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烈鸟化作一团火焰撞向林江,爆发出剧烈地声响,大地一颤,余火燃燃。
火焰中没有一丝丝动静,这可把周围人急坏了,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早就把这少年当成了一家人。
“我说你这秦呆子!切磋就切磋!你弄出这么大动静做什么!我告诉你,林江要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坐在轮椅上的孙乐被气的浑身颤抖,救命之恩,涌泉难报,若不是身体不便,他真想站起来破口指着秦钟的鼻子大骂一通。
一旁的万元盯着火堆摸了摸下巴:“按理说这场景下不会存在三长两短这种事,应该会成为什么来着?一团灰?.对..就是一团灰!”
听到这话,还没回过神来的王静,直接就大哭了起来。
最后连老弱妇孺都看不下去了。
“你说你这孩子!好端端下这么重手干什么!”
“秦叔叔,林哥哥真的会变成灰吗?”
…..
“唉!”
秦钟左看右看,万夫所指的场景让他脸色瞬间涨红,他狠狠一跺脚,嘴里恨道:“这小子,都说让他是躲开!偏偏较这个劲!这下可好…..唉!”
三分不愤,七分自责。
被烈火包围的林江,此刻却是另一番场景。
刚才那猛然一击,消耗掉他不少的真气,金光也愈发的暗了下去,估摸着,按照烈火侵蚀的程度,不出一盏茶的功夫,自己现阶段的金刚身就要被破。
好在他此刻明白了“初学乍练”阶段金刚身的极限。
他不再犹豫,冲出重围,化做残影,剩下真气全部集中于手指,看着不远处一个个惊愕地眼神,他身形再度变化。
咔嚓!
一阵酸痛,秦钟感受到右臂无力地垂下,他呆呆地看着腋下的林江,嘴里泛起莫名地味道。
“好!”
孙乐率先拍手叫好,养气多年的他,修为是废了,眼光可没退步。
刚才林江直接一个滑铲,以身躯为诱饵直接冲下了秦钟的下方。
这是一个两败俱伤地打法,倘若不是最后秦钟收了那一掌,估计此刻林江也是不好受。
不管怎么说,以养气二十一转对战内海初期,毕竟是赢了!
“好耶!”
看着若无其事的林江,雀斑少女直接一个箭步扑了上去。
“哟!”
大伙一阵起哄,让少女的脸埋了更深了些。
感受到颤抖的身体,林江张开双臂,尝试着用右掌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没事,没事..”
王静娇躯抖动地更加厉害。
“不看了,不看了,都赶紧回家收衣服去!”
孙乐低咳了一声,朝着众人挥手驱散。
万元吹了吹口哨,被秦钟踢了一脚。
接好胳膊,秦钟捏了捏酸痛的胳膊,看到此处不宜多待,他就拉着万元,孙乐准备离去。
“秦大哥,刚才万分抱歉!”
看着一个个“识趣”地走开,单身狗万年的林江哪里见识过这种场面,他轻轻推开梨花带水的人儿,风一样来到了秦钟的面前。
“不多待一会?”秦钟示意低头立在原地的王静,脸色挪揄。
林江一笑揭过这个话题,道:“如果不是你最后收了这一掌,估计现在躺下的就是我了,说到底,输的还是我。”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只能剑走偏锋,他在赌,赌“摩柯指”的威力。
幸运地是他赌对了。
“输了就是输了。”秦钟开怀大笑,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不过你那一指威力不仅威力大,也胜在角度刁钻,不过告诉你,这自损的法子往后可不要再用!”
“那是当然。”林江低头回敬。
“走,回家去,今儿咱几个不醉不归!”秦钟大手一挥。
…..
冬天的黑夜总是来得很快。
几人在屋外架起了篝火,串起了野兔,发出了滋滋油炸声。
秦钟坐在火堆旁,猛灌了一口清酒,直呼一声:“舒坦!”
换了新衣的林江,坐在一旁轻抿了一口,抬头望着空中的雪花。
“我说妹子,你怎么光给林江做了过冬的衣裳,怎么哥哥我们几个没有?”
万元擦了擦嘴,一脸“愤愤不平”。
王静双腿弯曲,抱头深埋了进去,声如蚊蝇:“快了..过几天..就..就好。”
孙乐撕了一块兔肉,塞进了万元的嘴巴。
“林小子,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没事喜欢搭个篝火?”
秦钟咕噜噜惯了几口,打了一声酒嗝。
林江这才发现,情况的确如他所说一般,不仅仅是他们,是所有的流民没事都喜欢聚在一起搭个篝火。
他刚准备说话,就听见孙乐低沉说道:“因为火有温度,能取暖,能煮食,能驱虫避兽….最重要的是,它能给予我们一种安全感。”
“是啊,居无定所,永远都在漂泊。”
秦钟转头看了看林江,出声道:“在我呆在云雾城的这段日子里,钱风提到过你,说你不像个流民。”
林江想了片刻,这具身体以前的记忆遭遇完全想不起来,他无奈道:“说真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来自哪里。”
这时万元插了一嘴:“现在还不是一样。”
林江:“….”
秦钟醉晕晕地站了起来,摇头晃脑道:“大伙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现在都是自家人!放心吧各位,待来年春暖花开之世,就是进城之日!”
“我哥呢!”毕竟许久未见,看到秦钟的时候,王静这才想起她哥哥的情况。
秦钟一拍脑门,自责道:“你看看我这记性,妹子!你哥说了,他在城内好得很,已经突破五府,还在好生修炼,让你不要挂念,相见的日子不会过太久。”
“真的是。”王静微微嗔怒。
林江低喃:“这就五府境了..”
冬天过后就是春天,开春就代表着“兽潮”。
孙乐忧心仲仲:“看样子,今年的兽潮会比以往来的更猛烈些。”
牛首山一战,早就众人皆知,惹怒了万妖,报复性地攻击迟早都要到来。
秦钟抱着酒坛,大手一挥:“荒谬!论惨烈能比得上元年那些年?”
听到“元年”,旁边的王静轻声闻道:“总是听你们说元年那些年如何如何,也不知具体指哪年,这都新元六十八年了,你们那会都还没生呢!”
秦钟满脸通红,口齿打结:“自是听..听长辈说起!我记得..元..元年是..是什么公元。”
“公元!”林江浑身打了个激灵。
“对,是公元。”孙乐努力回忆,最后确认道:“就是公元!公元2032年!”
林江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心中暗想:“那没事了,我那个世界现在还是在2023年。”
秦钟的酒量的确不错,看似醉晕晕,终究没有倒下去,王静时不时拨动火堆,给野兔翻个身,剩余几人你吹我捧,互相打趣。
时光能在如此定格那是极好。
轰!
火堆轻颤,星火四射,屋内的流民被一声声巨响惊醒,纷纷披衣走到屋外。
众人抬头望去,一片虚无,看不清任何景象,就在众人疑惑之际,不知道是谁突然尖叫了一声。
“兽潮!这是兽潮!兽潮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