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制者抱着克里斯蒂娜,面色复杂地看着韦修。
她和在场的其余几名大主教不同,她是知道韦修的真实实力的。
难以置信,这个当初自己可以一屁股坐死的小贼,竟然成长到了这个地步。
自己无法击败的叶莲娜,在他手里竟然走不到一招。
“蒂娜,这就是你选择他的原因吗?”
布偶猫揉了揉猫脸,心里暗道哪里是自己选择他啊,明明是这个虐猫狂绑架了自己……
但她还是昂着头,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那当然了,韦修可是本座精挑细选选出来的第五席,哼。”
“好了,解决了。”韦修看了看不知道在说什么的一人一猫,轻笑一声,向前迈出一步。
一条裂缝从脚底一直贯穿到了整个空中都市的最下方。
韦修,眼神一凝,深吸一口气,神识中传来一道讯息。
你以执事之躯吞噬了大主教叶莲娜,你获得了规则之力27万点。】
警告,你的身体可以容纳这么多的规则之力,但无法自如的使用,你的一举一动都会向外倾泻规则之力。】
请尽快把规则之力控制在10万点以下,否则会对你周围的空间和人群产生不必要的伤害。】
原来如此,韦修看着自己的掌心,皱了皱眉头。
这样看来,虽然自己身体吸收污染和规则之力的数量是有无限的,但能够自由使用的数量还是有限的。
目前执事位阶,能够无副作用使用的数值就是10万点吗……
众教徒看着韦修,惶恐和虔诚在他们的脸上交替着闪烁。
那贯穿空中都市的裂缝,扩散的声音,在场所有的教徒都听到了。
紧张的氛围蔓延到了每一个教徒的心里。
如果说刚开始,他们对韦修的态度只是敬仰和感激的话,那么此时,就是敬畏不已了。
能够一刀斩杀一名大主教,神子的实力究竟到达了怎样的地步?
无论是大主教,主教,还是执事,每一个人都在猜测着韦修的真实实力是什么样子。
反正,没有任何人相信,他仅仅是个小执事。
韦修神情澹然地看着周围的众人,嘴角微微上翘。
他猜到了众人的心思,也想到了怎么用这多出来的规则之力。
“汝等不用思索,吾的生命形势与汝等不同,吾之能,自然不能以汝等之位阶划分。”
韦修负着手,猩红色红浆从他的脚底慢慢流入到了地下,在地下具现出了叶莲娜的样子。
猩红化身:你可以消耗规则之力借用她的猩红之力,通过猩红之力杀死的敌人,会变成猩红讯息储存在你的身体里。】
你可以随时化身成猩红讯息下储存下的人,在化身状态下,你获取其记忆和一切的能力,只有具备猩红权柄或以上位格的生灵,才有可能识破你的化身。】
目前可以储存猩红讯息数:1】
他要使用叶莲娜的星辰之力,让这些教徒们成为自己的死忠。
马赫因子从韦修背后破体而出,化作两瓣翅膀,一瓣为龙翼,一瓣为黑色的羽毛。
黑底金纹的教袍在他身上具现,银色的碎发随风摇曳,一轮尖顶的王冠戴在头上。
韦修俯瞰着芸芸众生,如梵音一样的话语传进他们的耳廓:“吾乃神子,吾乃祸乱女神马赫在这个世界的代言人。”
“有罪之人,畏惧吧。”韦修伸出左手:“吾将审判你的罪孽,把你送入炼狱中的炼狱,深渊中的深渊。”
“虔诚之人,欢呼吧。”他又伸出右手:“汝的憧憬将蜕变为现实,吾将降临,赐予新生。”
“吾是罪人的祸,吾是罪人的乱,吾是韦修,吾即是祸乱!”
韦修振臂高呼着,潜伏在地下的猩红化身叶莲娜睁开了眼睛。
无数的星辰在韦修的身后疾驰而来,刚刚停歇了的风暴再一次升起,刚刚停下的灾难又一次衍生。
那是比刚刚叶莲娜召唤数量还要多的星辰。
整片星空都在此刻为止闪烁。
星星坠落,大地震颤,无数的水龙卷在半空中盘旋。
但这一次,这些流星的目标却并非是凛冬城,也非是空中都市,而是地面上的黄沙,地面上涨潮了的死海。
“这是。”鲁本大主教落到地上,半跪着抵挡着风暴:“这是叶莲娜的力量?”
