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有本以为自己只要躲在大师哥令狐冲的身后,就没人会注意到他。
因为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集中在汤英颚和白发首领身。
但没承想,有个时不时看一眼令狐冲的人,让他遭了殃。
正是和陆柏等人同行的华山派剑宗丛不弃。
自从次华山比试之后,他就记住了令狐冲。
倒不是因为成不忧的死,他知道这事怪不到令狐冲头。
是桃谷六仙杀了成师兄,他倒是想报仇,但又自知打不过,只得作罢。
只是他至今仍在揣摩,当日这气宗弟子是怎么用扫帚破掉成师兄剑招的。
他虽然武功不如两位师兄,但钻研的劲头却是剑宗三人中最足的。
按照他师兄封不平的说法:“丛师弟虽天资不足,但胜在日日钻研,嗜武成痴,或许可勤能补拙。”
丛不弃本来也没太注意令狐冲身后的陆大有,只是看他跌坐在地,以为受了伤。
但在白发首领说话时,陆大有先后翻的两个大白眼,好死不死地都被他丛不弃瞧着了。
他这人没有什么善恶是非的观念,如果用后世的话讲,这种就是天生的犯罪分子,一不留神,就会走歧路。
唯一不喜之事就是暗地里的小动作和阴谋诡计,认为就算是打家劫舍也要做得光明正大。
那白发汉子既然已经讲出了自己与华山冲突的缘由,貌似还有他的道理。
如果有不同的意见,当面反驳也好,打一架也罢,都行。
谁赢了听谁的便是!
但这小子却只是暗地里翻白眼,先就失了磊落。
再加之,他本就对气宗有很大偏见,当即指着陆大有呵斥起来。
……
陆大有刚翻完白眼,就听见了这声呵斥。
正想着是哪个师兄弟,估计也是不忿,做了些小动作,只是倒霉了些,被揪了出来。
然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他,连自家大师兄也回过头来。
这才知道是自己遭了殃,而声音的来源正是丛不弃。
看来,这戏是看不成了。
陆大有连忙站起身来,硬着头皮看向丛不弃:
“想必,您是丛不弃丛先生吧。”
有着风太师叔的那层面子,陆大有说话还算客气。
“咦?你为何会知我姓名?”丛不弃纳罕道。
正瞌睡呢,这就送枕头的来了!
虽然这会儿,陆大有可以说自己之前在华山见过他。
但还是朝他拱了拱手,说出了另外一句话:
“您问的这一句,正好也是我想问的?”
“好小子,你是存心来戏弄我的?莫非嫌我宝剑不利?”丛不弃本就是直肠子,剑已经拔了出来,说着就要前。
陆大有见状,连忙补充道:“且慢,丛师傅,请等我把话说完,如若没有道理,再喊打喊杀不迟。”
“好!今日就看你能否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哼!”
丛不弃把剑收回剑鞘,只是目光仍旧放在陆大有身。
场的其他人也都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现在只等着陆大有开口。
陆大有整了整衣服,朗声道:
“如果我没猜错,丛先生应该是看我翻了白眼,才出言呵斥。”
丛不弃点点头:“正是如此,这白发汉子的话语,你若不信,出面驳斥便是,为何只在私底下做出此等神情。”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陆大有继续说道:“晚辈或许是有些孟浪了,但确是事出有因。”
“那你说,是何缘由?”所有人都顺着丛不弃这句话看向陆大有。
“那您这问题,又得往回说了,就是方才您问我的那一句。”陆大有答道。
“嘿,小子,少跟我绕来绕去,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丛不弃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岳不群此时也开口道:“大有,是何缘由,你也勿再绕圈子了,直说罢了。”
他大致猜到了是何缘故:
差点被汤英颚给遮掩了过去,自己身在局中,反而失了焦点啊。
自家这个弟子虽然稍显浮浪,但也胜在机敏了,若真如我所想,他这回确实得记一功。
此时,院子里的一些人,也回过神来,或多或少猜到了陆大有想要说什么。
但他们也没有理由开口为这华山弟子帮腔,只是静待着事态的发展。
而嵩山派的三人和白发首领都阴冷地看着陆大有。
尤其是汤英颚,他右手拇指和食指正在来回地摩挲,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是,师父,弟子这就说来。”他朝岳不群躬了躬身,然后继续说道:
“方才,这位白发汉子与嵩山派三位师叔见面时,应该是第一次见面。”
“陆柏师叔先介绍了自己,但丁师叔和汤师叔却未曾说过自己姓名。”
“所以……敢问这位好汉,你又为何能直接叫出他们的姓氏?”
“当着大家伙的面,你可别说你没有,我可是亲耳听到了丁大侠、汤大侠这六个字。想必在场的英雄好汉也都听见了。”
话音刚落,破庙里传出此起彼伏的低声交谈。
隐约间,一滴冷汗从白发首领的额头旁滑落了下来……
获得剧情人物贾阿大的憎恨,奖励剧情能量01,吸收中
当前剧情能量池:26
嚯!这就恨我了,还叫什么贾阿大。陆大有如是想到。
……
华山派这边,众弟子已经聊开了。
“大有师兄说的这番话着实在理,莫不是这群人和嵩山派早就认识了?”
“啊!那这岂不是……”
“嵩山派真不当人子,想出如此诡计来谋害我华山。”
“亏他们还是五岳盟主,这等门派有何脸面来当这盟主。”
“今天若不是六师哥,怕我们华山就着了他们的道了。”
……
岳不群听到后身弟子的这番话,也感慨起来:
今天也确实多亏了大有,嵩山派这番所为,想必已经谋划了许久。
之后与他们打交道必须慎之又慎了,稍有错漏,怕就是万劫不复了。
到那时,我又有何颜面去九泉之下见师父他们。
……
令狐冲也听懂陆大有的言下之意。
他刚才一直在专心护持自己这位师弟。
对白发首领所说,也只听了个大概。
在他想来,无非是些巧言令色之语,什么华山派谋夺辟邪剑谱。
简直狗屁不通,听了反而平白污了自己的耳朵。
但现在这么一想,怕是这黑衣人和嵩山派早有勾结!
不妙,大大的不妙!
他手里的剑,握得更紧了。
……
而泰山派、衡山派这边,虽然碍于嵩山派三位太保的威望,不敢出声交谈。
但哪里不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了。
自诩为正道人士,反而被拿来做这些腌臜事情。
嵩山派真的不当人子!
想立牌坊,也不想想,立得起来嘛?!
他们互相对视了几眼,都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出了迟疑。
今日之事,恐怕不可为了,还不如趁早散去。
……
封不平摇了摇头,丛师弟帮着气宗那小子掀了嵩山派的戏台,这叫什么事。
自家这位师弟,除了练武,其他事情可还得再磨炼磨炼了。
他倒是一早就看出了黑衣蒙面人和嵩山派的古怪。
他与嵩山派也是互相利用,暂时的利益是一致的。
所以也不拆穿,反而乐见其成。
但是现在……
师弟闯了祸,那就只有自己这个师兄来收拾烂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