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明浩冲出了病房。

听着由近及远的一阵阵枪声，还有一声声惨叫，一具具尸体砸在地上的声音。

戈登沉默了。

蝙蝠侠是不杀人的。

但李明浩……似乎没有这个顾虑？

但转念一想，戈登就释然了，自己刚刚还当着他的面开枪呢，自己这属于上梁不正下梁歪了。

而且，更关键的是，李明浩不是蝙蝠侠，不具备蝙蝠侠所有的那些条件。蝙蝠侠那种拥有各种高科技武器的人，一旦控制不住杀人，那将是巨大的灾难。

而李明浩？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穷小子，就是有点正义感，然后运动能力比较突出而已。

没什么的。

李明浩并不知道戈登这时候的想法，如果他知道了，就一定会感谢自己。

故意暴露一个技能的思路生效了！戈登局长掉到第一层了！

而哈维·登特看着一脸淡定的詹姆斯·戈登，问道：“你就这么放他去了？”

詹姆斯·戈登“咔”的一声，换了个弹匣，说道：“腿在他自己身上，他要去，我拦得住？”

“他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女儿不得骂死你？”

“呸！关我女儿什么事？好吧，我承认，我女儿喜欢他，你怎么知道的？”

“我在你家吃午饭的时候就感觉到了。”

“检察官的眼睛真毒。”

“不用，说真的，十八岁的姑娘喜欢一个人的样子是藏不住的，你在学校不会没谈过恋爱吧？”

“闭嘴，哈维。”

两人都沉默了一下。

哈维·登特忽然说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超能力么？”

嗯？

听到这个话题，就连一旁的夏普院长，也不由得把耳朵竖了起来。

詹姆斯·戈登想了想：“我女儿说，他会功夫。”

他，当然是李明浩。

“你信么？”

“我不信。”

又过了一会儿，哈维·登特说道：“如果真的有超能力，那，上帝会不会也是真的？那些起死复生的传说，摩西分海的神话。再想深一步，其他神话呢？那些北欧神话，什么奥丁洛基，雷神索尔，也是真的？”

沉默了一会儿，一直坚信光明，死死压着内心黑暗的哈维，还没有变成双面人的哈维，可能真的受到了李明浩带来的冲击。

他最后说道。

“我坚持的一些东西……还有没有意义？吉姆，我觉得我快要分裂了，好像有两种声音在我脑子里吵架。本来其中一个声音很小，但现在，那个声音好像变大了。”

戈登局长哑然失笑：“别想那么多，做好手头的事情就好。难不成，你想现在就去见上帝？”

——————

李明浩当然不知道，自己正常的举动，对哈维造成了什么影响。

他从病房里冲出去后，几个灵猴一跃，迅速躲着子弹风暴，掠过了走廊。

走到一处窗户的时候，看着那宽度不到10厘米的铁栏杆，再回头看看墙角。

有一个监控正对着这里。

李明浩举起自己缴获的手枪，对准那个摄像头。

默念着戈登局长刚刚教会他的基本方法。

目标，准星，照门。

三点一线。

依靠着自己强化后的视觉和感知力，李明浩甚至可以感知着周围的环境。没有风，建筑之中，空气流动的很平静。

李明浩稍稍闭气，稳定了自己的手腕。

“砰。”

一枪出去。

打在了摄像头三米外的墙上。

……

玛德。

这时候，李明浩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而且是自己特地给芭芭拉设定的彩铃。

李明浩手忙脚乱地点掉铃声，拿起手机来一看。

的确是芭芭拉发来的消息。

“明浩，我找到神盾局的资料了，有一个叫菲利浦·J·科尔森的探员，正在调查那柄锤子，有用么？”

哦，小芭，你真棒。你果然是最天才的那一批黑客之一。

李明浩想了想，发送了短信过去：“我正在对付企鹅人，你有没有他的信息？特别是他害怕什么。”

发送前。

李明浩顿了顿，还是选择重新编辑道：“亲爱的，你太棒了，那些资料很有用！另外，我正在对付企鹅人，你有没有他的信息？特别是他害怕什么，帮我查一查哦，mua~”

点击发送。

芭芭拉：“好的，想你~”

嗯，好。

接着，李明浩把手机调成了震动。

呼，可不能在潜伏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

李明浩放弃用枪了，把枪塞回捡来的腰间枪套，这玩意儿没好好练过是真的不行。

还是得用老办法。

灵猴一跃。

李明浩直接跳过去，一把扯下了摄像头，等会儿自己要做的事情，又是不适宜给别人看到的。

为了掩盖自己的行为，李明浩甚至去拆下了周围好几个地方的摄像头。

自己会“短距离内超高速跳跃移动”这个事情，是隐瞒不下去的。

芭芭拉知道，钢铁侠、蝙蝠侠、杀手鳄都知道。而哈维·登特这种原来不知道的人，也能从直播视频回放中看到一些蛛丝马迹。

那不如自己把这个技能当作自己的“隐藏身份”。

也许会被人叫个什么快金、闪电男孩之类的绰号？但这没关系，不会有比艺术家更奇怪的外号了……

但其他的技能。

自己还要再隐藏一阵子。

再次确认周围没有其他监控镜头后，李明浩先对着窗户连开机枪，直接把这防弹玻璃打成了一片雪花。

然后自己握紧栏杆。

七十二变。

变小。

李明浩迅速缩小，而且是连带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裤子、手机、枪套和那柄枪一起变小。