“不,不对。”奎托斯撑起金色的保护罩,把教徒们包裹在其中,不让其被风暴卷走:“这是神灵的力量……这是女神的力量,女神收走了叶莲娜的星辰之力,把其送给了神子。”
“原来是这样吗……”鲁本喃喃自语,但也接受了奎托斯的这套说辞。
没错,只有这一种可能性。
“汝等抬起头来!”韦修左眼的王冠和右眼的时钟不停地闪烁,和煦的声音准确地命中了在场所有人的心脏:“观看这场烟花吧!”
刚刚,以执事之躯吞噬了叶莲娜这个大主教,一口气得到了数十万点规则之力。
而现在,这些规则之力像不要命一样地流逝。
没办法,他的身体在突破那条线之前,没有办法自由使用,唯有倾泻出去
很快就要降低到几万点。
在规则之力的加持下,原本就蕴含着无数毁灭力量的星辰之力,已然可以毁天灭地。
虽然耗费了这么多的规则之力,但韦修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因为他在召唤和释放这些流星的过程中,感受到了星星的力量。
他在利用这场盛大的烟花,把从叶莲娜那里感受到的星辰的力量,转化为自己的,或者说,转化为规则。
而在场的众人们,看着划过天际的辰星,砸中了地面上的黄沙,已经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那地面上,困扰着一代又一代人的死海涨潮,在这密集的饱和性攻击下,被蒸发,被掩埋。
虽然这些星星,没有办法对付那些藏着最强大怪物的死海。
但却让那些普通的灾祸灰飞烟灭。
韦修慢慢扇动着翅膀,来到了比安卡的身边。
比安卡重新化为人形,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星辰引发的爆炸,嘴里喃喃自语:“这,这样的神迹……”
虽然知道韦修是神子,但小龙娘还是很难把眼前释放着神迹的人,和那个平日里和她打打闹闹的韦修对应在一起。
韦修负着手,轻声道:“喜欢这烟花吗?比安卡,这片星空,今天为你闪烁。”
“为我闪烁?”比安卡心头一颤,抬头对上了韦修的目光,小脸瞬间红润了起来:“你在说什么啊……”
韦修感觉自己的力量倾泻的差不多了,便慢慢靠近比安卡的耳朵,在她的耳边轻声道:“嘘,比安卡女士,我其实只是想请你看一场烟花而已。”
这么强大的力量,只是为了请我看一场烟花?
比安卡只感觉自己的心脏怦怦直跳。
从小到大,她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浪漫。
“嗯……喜欢。”比安卡的声音细弱蝇蚊,但还是抬起头,对上了韦修的目光。
他的目光满是怜惜与柔情,但不知怎么的,却还蕴含着一丝悲伤。
“但是,以后还是不要了。”小龙娘摇了摇头:“这样的术法,对你的消耗也很大吧,太浪费了。”
“不,不浪费,只要你喜欢就好。”韦修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对了,有件事我得告诉你。”
“其实,我的年龄,要比你还大上一些。”
“嗯?”比安卡闻言一愣,紧接着目光不停地闪烁:“你……你……你给我说这个干嘛……”
“呵呵,字面意思。”
与此同时,地面上的南宫晴看着不断飞驰的流星,脑袋里自然而然的想起了当日在精神世界里,韦修为她点亮的天空。
也想起了韦修搂着她,做出的那些羞答答的事情。
她小脸红到发烫,呼吸急促,双手捧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狗渣男,又来一回是不是……”
剞绝早已化作金发美少女的样子,鸭子坐在地上,张着小嘴,脑袋跟着星星不停摇晃:“哦哦哦太帅了!”
