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丹辰听得清楚,心里暗笑。
自己这副皮囊,确实很俊很高大,身高至少超过了一米八。
高挑的美少年自然是玉树临风,极受女人欢迎。
不过,现在不是关注男女之情的时候。
他一路如少年一般的跑跑跳跳,很快来到城隍主殿。
此处有地府功德之光镇着,一般的阴魔无法入内。
王丹辰便故意在殿里好奇地走了一遍,避开老庙祝的目光,而后趁机收起在何城隍泥胎法身后藏着的纸片虎意和龙虎一阶斩邪符甲。
待收入纳戒里,王丹辰再朝着何城隍泥胎的背影拱了拱手,转到这位城隍爷的前面,恭恭敬敬地花了钱,上了柱香。
“何大人,多谢先前对虎意的照顾!”
香烟袅袅上升。
何城隍泥胎上的眼睛似乎也在微笑。
王丹辰回以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何大人,您放心,在钱财方面,我龙虎山弟子一向不小气!
上完香,王丹辰便转身,不紧不慢地走出城隍庙,又一路问着到了卖茶具的店,花了三两银子,买了中等品质的紫砂壶和茶杯、茶叶拎回甜井巷。
此刻,那两处盯梢的闲汉还没有离开,而且其中一处,明显透出不善。
王丹辰略一思索,不避不让地朝着这处明显带有敌意和审视的闲汉走过去:“喂,谁令你在这里盯着我?”
那闲汉一愣,随后跋扈地扬起下巴:“小子,你说什么呢?老子一直就在……。”
“我以前在山里是猎户,我的直觉很灵,我知道你就是在这里盯着我!”王丹辰冷笑地盯着他:“我还知道,你不是伍家的人,因为这宅子是伍家的大小姐吩咐属下挑的。你不敢承认,看来你背后的人不敢得罪伍家,但既然会放你过来盯,那肯定也是有点闲钱。那么,你说,如果我去伍家告你的状,伍家的人一查,你会有什么下场?”
那闲汉顿时被说得面色大变。
王丹辰又看一眼四周正指指点点的街坊,气定神闲地提高了声音:“我知道,现在城里有很多人都在猜测,我蒙小安倒底遇上了什么样的仙缘,有没有分享给伍家。不过,我为什么要让你们知道呢?”
“伍家人好歹也是花了大价钱,才从我这里得到了消息。其他人若是想知道,要么,去伍家问;要么,至少要付出比伍家人多一倍的价钱,才行!”
而后,他朝着那名心虚得准备退离的闲汉冷声道:“回去禀报你身后的主家,不要妄想以势逼人,也不要妄想采用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来达成目的!小爷我从小就和野兽打交道,不怕见血!”
说完,他不屑地转身,走到蒙机小居门口,开了锁,进门,而后,哐铛一声,关上了门。
做为一名年少气盛的山野少年,该适当地发发火,亮亮爪子。
只不知道,这背后窥视自己的人,是不是昨晚驱使阴魅的人。
或许,自己这一表态,稍后,便又会有人登门。
唉呀,刚才走得有点累了,且去喝茶!
王丹辰打了半桶甘甜的井水,游刄有余地提进第二进院子的厨房里,用买来的木碳烧了壶开水,泡了壶清茶,而后,在花厅里坐下,慢慢地自斟自饮。
虽然这茶水并没有“淡淡魂安”中蕴含的那股醒神的清气,但也有股淡淡的茶味。
用来沉淀心情,恢复宁静,再合适不过了。
两杯茶落肚,王丹辰起身,从墙上取下悬挂的那柄青锋剑,在院子里不用灵力地开始舞起青萍剑法。
眼中只有剑招,不想其他任何事。
……
被王丹辰揪住警告的那名闲汉,在王丹辰进了蒙机小居并锁上门之后,便立刻怕怕地溜了,去向雇主回禀。
于是,半刻钟后,正在自家院子里哄着美妾的秦喜元便收到了护卫的禀报。
秦喜元意外地挑起稀疏的眉毛:“哦,那小子居然还敢再卖第二家?”
确实是挺有胆气。
是仗着有仙缘的缘故吗?
压下心里陡然升起的羡慕,秦喜元又谨慎地问:“今早那位仙师还没有消息?”
护卫忙汗颜地摇头:“街上的更夫说,那位仙师的身影太快,又是夜半子时,黑夜里无灯,根本看不清。”
停了一停,护卫瞅瞅秦喜元那不太好看的眼色,忙又补充:“老爷,小的以为,既然真有仙师,那么,城隍老爷的签,或许也是灵的。您若是有意,不妨去城隍老爷那里求个签……。”
去城隍庙?
若是城隍真有灵,怎么不来收老爷我身边这头邪魔?
当然,也有可能,是城隍爷虽然有灵,但本事尚不及这头邪魔。
想想这边这位邪人的诡异手段,秦喜元心里一颤,而后便摆摆手:“算了,你再去打人去探,看看这几日,有谁会去找这个蒙小安!”
护卫暗松一口气,忙不迭地应下:“是!”
等他一退,秦喜元再背着手,的脸色变幻数下后,挥退爱妾,大着胆子来到第二进院子,找当家大哥秦喜钱:“大哥,您可听说伍家最近花费万金来求仙缘的事……?”
正和秦府大管家商议生意的秦喜钱皱皱眉,嫌弃地看着这名平素只谈风月的弟弟:“二弟,你不适合!”
早料到老大不会那么容易给钱,秦喜元忙赔笑道:“不不不,小弟现在对长生之道很感兴趣!小弟手头上没有那么多的钱,愿意把斗金赌坊往后半年里的二成收益,和大哥交换,只求大哥先挪小弟三万金!”
钱可以再赚,但是,若任那魔修在自己身边再呆半年,只怕小命难保!
秦喜钱相当意外地看着这个弟弟,随后,皱眉再问:“你若真遇仙缘,你那些妻妾怎么办?”
“嘿嘿……”秦喜元马上讪笑起来:“有仙缘的就跟上,没仙缘但有子嗣的,留家里,其他的,放了!”
秦喜钱狐疑地盯着秦喜元,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而后问:“元弟,你老实说,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呃,没有没有!”秦喜元马上头摇得如拨浪鼓:“小弟就是好奇!”
信你才怪!
秦喜钱略一思索,向身旁候着的管家下令:“去请仁和堂的吴郎中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