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山会所外的广场上。

看着眼前逐渐被控制、不再向四周蔓延的大火，芭芭拉擦了一把汗。

半个晚上，她一直在帮着自己的父亲詹姆斯·戈登运送伤员。

不知道明浩怎么样了，在爆炸刚开始不久的时候，明浩就被从纽约来的那个钢铁人带走了，说是去找躲入地下的企鹅人去了。

他现在应该在和那些罪犯们做斗争吧，芭芭拉心中想着。

“嗡嗡嗡…”

天空中传来一阵噪音。

芭芭拉抬头看去，睁大了双眼。

“爸爸！看！那是蝙蝠侠的战机么？”

詹姆斯·戈登正在不远处指挥救援活动，听到女儿的声音后，抬起头来，一手搭在眉前，看着天空。

“不错，那的确是蝙蝠侠的战机。”

芭芭拉有些激动，蝙蝠侠一直是她崇敬的一位存在：“爸，有蝙蝠侠在，还有那个什么钢铁人，什么样的罪犯，都会被解决掉吧！”

詹姆斯·戈登怔怔地望着天空。

那架标志性的蝙蝠战机，在空中盘旋着，在冰山会所上飞来，又从冰山会所上飞去。

尽管觉得说出来有些难听。

但不知道为什么，戈登局长此时想到的用来形容这架蝙蝠战机的词语，是无头苍蝇……

“爸爸！你在想什么呢？”

戈登局长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芭芭拉，在火场中奔波的美少女，此时脸上全是烟灰。

戈登有些心疼地拉过女儿，擦了擦她脸上的灰尘：“好了，等会儿你赶紧回家，明天还要上课呢。”

好好的一个姑娘，搞得这么灰头土脸的。

自己灰头土脸不要紧，女儿也这样，戈登真的很心疼。

芭芭拉的大眼睛在大火旁闪闪发光：“爸爸，我不，我觉得在这里帮忙非常重要。”

戈登有些头疼。

自己的女儿怎么这么倔强呢。

芭芭拉说道：“再说，你怎么不回家？现在火势逐渐控制住了，还需要一个警察局长来指挥救援么？”

戈登哑然。

呵，原来这点倔强是跟自己学的。

想到这里，戈登也就释然了：“好了，那我们加把劲，早点回家，我们还能赶上午夜场的今日哥谭秀，你不是最爱看这些综艺节目么？”

芭芭拉说道：“嗯！把明浩带着，他今晚也辛苦了！我们要一起找一个好节目看！”

戈登局长：……忘了那个小兔崽子了，当着自己的面，就敢牵芭芭拉小手的兔崽子。

他看着眼前一脸憧憬神色的女儿。

戈登局长又把手上的灰，对着自己女儿的脸，给重新抹了上去。

芭芭拉：？

戈登局长：“你看看你，脸上这么脏了，别搞了，现在马上回去洗澡睡觉。”

————————

哥谭最火爆的综艺节目是什么？

放在以前，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答案。

但过了今夜，你再去问这个问题。

那毫无疑问，3000万哥谭市民会给出一个非常统一的答案。

那就是小丑游乐园第一期节目。

主题：非常糟糕的一天。

真不知道电视机前的观众什么反应，李明浩默默吐槽着，这出戏一定又很有趣，但自己出演的话，就一定都不好玩了。

“欸，你们说，蝙蝠侠会牺牲自己么？”

“嘿，怎么可能，你们没听到么，那个女人是那个，那个什么艺术家的，和蝙蝠侠没关系。”

“那个钢铁侠呢？我有一个纽约的朋友，天天和我说钢铁侠如何如何伟大，比我们的蒙面义警厉害多了。”

“呸，都是一帮装模作样的家伙罢了，这个小丑太酷了，就应该这样，我早就看这些所谓的超级英雄不爽了。”

“你怎么能这样想？！”

“哦？你不想看这些所谓的英雄屁滚尿流的样子么？”