节制者看着那星辰,无奈地摇了摇头,摸了摸克里斯蒂娜的下巴:“不得不承认,咱们的这位神子,现在已经拥有了改变这个世界格局的威能了啊。”
“我很期待,他返回罗塞尔城之后,将会掀起什么样的风暴。”
而布偶猫则把头埋进节制者的胸脯,来回地蹭着,咬牙切齿,心里不断地呐喊:“可恶,这个虐猫狂人怎么会这么强,那我克里斯蒂娜还怎么从他手里逃脱?”
“可恶,难不成,世界上最可爱的克里斯蒂娜,就要沦为那家伙一辈子的奴隶了吗!”
“呜呜呜,为什么我恨不起来他,呜呜呜喵!”
鲁本大主教和奎托斯大主教对视了一眼,都庆幸昨天的时候,自己已经和韦修结盟。
昨天结盟,那是雪中送炭,今日结盟,那就是锦上添花了。
两者的意义,可不能同日而语。
“鲁本大主教。”奎托斯朝着鲁本拱了拱手:“您的眼光是真好啊,竟然一开始就看出咱们神子大人,是在游戏人间。啧啧啧,竟然把这样的神迹称之为烟花。”
“我想,神子大人的实力应该还没有完全的展现吧?”
“哪里哪里,既然现在都是神子大人的盟友了,那咱们就尽心尽力地为他办事就好了。”鲁本爽朗的笑了两下,拍了拍奎托斯的肩膀:“相信我,神子大人能够给与你我的,绝非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嘴里谦虚着,但鲁本的内心可是心花怒放啊。
他这辈子,做的正确的决定,就是站在韦修这边。
女骑士露西早已醒来,看着天上的韦修,脑袋里不断回想着她和韦修的回忆。
他用那触手取出自己身上的虫卵的画面,和他睡在一起,与南宫晴打打闹闹的画面……
事到如今,她已然不奢求能够成为韦修的爱侣,但那些美好的回忆,却一定要珍藏在内心最深处,时不时取出来品味一番。
“为什么要让我遇见你呢,遇见了你,我又怎么可能会爱上别人呢?”露西捂着自己的脸,明明嘴角泛着笑意,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她明白,自己余生,都不可能再爱上别人了。
而韦修,却注定也不可能属于她。
这就是爱而不得的心酸吗?
…………
地上的人们想着什么,天上的韦修并不知道。
他放完了烟花,身上的规则之力控制到了10万点左右,牵着比安卡的手,慢慢降落到了地上。
鲁本和奎托斯连忙赶到了他的面前,向他作揖。
“不用多礼。”韦修摆摆手,嘴角上翘:“对了,两位大主教,有时间的话,咱们聊聊具体结盟的事情吧?”
“还聊什么!”奎托斯仰起头:“我们凛冬城,全凭神子大人做主,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哦?这样是不是不太好?”韦修有些羞涩。
“有什么不好!”鲁本瞪了一眼快他一步的奎托斯:“要我说,韦修大人,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您在我心中,就等同于祸乱女神!”
“呵呵,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韦修笑着拍拍两人的肩膀。
他俩身后,节制者的眼角不停地跳动,捂住克里斯蒂娜的眼睛:“蒂娜别看,这里有两只汪汪叫的野狗。”
“对了,明天就带我去取寂静面纱吧。”韦修突然朝着奎托斯说道:“现在叶莲娜已经死了,你也没什么顾虑了吧?”
此话一出,鲁本惊诧的看向奎托斯。
他不明白,自己这个远房亲戚,是怎么和叶莲娜扯上的关系。
“嗯?”奎托斯面色一沉,接着叹了口气:“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您啊,神子大人。没错,寂静面纱确实是叶莲娜放在我这里的,我明天就带您去取。”
“嗯,那就明天见。”韦修点点头,牵着比安卡朝节制者和南宫晴招了招手。
“走了。”
南宫晴看了看跟她一起走来的银发红眼的血族,鄙夷一笑:“幼,这是从哪里来的野女人,勾引我姐夫?”
节制者皮笑肉不笑,狐疑地挑挑眉毛:“呵呵,你这么紧张,是不是背着你姐姐偷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