真不错，毕竟强如齐天大圣，也不会变身的时候就得把衣服脱掉吧。

变小后的李明浩，由于一直抓着栏杆，所以没有直接掉落地面。

穿越栏杆。

对着已经碎裂的玻璃，一拳打了出去。

直接将本就摇摇欲坠的雪花纹直接打碎。

接着，李明浩跳出窗外，在空中滑翔了一阵子，直接跳到了最近的一棵树上。扯住一片树叶，借着树叶的缓冲，叶柄弯成了一个夸张的弧度，而李明浩则顺利地踩在了粗糙的树枝上。

阳光和煦，绿树成荫。比起建筑室内，户外的空气要明显清新很多。

不得不说，阿卡姆疯人院的绿化做的是非常不错的。

建议夏普院长去当一位绿化工人。

借着树叶的遮挡，变小之后的李明浩站在树枝上，再次使用了七十二变，变成了一只小小的麻雀。

李明浩并不停歇，扑棱着翅膀，就这么飞了出去。

变成麻雀的他，在一个瞬间，就掌握了麻雀的飞行技能，就好像自己天然就是一只麻雀一样。

对着自己去过的那间院长办公室飞了过去。

之所以一定要在树叶间过度一下，而不是直接变成麻雀，主要还是因为李明浩想到了蝙蝠侠那个监控狂魔。

为了监控锤子，不知道布下了多少监控。

而这所阿卡姆疯人院，是韦恩科技赞助的，假如什么地方有一个高清监控摄像，忽然看见有一只麻雀从窗子那里飞出来……

那不就又留下证据了？

和别的地方比起来，院长办公室倒是比较容易进去的。

因为。

这里就在那城堡外形建筑的最高处，为了俯瞰全院而设立在那里。换言之，从阿卡姆疯人院的各个位置，也都能看到院长办公室。

而且，这里的窗户，是可以打开的。

现在，那儿就开着。

李明浩轻巧地在空中绕了一圈，落在了窗户顶上，踩着复古的木制窗框，看着房间内。

企鹅人，奥斯瓦尔德·科波特正坐在那里。

满脸阴沉，看着一个大屏幕。

屏幕上，是几个不同的房间。

第一个房间，就是李明浩刚刚出来的那一个。从这个角度，李明浩还能看见戈登局长和哈维检察官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哈维似乎还做了一个赞美上帝的手势？这家伙什么时候信教了？

剩下几个小屏幕，分别是稻草人乔纳森·克莱恩、杀人狂扎斯和谜语人爱德华·尼格玛，他们也听到了走廊上传来的枪声。但只有杀人狂扎斯表现的很激动的样子，另外两个人都很淡定，甚至谜语人爱德华，直接躺在了床上，准备睡觉。

企鹅人咬了咬牙齿。

后面两个小屏幕，李明浩则只能勉强看清。

一个是好像是玻璃温室，里面有一个穿着绿衣服的女人？

另一个则是冷冻库，摄像头的玻璃似乎也结上了一层冰霜，什么也看不清。

而企鹅人看的最久的，则是最后一个屏幕。由于他肥胖的身躯阻挡着，李明浩飞来飞去也看不见屏幕上的情况。

这时候，企鹅人身边的通讯器响了起来。

“老大！兄弟们实在攻不进去啊！怎么办！您要不要把其他第九类病人也放出来，让他们自相残杀去！？”

李明浩心中一惊。

好家伙。

真干得出来啊。

要是真把稻草人那几个家伙放出来，那可真有意思了。

企鹅人则抄起通讯器骂道：“笨蛋！继续！继续打！夏普那个老头子就在里面，戈登那个老头子、哈维那个混蛋都在里面！你们起码有一半的人是被戈登和哈维送进来的吧！平时你们也被夏普那个老头子送去电椅上电过吧！”

“现在不就是报仇的计划！”

通讯器中的声音有些犹豫：“可是老大。”

企鹅人狰狞一笑：“要是把其他几个人放了出来，嘿嘿，蝙蝠侠可是不杀人的，你猜猜这些病人是不是也不杀人？”

“是！老大！”

通讯中断。

企鹅人呸了一声：“废物。”

“全部都去死了好了！一帮废物！”

接着，他又从怀里掏了掏。

他要干嘛？

李明浩屏息凝神，看了过去。

只见一代黑帮大佬，地下世界的枭雄，残暴粗鲁的企鹅人，从怀里掏出来的、小心呵护在手里的东西。

只是一个小小的玻璃球。

玻璃球内放置着一个小小的企鹅。

李明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没错，那就是哥谭路边随便一个玩具店就能买到的玻璃球玩具，只要把它倒过来，玻璃球内还能模拟下雪场景那种。

企鹅人用自己丑陋的鼻子贴近那小小的玩具。

口中喃喃念叨着什么。

换做别人，不可能听得清企鹅人这么低身的细语。

而李明浩则听的清清楚楚。

企鹅人说的是。

“妈妈，我想你了。”

“爸爸那个混蛋，死的很惨，您可以安息了。”

“都去死吧，你们都去死吧，死的越多，效果越好。”

“如果这次一切顺利，那以后，我也可以当上哥谭的市长了，哈哈哈哈哈。”

嗯？

李明浩瞬间想起来，不久前，谜语人给自己出的一个谜语，那个谜语似乎也和市长有关。

当时，谜语人有些癫狂地说道：“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市长先生天天都非常喜欢打伞，这是为什么呢？”

“这是个很简单的谜语，很简单，答案就在你眼前啊，你看见了么？你看见了么艺术家先生？你看见了么？”

“就在你眼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