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真兄弟,兹事体大,我还有一件事必须弄明白,”徐四皱了皱眉,问道,“如果这个办法没有奏效,那么这些研究人员会一直处于你所说的认知障当中吗?”
“这个可能性也不高,”李承真摇了摇头,“根据我们刚刚的推断,他们现在像是被神格的行为模式所改写了自身的行为模式,换句话说,他们现在的行为模式是属于神格的执念,而且是,被大多数人所认为的神格的执念所困扰,”
“念重伤身,执重伤神!如果刚刚那种方法没有奏效,那么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就是他们会在神格的行为模式下浑浑噩噩的过一段时间,然后导致本身的性命修为,无法承载神格所带来的对精神的负担,直接导致整个人的崩溃。”
李承真说罢,也叹了口气,这事儿确实棘手。
他拥有五福神五炁流转的神通,如果不是涉及到灵魂以及神格的,他完全可以在某个时刻用五炁流转,把研究人员的福运暂时推到最高处,此刻再治病,福运高涨,自然势如破竹。
但偏偏他们是陷入了一种神格覆盖中的认知障中,现在他们整个人在五炁流转的判定中,与神格是一体的,就是说他不管有几个人格,都只认为他是这一个人,同样受五炁的影响,一福同福,一祸同祸。
他们这几人也因为神格出了问题,从而五炁蒙昧,这是之前从未出现过的奇异情况。
李承真之前就怀疑神格对于自身的五炁是拥有连带影响的作用,毕竟在凝聚五福神格后,他的五运日渐高涨,他之前还怀疑可能是五福神格的特殊性,但现在是实锤了,神格在很大程度会影响人的气运,而且大概率会与凝聚神格所需信仰的主人有关。
李承真又看向徐四,等待着他的最终决定。
徐四默默的点了一根大前门,烟雾升腾间,徐四的呼吸声格外沉重。
李承真当然不急,隔着玻璃,又开始观察那几个研究人员的炁的状态。
徐四的纠结他也知道,现在的徐四毕竟还不是日后那个华北大区负责人,他现在在公司系统所有的权限都是来自他爹,徐老爷子徐翔。
再加现在这个事件,涉及到在公司里级别极高的暗堡,尽管华北的凤凰山暗堡实际也是他徐家掌控,但理论那是直属总部的。
说白了,他徐四现在的级别不够,担不起这个责任。
不过李承真不太理解的是,以这件事的重要程度,完全应该是华北大区负责人徐爷亲自出面,毕竟窦叔那边就是卖徐爷的面子,才让他李承真过来的,但迄今为止,他连徐爷的面都没见着。
如果说单纯是徐爷摆架子,那也不合理,谁不知道公司七大区里就属徐爷接地气,什么事儿都亲力亲为。
李承真猜想着,都这个时间点了,说不定是徐爷的身体已经开始出了什么毛病,他感觉到自己快顶不住了,那么他这次不出面,很有可能是在放权,也是在考验刚接触工作已经有一段时间的徐四,顺便给他捞些政绩,让他以后能顺理成章的接自己的班。
不过李承真觉得,徐翔的目的,保持徐家大区负责人的地位是假,怕是保护那位冯宝宝才是真!
这冯宝宝还真是好命,无愧她福源滔天的炁相,徐爷为她卖了一辈子的命,到老都不甘心离开,日后还有个张楚岚替她谋算,连自己的生命都肯置之度外。
说不定啊,让她冯宝宝失去感受情感的能力,反倒意外的是命运的一种仁慈,让她在漫长的生命中不用感受,因生命的流逝而带来的最深沉的悲痛。
…………
与此同时,耀星社。
曲彤盘腿坐在床,眼神慵懒,摆弄着自己的指甲。
红色的炁涌动,她的指甲不断变化出各种各样的颜色,形状。
曲彤会不时对着阳光看看效果,嘴里还哼着小曲儿,似乎心情不错。
她面前一个小法器突然闪了一下,曲彤一顿,手指甲慢慢变回了正常的样子,她拿起了那个法器,运炁。
“……社长,我有情况汇报。”带着浓重贵州口音的男子声从法器中传出。
“恩,说吧,”曲彤淡淡的开口。
“最近马教主的行为怪老火,他招人的标准突然严格嘞很多,儿摆你,他以前都不张那些人,现在要求被修身炉转化的人修持静功,欧嚯。”
“他最近有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人吗?”曲彤的声音非常平静,没有什么波澜。
“有个京城来的吃豁皮,鬼迷日眼的该是个阴包谷,听人讲是个唱戏的,手段凶嘞很,”那人撇撇嘴,“是自己个寻门的,我们这小村冷屁秋烟的,牙巴丝丝个的地点,那指定有哇抓。”
“我知道了,”曲彤点了点头,“我过两天叫他回来一趟,他很重要,所以还是小心一点,你继续盯好他,有什么情况都和我汇报。”
“嗯嗯。”
…………
法器的红点慢慢暗淡下去,被曲彤随手扔到了桌子,她看了一眼窗外,阳光透过窗户洒进了屋子里。
曲彤表情又突然狰狞了起来,和刚刚的淡然完全不同,狰狞的有些吓人。
又片刻,她的身冒起了蓝色的炁,表情又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只是眼神中还有一丝化不开的阴影。
………………
津门,哪都通,华北大区总部。
李承真走进了华硕的隔离病房,面对着穿着拘束衣的华硕,目光平静。
没错,徐四在经历一系列思想斗争后,终于咬牙决定,冒险展开治疗。
没办法,凤凰山暗堡毕竟是他徐家实际的管辖,出了大问题,这个锅他们根本撇不开。
还不如果断点,快刀斩乱麻!有什么事儿解决什么事儿,出了别的问题再解决新问题。
如果此番能够成功的让这批研究人员苏醒过来,那当然是皆大欢喜,如果不能的话,他们也得准备好接受总部的问责。
这属于重大的工作失误。
哪怕这纯粹是无妄之灾,但这是没办法的事,在其位,谋其政,出了锅,就得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