“……可，他们可是保护了我们。”

“谁说的，他们可能只是媒体包装的骗局，来骗我们这些可怜人罢了。特别是那个托尼，就是一个超级富翁在玩变装游戏而已，恶心！”

“就是，那个蝙蝠侠也是，明明哥谭政府才是最黑暗的，他什么都没做！去死吧！感谢老天，有人要揭穿他们了！”

“感谢小丑！”

……

电视机前，各种各样的声音充斥着千家万户。

似乎……这些都是小丑的目的……

地下洞穴内。

蝙蝠侠听着耳边阿尔弗雷德的声音。

“老爷，蝙蝠战机已经在冰山会所上空盘旋半个小时了，但是不论战机去哪，都捕捉不到你的信号。”

“这很不正常，我们之间还能进行通讯，说明信号是可以传递的。但我们的定位系统始终无法准确对您的位置进行定位，这不正常。”

蝙蝠侠轻轻地“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接着，阿尔弗雷德有点犹豫，但还是说出了口：“老爷，要不，家里上次准备的房间，我给关起来吧。我忽然觉得，李明浩也许不适合到韦恩庄园来……”

蝙蝠侠直接按下了静音，准备过五分钟之后再重新开启通讯器。

小丑在简单介绍完他所理解的、钢铁侠和小辣椒的关系，以及李明浩和猫女之间的关系后。

他似乎又有些厌倦了。

他对追求着自己认为“有趣”的存在，保持着无上的热情。但这也意味着……

小丑很容易对当前的东西感到厌倦。

小丑打了个哈欠：“啊，时间正在一点点的过去，电视前的观众朋友们，我知道你们的想法，眼前的这些所谓的超级英雄……是不是有些太无聊了。”

李明浩心里一抽。

他忽然响起了一件事情。

在《蝙蝠侠：黑暗骑士》当中，小丑利用炸弹，玩过一个把戏，他现在不会将这个把戏，用在自己几人身上吧？

李明浩转头看了看蝙蝠侠，老爷安定不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转机。

嗯，蝙蝠侠永远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好像随时能掏出一个准备好的第二计划，永远有一个所谓的plan B.

李明浩再看了看杀手鳄。

额，算了，不如不看。

而钢铁侠呢？

李明浩悄悄看了一眼托尼·斯塔克，那副战甲守在小辣椒的身前，也一动不动。

这不像托尼的作风啊？

李明浩再看了看自己的技能。

语言通晓，嗯，在这里没什么用。

灵猴一跃？嗯，也许等姑娘们体内的炸弹爆炸了，自己可以及时逃离。

美猴王？

啊，这里也没有猴子啊。实在不行，要不要试一试？万一，万一对人类有效呢？技能描述太含糊了，自己还没有做过技能测试，实在不知道啊。

蝙蝠侠没说话，李明浩听不见蝙蝠侠的声音，更听不到阿尔弗雷德的声音。

但李明浩耳朵一动。

托尼似乎在说话？

在盔甲内的托尼·斯塔克，也在用轻微的声音说道：“贾维斯，最低音量。”

“是，先生。”

“环境扫描怎么样了？”

“先生，当前扫描进度80％，目前正在处理植被系统。”

“忽略有机物，忽略砖石的细节，损坏度低于50％的砖石用统一用贴图代替，建立场地立体模型。”

“是，先生。”

托尼在干什么？他在……寻找袭击小丑的机会么？

托尼在安静地等待着。

现在，由于小辣椒和……另一个女人体内的炸弹，自己几人虽然没有交流，但大家都很聪明，非常默契地保持了按兵不动的态度。

哦，那只鳄鱼除外，托尼相信那只鳄鱼只是比较单纯。

大家不是不想动手……实在是，投鼠忌器。

托尼相信，给自己时间，自己一定可以找到对付这个罪犯……不，不是罪犯，严格来说这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怎么会有罪犯做出这种毫无目的的犯罪？

