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道友,你现在行动可还方便?”
李炔看聂小倩有些吃力的站着,于是问道。
聂小倩轻咬下唇,而后说道:“邪阴老魔封住了我的丹田,我现在浑身气血都不畅,一点力也使不出来……”
李炔了然,弯下腰拍拍自己肩膀,笑着道:“上来吧!”
少女见状抿唇一笑,便轻轻伏在他的背上。
李炔背起聂小倩,往面前的光圈踏去:“走,去下一关!”
踏过光圈,瞬间便像是到了另一个世界,这是一个洁白的空间,空荡荡的没有别的存在。
李炔和聂小倩环顾四周,确信没有发现任何有特殊之处。
“这一关是什么呢?”李炔喃喃道。
李炔话未说完,只听得这片空间中响起一个声音:“恭喜你们击败木人傀儡来到此处,你们已经拥有了参与试炼的资格,若是成功通过试炼,便可获得此处机缘,如若失败,将遭到抹杀!”
“什么试炼?喂!你说清楚啊!”李炔大喊道,什么鬼玩意儿,失败了还要被抹杀?
你倒是说说这是什么地方啊?
“此关名为玄火炼心!试炼者将受到心火考验,若能熬过心火炙烧,则成功通过此关,反之则失败被心火迷失心智!”
那个声音再度传来。
而后在这片空间中央升起一座石台,石台中间燃起一缕火焰,这火焰一时变化为黑色,一时成透明状,宛若一朵会跳跃的琉璃!
好奇怪的火焰!
李炔和聂小倩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奇。
“玄火炼心?”聂小倩一字一顿地念道,娥眉微蹙。
“聂道友你知道这‘玄火炼心’?”李炔颇为好奇地问道,这位聂道友似乎什么都知道一样,真想看看她的小脑瓜里都装了些什么!
“知道一些。我曾经在剑阁藏书楼中看见过关于这玄火炼心的记载。”聂小倩解释道。
李炔于是将聂小倩放在地上,听她讲这玄火炼心。
“这玄火,乃是我辈修仙者的道心之火!此火玄之又玄,专门针对修仙者的道心而来!”聂小倩回忆起曾经看到过的关于玄火炼心的记载。
“修仙者受此玄火炼心时,会遭受道火炙心之痛,若是承受不住,轻则留下道伤,从此修为难以寸进;重则道基崩碎,身死道消!”
“但若是能够承受住道火炙心之痛,道心澄净通明,则从此修仙之路畅通无阻,再也不受心魔之碍!”
“这失败的后果还挺严重!”李炔默默道,而后又问聂小倩道:“这玄火炼心是每个修仙者都要经历的吗?”
“自然不是!”聂小倩摇头道:“玄火炼心可遇而不可求,既是劫难也是机缘。上古时的大修士我不清楚,但如今修仙界,修仙者顶天了也只是元婴期而已,寿元不过一千二百岁。对大部分的修士而言,终其一生也不会遇到玄火炼心!”
“反正我们已经到了这里,这一关是躲不过去了,那就试试这玄火炼心吧?”李炔搓搓手道。
“就是不知,聂道友你现在被封住了丹田,能不能受得了这玄火炼心?”
聂小倩白了他一眼,有些好笑地说道:“哎呀!我只是被封了丹田灵力,又不是彻底没了修为!再说这玄火炼心跟修为关系不大,关键在于一颗道心是否坚毅!”
“你只需要将手伸进那火焰之中,玄火便会在你道心中灼烧!”
李炔走上石台,将手伸进那火焰之中。
“轰!”
火苗迅速往李炔身上蔓延,而后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在一层火焰之中!
火焰带来的炙热感弥漫全身,李炔当即盘腿坐倒在地,而后只觉得心头一股烈火燃烧,整个人开始意识模糊了。
聂小倩见他开始了玄火炼心,犹豫了片刻,便缓慢踱步上了石台,同样将手伸进了火焰。
“呼!”
相同的火焰顺着纤纤素手燃遍了全身,将少女曼妙的身姿笼罩在内。
聂小倩黛眉紧蹙,虽然在意料之中,但这种灼烈感在此时无法运用灵力的情况下仍然让她几乎瞬间失去知觉。
一个趔趄,她便倒了下去,却恰好倒在李炔怀中。
二人同时开始了玄火炼心,好在这道火只针对道心,虽然灼热,却对二人的躯体没有造成一丝一毫的损伤。
随着心头道火的燃烧,二人眼前开始出现不同的幻象。
恍惚间,李炔意识陷入了沉沦,而后眼前一亮,发现自己出现在一座宏伟的高台上。
他头戴平天冠,身着冕服,站在高台之上。
高台下,无数人面向他下跪叩首。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武公卿一齐山呼,四方胡夷无不宾服!
朕是皇帝!朕是天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刹那间李炔有种大权在握,一言便可定人生死的成就感与自豪感!
“众卿!平身!”
李炔威严的声音响彻四周,望着众人那顺服的模样,不禁飘飘然,忘却了自己的过去,忘了自己是个修仙者,只记得,自己是一个君临天下的皇朝至尊!
忽然,画面破碎,四周燃起战火,李炔倏然变色。
眼前景象骤然变幻,自己突然身处兵荒马乱之中,军士们相互厮杀,争斗掠夺!
“大将军何在?朕的御林军何在?”李炔大呼!
此时的君王哪还有天子威仪?
衣衫凌乱,头上的冠冕早不知去了何处,披头散发活脱脱一个乱世流民!
“反了!反了!尔等安敢在此作乱?”
他的呼喊惊动了附近的乱军,几个将士见他身着明黄,纷纷邪笑着,将手中戈戟刺狠狠的刺入他的身体!
“狗皇帝去死吧!”
“朕!朕是天子!朕、朕……是九五至尊……”
剧烈的疼痛感传来,李炔不甘心的倒地,口中仍在呼喊,那些权势、那些万众仰望的成就与自豪都随着颠倒的视线而在他心中破灭!
眼前一黑!
“不!不!”
李炔惊恐地大叫,睁开眼却发现眼前景象是那样的陌生。
放眼望去一片萧条,四周皆是枯树,不剩片叶,几处大树下挤满了倒地的流民,各个面黄肌瘦、衣不蔽体。
“孩子!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