的超级英雄手中！”

“感谢各位！”

他带着小辣椒跳进了滑梯，嘭的一声，舞台地面关闭，看不出能打开的可能。

猫女瑟琳娜打开了办公室的门，门没有锁，一推就推开了。

办公室内，全是尸首。

血腥味充斥期间。

这些都是冰山会所原来的内部保安。

但最令瑟琳娜不安的，不仅仅是这些人的横死，而是这些人脸上的表情。

他们全都在笑！

笑的非常疯狂！

笑的脸上的肌肉全部扭曲，但都停不下来！

好像所有人都是活活笑死的！

瑟琳娜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广场上，保安室内。

李明浩忽然想到一件事。

芭芭拉还在外面！不行！自己要带她离开！

詹姆斯·戈登的表情很难看，一边疯狂地下达着指令，让警察疏散周围的市民。

一边松了口气：“还好今晚芭芭拉没来。”

就在这个时候，保安室的门忽然开了。

芭芭拉端着盘子走了进来：“爸，我来给你送吃的。”

顺便假装惊讶地说：“明浩，你怎么在这？你们表情怎么这么奇怪？哎呀，我刚来的，我之前一直在家啦！”

“你们到底怎么啦。”

——————

纽约。

钢铁侠托尼·斯塔克已经冲下了自己的地下室。

那里停着他的战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