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真死死的盯着那股玄妙之炁,一时间竟然有些失声,他又猛的抬头看向自己头顶。
果然,他头顶也被蒙了那种玄妙的炁息。
厚重,浑浊,分辨不出来颜色,因为那本就不是一种该被人类所认知到的颜色,根本无法用人类的语言来描述。
非要让李承真来描述它的话,李承真能想到的只有一个字。
玄!
……
李承真突然皱了皱眉,又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这股玄妙之炁,他确实前所未见,但这种感觉,这种性质,他倒熟悉的很啊。
信仰之力涌动,脸慢慢覆盖了脸谱,李承真一翻手,一根铁鞭已经出现在了手。
一丝丝五彩斑斓的黑色之炁,从铁鞭面慢慢逸散出来,同样是厚重,浑浊,但却多了一些锋锐,看去让人有些迷幻的感觉。
金铜浊炁!
这是属于李承真的财神神格能力财迷心窍带来的真炁,短人眼光,消人心气,是他现今最强大的攻伐能力之一。
尽管金铜浊炁面蕴含的玄妙远远无法和眼前这种炁息相比,但可以肯定的是,它们的厚重浑浊,如出一辙。
李承真明白了,这种玄妙的炁大概也是一种浊炁!
这般玄妙,这般神异,让李承真想到了曾经看过的某本古籍中记载的一些东西。
不过这种炁为什么会笼罩他们呢?
李承真又有些纳闷,渐渐想的出了神,清晰的听着自己的呼吸声,均匀而有力。
而那些浊炁也随着他的呼吸声,反复的翻腾。
李承真一愣,突然一乐,终于想明白了。
…………
“李小哥,你这是有头绪了吗?”一旁的丁嶋安见李承真的神色,也不避讳,眼神很认真,直截了当的就问了出来。
“恩,”李承真的脸谱散去,扫视了一圈众人,点了点头,“虽然还没有确定,但至少不算是一头雾水了。”
众人闻言,一下子都打起了精神,纷纷围了过来,等待着李承真的下文。
李承真顿了顿,扭头看向了丁嶋安,说到:“丁老哥,我老听人家说你汇集百家之长,手段繁多,不知可会观法?”
“会!”丁嶋安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那能否请丁老哥来看一下此处山林中的气局流向,再看一下这局里的炁的状态。”李承真又说道。
“好!”丁嶋安点了点头,运转观法,运炁到眼睛中,迸出精光,观察四方。
……
片刻后,丁嶋安收起了观法,看向众人,表情有些奇怪。
“怎么样?”李承真问道。
“这里的炁的流向非常奇怪,除了正常流向的炁之外,这里还有两种非常奇特的炁,一种炁的流向是朝边,另一种炁的流向是朝下边,”丁嶋安顿了顿,继续说,“但唯独在我们身旁,那股朝下流向的气却被改变了方向,笼罩在了我们身边,至于这里的气局,抱歉,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足够了,”李承真朝着丁嶋安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说到,“和我猜想的差不多,按照我的猜想,我们现在之所以会出现这种状态,大概率是被重浊炁所影响,蒙蔽了心智,所以才陷入了五感混乱的状态。”
“重浊炁?”涂君房顿了顿,又想起了刚刚丁嶋安的描述,“混沌分化?”
“没错,”李承真点了点头,“国朝素来有盘古开天辟地的神话传说,盘古一斧头劈开混沌世界,清轻者浮为天、重浊者下凝为地,这两者都为炁!而我们现在碰到的便是重浊气。”
“实际,具体有没有盘古这位大神,我不知道,但这些其实是反映了一些先民对于宇宙发端到世界孕育的朴素认知,甚至可以延伸到先天五太的说法。”
“大家应该都有所耳闻,”李承真顿了顿,继续说,“所谓先天五太,按顺序划分就是:太易、太初、太始、太素、太极。算得是清浊之气变化的五个阶段。所谓的清浊者,并非是物质。而是指炁在扩散或浮动中混杂,因此才有清浊之分。”
“抛却太易这种混沌之前,以及太极这种阴阳调和化生万物,实际清浊演化的过程只剩下了三个。”
“广雅有云:太初,气之始也,清浊未分。而后到了太素的时期,清浊便已分开了,而中间的过程就是太始!太始,形之始也!而这个形,就是指炁在扩散或浮动时有了形态。”
“而我认为,我们现在正处于这样一个气局中,受气局影响下,这里的清浊之炁正处于太始的阶段,正在朝着清者愈轻,浊者愈重的方向发展,所以才会形成眼前这种奇怪的流动局面。”
李承真指了指四周围,看向了众人。
众人陷入了思考。
……
“这样倒确实解释的通,但未免太牵强了,”苑陶站了出来,反驳道,“哪怕真照你所说,这里是太始的气局,那清浊之气也应该朝下分化,又怎么会让重浊之炁笼罩在我们头顶?”
“这个问题很简单,”李承真瞥了苑陶一眼,继续说道,“那恰恰是因为我们身所运行的火功。”
火功?!
众人愣了一下,随即有人反应了过来。
“我明白了,”丁嶋安突然眼前一亮,说道,“确实,这样一来就合理了。”
“什么意思?”苑陶有些没反应过来,看向丁嶋安。
“老苑头,伱这可是吃了没文化的亏,”一旁涂君房突然开口道,“不管是清炁还是浊炁,内炁还是空气,归根结底都是一种气体,同意脱离不了自然的物理状态,气体遇热,那是要膨胀的!热胀冷缩嘛,膨胀后就会升,所以正好蒙蔽了我们的五感,简单点说,正是我们自己的炁火把这些浊炁腾了起来,才有了眼前的这一情况。”
“嗯,这就是我的猜想,”李承真点了点头,“我不敢保证这是正确的,但它很容易验证,只需要我们散去火功,静待片刻,这里是否恢复正常,便可一目了然,但我现在却担心一点,我们散去火功后,会不会遭到气局的排斥?”
李承真话罢,又看向了涂君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