只有疯子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小丑的声音在洞穴中回荡，也在哥谭千万个家庭中回荡。

“哦，我明白了，几位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替几位超级英雄做一个选择。”

接着，小丑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按钮。

“当当！”小丑对着摄像头晃了晃，给那个红色的按钮做了一个大大的特写，“大家看到了么，大家猜这是什么……”

“没错，大家还记得两位女主角体内的炸弹吧。这样，让我们等三十分钟，三十分钟，哦，算了，太长了，还是二十分钟吧。”

“如果二十分钟后，超级英雄们如果还不给我一个答案，他们是选择自己去死，还是选择自己离开的话，那么，我就会按下这个按钮……”

“然后，我们就能看到小丑游乐园的烟花秀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家是不是非常期待！”

“哦，顺便一提，朋友们，如果有人对我开枪，哪怕直接击中我的脑子，我的手在惯性下，轻轻地碰一碰按钮……你们猜会怎么样呢？要不要试一试呀？”

……

李明浩：玛德。

果然是这一套。

小丑式的电车难题。

给你来一枪？李明浩倒是想，但李明浩清楚，小丑绝不会给自己留下这种破绽的。

要是自己的感谢值足够多就好了，那么，自己还可以搏一搏，升级获得新的技能，来破解眼前的困局。

李明浩无奈地发现，在一对一的单挑中，自己肯定不会害怕小丑。

但是在更复杂的环境下，自己还欠缺更多的应对手段。

不过坦白说，这并不丢人，毕竟……钢铁侠和蝙蝠侠，这时候也没什么动作呢。托尼！你好了没有啊！你要行动赶快啊。

就在这个时候。

托尼·斯塔克听到耳边传来了贾维斯的声音。

“先生，当前环境已分析完毕，已建立场地模型，是否打开？”

“在战甲内打开。”托尼说道。

“是，先生。”

说完，在托尼眼前，一个自己所处环境的三维场景缩略模型图，展现了出来。

托尼用自己的眼球控制着场地模型在自己面前的变化，接着，说道：“分析那个疯子的可见区域。”

“是，先生……分析完毕。”

在眼前的模型上，随着现实中小丑的转身、移动，小丑双眼可见的范围也开始用高光在模型上展示着。

“很好，提高精度，锁定那个疯子手上的按钮。”

“是，先生……锁定完毕。如果发射微导弹，将有90％的概率，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击中目标，是否发射？”

“不行。”托尼说道。

不行，不能只有90％.

“先生，当前洞穴环境太小，环境太暗，导弹发射的火光很难掩饰，成功率很难提升。”

“继续计算！”

“是，先生。”

小丑还在疯狂地叫嚣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了，超级英雄们，你们想好了么？是你们自己去死，还是去拯救你们的女人？”

“观众朋友们，你们是不是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这帮所谓的超级英雄，到底是什么样的德性？！”

“贾维斯？”托尼问道。

“先生，目标一直在大范围舞动，当前成功率87％。”

“法克！继续计算！”

“是，先生。”

在这个时候，蝙蝠侠忽然先动了。

他抬起了手。

正在手舞足蹈的小丑，看见了蝙蝠侠的动作，笑问道：“哦？我们的蒙面义警先生，似乎做出了选择？只是很可惜，眼前的两位女主角似乎都和你没有关系啊，你急什么？”

李明浩隐隐觉得。

此时的蝙蝠侠，嘴角似乎抽动了一下。

但蝙蝠侠没有失态，他只是说道：“不……我只是觉得，这里的环境太暗了，哥谭的观众们……可能不会满意。”

小丑：“你在说什么，小蝙蝠？你是疯子吗？”

“你不希望，这里的光，更亮一些的话会更好吗？”

说着，蝙蝠侠的手臂上，升出了一枚弹头。

“闭眼。”

