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说什么？”小丑一下子站了起来，看着哈琳，“艺术家？你说你在这里看到了艺术家？”

再住院楼第六层的病房之中。

小丑原本在安心地听着哈琳医师叙述着她自己的故事，时不时出言开导一二。

他觉得，眼前这个女人身上，有一些地方很有趣。

小丑在这个叫做哈琳的女医师身上，见到了一些可以挖掘、调教的天性。

很快，哈琳就说到了今天，自己在走廊中，见到了来此巡查的李明浩。

哈琳还没有注意到小丑的表情变化。

她还沉浸在小丑给她酿造的美好氛围中。

她还沉浸在向J先生袒露自己的过去，那些隐秘的自身，包括对父母的情感、说不出口的恐惧、难以言明的羞耻、脱离现实的梦想，无法达成的抱负，还有，还有。

哈琳悄悄地抬头，看着眼前神采飞扬的J先生。

还有隐秘幽暗的情欲……

哈琳从没有遇到过，像J先生这样了解她的人、鼓励她的人，J先生就像，就像自己的小布丁，而自己，自己就像J先生的小南瓜。

但忽然，哈琳的思绪被J先生残暴地打断了。

J先生在说什么？

小丑看哈琳一脸茫然的样子，有些遏制不住内心的暴躁，他无法忍受世间的蠢人。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不是时候……

小丑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温和地笑了笑，说道：“你说，你刚刚在走廊上，在这扇门的后面，看见了艺术家先生？”

哈琳茫然地点头，然后开口说话，越说还越高兴：“是啊……哦，J先生，我知道，你一定很讨厌那个家伙，他毁了你的演出，我替你狠狠地痛骂过他了！”

看着喜气洋洋的哈琳。

小丑忍不住骂道：“蠢货！蠢货！”

哈琳茫然道：“啊？J先生，我做错了什么吗？”

小丑转过头。

眼里充斥着凶光：“你当然做错了！”

哈琳：“啊？”

接着，小丑又微微一笑：“哦，不不不，我的小哈琳，这不怪你，此前的你不认识我，当然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但此后，跟着我，你就不会做错事了，我向你保证。”

哈琳眼里闪着泪花：“J先生！”

接着，小丑走到门前，轻轻地按着这道门。

“哈琳，你还能开门吗？”

“可是J先生，现在外面很危险！我听到了枪声！”

“没关系，哈琳，我相信没事的。”

J先生相信我！哈琳不知道从哪冒出了这个想法，内心来了一股勇气，站起身，走到门前，刷了自己的医师卡。

“咔。”

“哈琳医师，您好。”

门打开了。

小丑完全不在意机枪的危险，坦然走了出去。

“J先生！”哈琳捂住了嘴，但她发现，没有子弹射过来，便急忙跟了上去。

小丑大大方方地走在走廊上，往楼下走去。

路上的劫匪，远远看见小丑，就各自散开了。

大家都看过直播。

没人想招惹这个疯子。

“我相信企鹅……他的主意很棒，和夏普那个老头合作也很棒。但我总觉得少了点意思，他们加起来，还没有哈琳有意思。”

“而且，有艺术家在，我就更相信相信，企鹅……已经没什么意思了。”

——————

“李！你成功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艺术家先生！”

戈登局长、哈维检察官和夏普院长躲在企鹅人原来的病房之中，虽然他们能感觉到，持枪冲上来的匪徒们越来越少了，似乎在那些匪徒身后，少了一股强行逼迫他们上来送死的力量。

但他们也不打算轻易出门。

走廊上那些机枪还在呢。

谁知道那些机枪，是不是在正常运行，哈维几人又不是李明浩，有信心躲过子弹风暴的侵袭。

接着，他们就发现，李明浩从走廊上慢慢走来了。

那些机枪，却完全忽视了李明浩。

似乎已经停止了工作。

李明浩摊了摊手：“不知道，我连这栋楼都没能出去，只是在和那些‘病人们’周旋着，找出去的路。只是我找着找着，这些人自己忽然就乱了起来，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啊。”

