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实没让我失望。”

“可是周六的考试内容就在第10、11页，你怎么就没“不给你一点信心，你要是跑了怎么办？”

听起来有点扯，但白锦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她沉默着，等江娴的后话。

“你知道吗？你最特别的一点就是矛盾。”江娴看着白锦颤动的睫毛，“有时候冷静有时候又热血，有时候理性有时候又感情用事……”

“周三的卷子，你是我第一个改的。”江娴轻扯一下嘴角“考的内容，你的资料都是我安排好的，只要你资料有认认真真看到第9页，70分就稳了，结果出来的时候做出来呢？三天时间，尤其上周五下午还改成了自习……连两页都看不完吗？”说到这里，她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锐利。

“因为上周三……我就偷了个懒，昨晚才改你的卷子，怎么就这样了呢？”

白锦一言不发，她也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徒劳，以江娴的眼力，估计都看出来了。

“年少的爱恋确实是最美好的，多年后回忆起来还能会心一笑的美好……”江娴摆弄着手里颜色还鲜艳的三角梅，松弛的眼皮微微耷着，像是在回忆，“可是这些都建立在你不后悔的情况下，你觉得，你以后会不会后悔呢？”

白锦握紧了手指。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江娴也不搞那些虚的“你的出身不好，这也是王光辉处处针对你的原因之一。别急，我不是在给王光辉开脱，只是，我认为你既然选择离开老家开到这里就是想要谋个好前程了。”

“好前程当然不局限于读书，只是你选择了这条路，你的期中考成绩也很不错，这说明你是想好好走下去的。”

“生物竞赛的含金量没有数学物理那么高，但是拿到大奖对考个大学还是很有用的，我觉得你很适合。如果你真的排斥，恐怕连资料的前9页都看不下去。”

“那么现在怎么就变了呢？就因为一个男生？”

江娴的话一步一步逼近白锦，白锦咬紧了下唇，脸色有点苍白，可她又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说得太多适得其反，江娴看了一眼白锦，觉得这个火候刚刚好，没有继续逼下去“这才第一周呢，你的路很长，不要让我失望，至于帖子的事情，真相如何我都清楚，学校会处理好的。”

白锦点点头，飘一样地回到座位上。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从成功扳倒王光辉？还是从君荷建兰养活了开始？亦或者就是做了那个梦之后？白锦拿着语文书，怔怔地想到。

因为太顺利了，因为压力减轻了之后，因为有情饮水饱？渐渐地开始安于现状，开始骄傲自满，开始把大部分地心思放在了梁成舟身上……

白锦摩挲着课本的小角落，那里本来是一片空白，但是语文课讲到孔雀东南飞里面，那句经典的爱情名句时，白锦忍不住开始出神，等到回神的时候，这个角落已经被她涂上了一束怒放的郁金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