蝙蝠侠说道。

什么？

李明浩、托尼和杀手鳄同时一愣。

李明浩最先闭眼。

当你和蝙蝠侠是队友的时候，听他的话，不会有错。

杀手鳄有样学样，跟着李明浩一起闭眼。

托尼则打开了战甲的滤光模式，他隐约有一种奇怪的感受，这个自称蝙蝠人的家伙……怎么感觉，他能看穿自己的想法呢？

托尼摇了摇头，把这个荒谬的想法给丢了出去。

“嘶……砰。”

“怎么回事？”

“电视里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了？”

“靠！我就知道这是假的！假的！你看，装不下去了吧！”

电视机前守候的观众们，纷纷不满地说道。

因为在这个时候，一枚信号弹，在洞穴内爆炸了。

巨大的亮光，充斥着这个小小的洞穴中，比普通的闪光弹效果好了很多。

而就在蝙蝠侠将闪光弹射出的一瞬间。

钢铁侠几乎同时发射了自己的微导弹。

“啊！”小丑一声惨叫。

他的手被导弹擦中，那枚红色的按钮拿捏不住，被冲击波打飞出去。

托尼：“yes！”

小丑的手一直在乱动，所以没有按照预期，一发导弹直接把小丑的手击断。但战略目标完成了，一切有效。

小丑中弹后，直接从怀里掏出一枚玩具枪。

玩具枪口，连着一个网兜。

他虽然负痛，但脸上似乎非常高兴一样，似乎游戏更有趣了！

顶着巨大的闪光，小丑不顾眼睛会瞎了的可能，强行眯开了一条缝。

他对着空中的按钮，抬手发射了玩具枪。

一张大网直接铺开。

他依然离按钮最近，最有机会把按钮给夺回来。

蝙蝠侠早就准备好了护目镜，看着小丑掏出的玩具枪，不由得骂了一声：“见鬼！”

这到底是什么疯子，为什么武器都是这么地神经质，但又出奇地有效？

但就在小丑看着网兜要把按钮捕获的一瞬间。

一个人影，忽然从空中出现。

一把夺走了按钮。

正是李明浩。

他很快就适应了信号弹下的光，再加上听到钢铁侠扫描地形后，就开始提前观察的场地环境，另外还有绝佳的听力辅助定位。

李明浩借着墙砖上的凸起。

连续几次使用了灵猴一跃。

在那个瞬间，夺下了那枚按钮。

就是可惜……

李明浩看着咫尺之外的小丑。

小丑的站位太好了。

只要自己的目标是这枚按钮，自己就无法同时进攻小丑。

在捕获小丑和拯救猫女、小辣椒的生命中做一个选择。

李明浩下意识就做出了决定。

托尼兴奋地挥了挥手臂：“干的漂亮！李！”

蝙蝠侠也松了一口气。

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响起，蝙蝠侠对他的静音已经结束了：“老爷，你是对的，的确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他值得一个B-的潜力评价。”

“我很期待，韦恩庄园里将来会迎来一个有趣的年轻人，蝙蝠侠会迎来一个好帮手。”

三个人没有任何事先的交流，就同时完成了这项计划。

只有杀手鳄站在原地。

摸着脑袋。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他什么都不知道。

李明浩落在了地上，他很小心地护着那枚按钮，完全不敢用力，生怕自己不小心碰到了。

【来自钢铁侠的感谢+50】

【来自蝙蝠侠的感谢+49】

【当前感谢值：220/1000点】

呼。

真不错。

救了你们心中的女人，感谢值就来了是么？

正当李明浩稍微放松了一下的时候，他忽然听见了一阵熟悉的笑声。

“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是小丑！

李明浩连忙看去。

只见小丑捂着自己受伤的右手，站在了摄像头前。

“朋友们，今晚节目的第一个环节结束了，不知道你们还满意么？”

“接下来，我宣布，第二个环节，开始！”

李明浩忍不住大声问道：“小丑！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丑鬼魅地一笑：“对，我之前是说，二十分钟后我会按下按钮，炸弹会在二十分钟后爆炸。”

“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按这个按钮，炸弹就不会炸了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