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书弦,你怎么了,你没事吧!”小七看着面前痛苦万分,从牙缝中挤出痛苦呻吟声的宫书弦。
她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帮他缓解疼痛。
小七蹲在他身边,迟疑了一下,然后轻轻用手抚摸他的背脊,试图让他舒服一些。
她看到人类身体不舒服时,他们身边的人都是这么安抚的,似乎可以缓解一些疼痛。
完全不知道这个痛苦有多难受,但看宫书弦的样子,她竟然也觉得跟着疼了起来。
宫书弦强忍疼痛,回想刚刚桂妮维亚所说的一切。
“宫书弦,你现在很危险,你被薇薇安下毒了。”
桂妮维亚可能没有骗他,在洞穴期间他作为一只仓鼠,被桂妮维亚喂了许多药,可能那个时候薇薇安就想操控他的身体了。
只不过当时脖子上戴着的项圈里的毒素,与薇薇安所注射的毒素相抵抗,他并没有产生任何反应。
过去那么久,所有的毒素经过岁月的经历,开始向毛孔、皮肤、血液扩散,已经不受控制。
突然,体内仿佛有万根针扎般,难忍的剧痛一下子翻涌起来,宫书弦眼前一片黑,视线逐渐消失,身体变得极其虚弱,他一下重重摔倒在地。
“你没事吧!”小七急忙想扶起他,犹豫不决中她回头看向围着篝火的一群人。“我要叫他们来。”
“我……没事,别管我。”宫书弦忍住疼痛,努力睁眼,缓缓坐起身。
他感觉不仅体内很奇怪,就连大脑也变得不正常,现在他就像那个疯狂的巨人一样,他特别特别想吃好吃的。
回过神时,他对于自己刚刚一刹那的想法感到吃惊。
他就要成为一个怪物了。
但是现在不能因为自己的身体情况而导致其他人不能全心全意完成修建工作,不列颠的人们还需要生存。
也许……他需要找到桂妮维亚,确认目前的情况。
目前唯一亲密接触到薇薇安的只有她一人。
上下两排牙齿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牙龈不知不觉摩擦出血。
小七看他这样硬忍着疼痛也不是办法,她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这样下去他的牙也会被咬碎。
“我不知道怎么了……我居然很想吃人……可是我不能……”宫书弦痛苦的用十指扣抓地面,地面被用力的扒出一个个坑。
“你咬我吧。”小七拉下领口,露出白皙的脖子。
“你在干什么?”宫书弦睁大双眼看着面前的小七。“我怎么能咬你?”
小七摇了摇头,“我的身体很坚硬,是百分之八十的钢铁材质混合上百分之二十人的皮肤,而且我也感觉不到疼痛,没关系的。”
“不可以,留下痕迹了怎么办?”
“没关系,只要能顺利回去,雅洁会帮我修复的。”小七把领口继续拉低。
“我不可以……”
突然,身体里又开始翻江倒海,无法忍耐的疼痛又出现了,宫书弦两眼通红,眼中出现一抹红光。
大脑如被操控般不受控制,他一把揽过小七,小七来不及反应,右肩突然被猛得一口咬下。
那牙狠狠的刺了进来,部分牙齿直接戳了进来。
小七抱住怀里的宫书弦,想伸手摸摸他的头,“这样会好一点吗?”
她不敢相信可以再次见到宫书弦,小七的态度比以前好了许多,这次帮忙也是她心甘情愿。
皮肤逐渐破烂,宫书弦也从毒药的控制中脱离,回过神看到面前原本白皙的脖颈变得破烂,他感到内心万分自责。
“对不起……”
总不能一直这样咬小七的脖颈,他盯着自己由于疼痛而青筋暴起的手背,他缓缓张开口,尖牙准备刺下。
“不可以,你不是机器人,你和我不一样。”小七一把按住他的手,“我的话,没有关系。”
宫书弦很感激,可惜他已没有力气表示谢意,整个世界开始颠倒,他晕了过去。
“宫书弦!宫书弦!你醒醒!”
……
这之后,这件事根本没有瞒住,其他人都得知了真相,宫书弦也许会因为薇薇安的毒药变成一只巨大无比的怪物。
目前的解决办法就是与桂妮维亚交谈,她说的都是真的。
按照桂妮维亚所述,或许她不仅可以救助宫书弦也有可能救活夏因。
只不过不是邀请她加入队列,而是让她作为俘虏,因为他们已经无法相信桂妮维亚的片面之词,经过一系列的事,他们已经成为了对立面。
他们是敌人。
“你先戴着这个。”
小七不知从哪掏出来一个止咬器,这玩意一直是给狗用的,但现在宫书弦却戴在脸上。
一开始他是拒绝的,但是包苟实在是害怕极了,宫书弦每天都馋自己身体,那想要吞了自己狗肉的眼神让他毛骨悚然,他急忙求助小七。
一看到止咬器,包苟一股来自原始基因的厌恶不知不觉突然出现。“拿、拿远点。”
“你……哪来的这玩意?”宫书弦使劲拉扯脸部两侧的带子,发现根本拉不动。
“因为以前要养你这只狗,所以我就找雅洁要了一个。”
“……可我是一只仓鼠啊。”
——
桂妮维亚无助的漫步在荒野里,薇薇安并没有找寻从洞穴中逃离的她,因为迟早有一天,桂妮维亚会变成一个被她控制的怪物,这只是时间问题。
包括宫书弦也是这样,薇薇安喜欢操控别人的感觉,这种掌握一切的感觉让她很兴奋。
桂妮维亚现在无处可去,她只能来回在四周徘徊,时不时又来到不列颠城门口。
目前只能无助的等待身体完全变为一个被操控的傀儡。
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她的脑海里满是刚刚看到的秋果,她的一举一动都很像亚瑟王,如果自己能和她做朋友就好了……可惜她根本无法和她接触。
脑中思绪混乱,她边想边走,不知不觉又转到了不列颠城门口。
“抱歉。”桂妮维亚望着紧锁的城门自言自语道。
她现在不知怎么有点想夏因了,想念那个虽然语气上有些嫌弃自己,但总会在一些细节上帮助她的少女,就像普通朋友一样,她从小到大从未体会过这样性格有趣的朋友。
突然,感觉右边一只眼睛被什么液体糊住了,根本睁不开,用手一摸才发现自己的眼皮因为毒药融化了。
她跪在地面上,借着地上浅浅的水坑看向水中那双破烂不堪的脸蛋。
她再也不是原本皇家贵族的模样,而是一个浑身腐烂的怪物。
如果当初她勇敢的选择和夏因在一个阵营,没有犹豫不决,也许她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夏因也不会死。
正当她垂头丧气之时,城门忽然从两侧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