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钟。
燕博山搞定了《理想三旬》的曲谱,然后就骑着小电驴来到谢之遥的马场。
这里有一匹专属于他的坐骑。
“阿山来啦?”
马场里,杨泽清正在清理马粪,见到燕博山就笑着招呼。
然后目光落在燕博山的脸上,瞪圆了眼珠子,指着他惊异地说道:“你小子才一天不见,怎么变化那么大?!”
燕博山手撑在栅栏上,一用力直接来个漂亮的横翻,跳进马场,对他眨眨眼笑道:“泽清叔,我这是长开了,别大惊小怪的。”
“呸!你小子难不成是属昙花的?还能一夜绽放…!”
“哈哈,不跟你嘴贫了,这儿味太大了…泽清叔,我的火龙驹最近还好吧?”
燕博山举目四顾,开始在草场上搜寻起来。
“别费工夫了,你那匹马好着呢,就是最近发春,我把它关在马厩里,免得跑出来祸害母马……”
杨泽清一脸嫌弃的样子,玩笑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宠物,你这个主人一看就很骚包……哈哈!”
燕博山:……
这死马,净给老子丢脸!
话说,这火龙驹也不是真的属于他,是原主刚来云苗村那会儿,被谢之遥忽悠了,一次性买断这匹马的一年冠名权和使用权。
花了5000大洋!
谁也不是天天骑着玩吧?
一年到头也就几次……
还玩包养!
这败家孩子,唉!
当初一掷千金有多潇洒,何曾想过如今兜里只有两千块……
由此可见,谢之遥也是个“奸商”,坏滴很。
……
熟门熟路地来到马厩,燕博山就看到了燥郁不安的火龙驹。
这货其实是一匹枣红马,滇马虽然比不上蒙古马高大,但看着也算神骏,尤其是马鬃有几撮暗红色,像天边的火烧云。
“春天虽然来了,你春心萌动可以,但要矜持点知道吗?这样躁动会吓坏女孩子,哪还有母马愿意搭理你?”
燕博山一边拿着马刷给它梳毛,一边“循循善诱”,给他的坐骑上思想课。
“叱——”
火龙驹打了个响鼻,昂起马头,四肢踏踏几下,有点不耐烦了。
“好吧好吧,不说你了…走,爸爸带你去撒欢。”
燕博山解开缰绳,安装好马鞍,牵到马厩外,翻身上马。
“驾!”
双腿一夹马肚,火龙驹立即在草场奔跑起来。
马神骏,人潇洒,人马合一,闹出好大动静,引来不少游客侧目。
这些人只敢小心翼翼坐在马鞍上,由马场工作人员牵着缰绳在草场上溜达过过瘾,看到这一幕,别提多羡慕了!
“那是谁?也是你们马场员工吗?看着不像啊……”有游客忍不住问道。
“他啊?”
马场员工杨石头看着纵马远去的燕博山,眼珠子一转,开始了推销:
“那是我们马场的VIP客户,只要选一匹马包年,就能得到冠名权,而且还能免费获得骑术培训指导,原价8880,现在活动价4880,要不要办一个……”
燕博山不知道自己拉了游客们的“仇恨”,还间接帮马场拉动了业绩。他这会儿正骑得上头。
要不怎么说,这在古代啊,宝马和美人一向都是男人的心头好呢!
骑马是真的很爽。
出了草场,沿着洱海边的野岸信马由缰,清风拂面爽,浅草没马蹄。
美景盈怀,怎个心旷神怡!
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处洱海之畔,一颗葳蕤大树下,野花点点,草色如毯。
燕博山下了马,任由火龙驹到附近吃草,他则找了个半坡,双手枕着后脑勺躺下来。
下午的春日阳光透过枝叶斑驳地洒在脸上,迷迷糊糊的,他都有了困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日头渐沉,西边升起了霞光。
忽然,有个熟悉的女声喊道:“师傅,我想问个路……”
是许红豆?
燕博山的瞌睡虫一下子不翼而飞了,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转身一看,还真是许红豆。
许红豆讶然道:“是你啊!我正找你呢。”
说着就走过来,燕博山也笑着走向她,两人相距大概二十米。
“你怎么跑这条路来了?我以为你先会去马场……”
“嗐,我就瞎逛悠,走哪算哪,不知道怎么走了就找人问路……哎呀!”
许红豆看着他,正走着,突然感觉自己右脚好像踩到了软坨坨黏糊糊的东西,自己鞋子似乎被粘住了。
她叫了一声,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坨马粪,顿时捂住鼻子,为难地看向走近的燕博山。
他心里一惊,快步赶过去,问道:“怎么了?不会被蛇咬了吧?”
到了跟前一看,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这真是猿粪,不,是马粪!
许红豆啊许红豆,你终究还是没躲掉啊!
“笑什么笑啊!”
许红豆无语地看了看被困住的鞋子,又看了看不远处的“罪魁祸首”——火龙驹,好心情直接被破坏了。
都怪这个人!
要不是他提议来马场海边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哪会……
见她瞪过来,燕博山忍着笑,建议道:“你要不先把脚抽出来?”
许红豆从善如流,用力把jiojio从鞋坑里拔了出来,单脚跳着努力维持平衡。
脚上裹着绣有草莓的白袜子,似乎感知到某人目光的驻留,脚趾头局促地扭了扭。
“我去牵马,你坚持一下。”
燕博山过去把火龙驹牵了过来,许红豆手扶着他的肩头,骑到马鞍上,不经意间,手背擦碰到了他的嘴唇。
她触电般地缩回手,偷眼看了看燕博山,见他没什么异常,暗暗松了口气。
“你等我会儿,我帮你把鞋子处理一下带回去。”
燕博山找来一根木棍,把马粪里的鞋子挑了出来,然后到洱海边,捧一些水到草地上,再将鞋子在草地上不断蹭,这样处理后基本上看不到马粪了。
许红豆坐在马背上,这个高度能够清楚地看到他的一举一动,不由心里流过一丝暖流,这个男孩似乎挺会照顾人呢。
“走吧!”
燕博山用木棍穿起鞋带,扛在肩头,另一只手牵着缰绳,沿着海边的草地野径往村子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