夏普院长惊喜道：“是蝙蝠侠来了么？一定是他！”

接着，老院长就支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先是小心翼翼地站在门口，悄悄伸出去一只手，晃了晃，又赶紧收回，似乎生怕机枪对他进行突然袭击。

看的李明浩有些好笑。

你要是真的怕，就留在原地好了。

你那伸手缩手的速度，机枪扫过来，你也跑不掉啊。

见机枪真的停止了工作，老院长肉眼可见地兴奋起来，话也变多了。

“一定是蝙蝠侠！蝙蝠侠来了！只有他会这样，忽然解决了一切问题，而你什么都不知道，感谢蝙蝠侠。”

不，你应该感谢艺术家。

李明浩撇了撇嘴。

而哈维则对这一套说辞并不感兴趣，说道：“蝙蝠侠么？呵。”

在之前，哈维一直不相信世间有所谓的超能力存在，对于蝙蝠侠，哈维也只是觉得，那只是一个有钱的义警而已。

哪怕后来出现了纽约的钢铁侠，哈维也只是坚信，那不过是科技所带来的力量。既然是科技的力量，那就依然受人类的制约。

但今天，哈维看到了李明浩。

虽然李明浩只是展示了一些最简单、最基础的超能力——跳的快而已。

但哈维也依然觉得，自己原本坚信的世界观，受到了一些冲击，他需要缓一缓。

戈登局长则深深地看了李明浩一眼，没有说话。

李明浩看着自信走出去的夏普院长，指了指他，故意大声说道：“我们就这么放他自己在那傻转悠？我不知道蝙蝠侠来没来，我只知道，这栋楼里持枪的匪徒还在呢。”

“what the fuck？”夏普院长很明显听到了这句话，连忙吓得又躲回了这间病房。

戈登和哈维见此，彼此对视一眼。

无奈一笑。

但比起之前身陷重围时，当时两人的笑容还要更加洒脱。现在安全了下来，但他们的笑容，却包含了更多的无奈之情。

没有企鹅人作为头脑进行指挥州。

这栋楼内的劫匪，纵然获得了武器，也只不过是各自为战罢了。

甚至他们彼此之间，也会陷入混战。

更多的人，见原本的大佬企鹅人忽然消失，怎么都联系不上后，心中也有了其他的想法，不再只是留守在这座住院楼里，而是直接跑了出去，趁机要离开阿卡姆疯人院。

而有了一个做榜样的，其他这样的人也有样学样，越来越多。

美利坚所谓的追求自由的风气，可见一斑。

李明浩一行人不求镇压暴乱，只求突围，在这样的环境中，也很快离开了这栋住院楼，护着院长夏普，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一路上。

尸横遍野。

失去了最高力量压制的病人们，彼此间进行了互相残杀。

院长办公室的大门大开着。

李明浩发现，企鹅人已经不知去向。不过李明浩并不担心，他已经在企鹅人的内心……埋下了一颗恐惧的种子。

而夏普院长，似乎也松了口气。

连忙跑到自己的办公桌前。

对着一台机器一通输入。

“欢迎你，夏普院长，斯塔克武器系统已重新启动，请您吩咐。”

夏普这才露出了放松的微笑：“哦，大家看，也许有时候，哥谭也不需要蝙蝠侠嘛。”

呸。

你也好意思说。

——————

蝙蝠洞中。

布鲁斯·韦恩终于接受了阿尔弗雷德的劝告，暂时不去管那个锤子的事情了。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那个叫菲尔的特工，做不出什么事情，一切都还需要等待。

布鲁斯也放心地去洗了个澡，吃个饭，恢复一下精神。

等他再次回来的时候。

赫然发现。

在自己对阿卡姆的监控镜头，跳到了屏幕的最上方来。各种各样的信息，也开始汇总起来。

“什么？阿卡姆暴乱了？”

“什么？企鹅人干的好事？”

“什么，GCPD的行动慢吞吞的？”

“什么？李明浩的速度又变快了？”

“什么？事情解决了？”

“什么？今天哥谭不需要蝙蝠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