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

“我结了呢？”

这个问题，她确实没认真考虑过，想了一下，“等你离婚？”

“……”

方寅不说话了。

这个女人是死心眼的……也好，他个人很愿意看到林清竹孤独终老，差不多是自己得不到，别人也休想的心态。

“清竹……话说，你喜欢我吗？”他问了一个以前一直想问的问题。

就是这么直接。

顶级的谈婚论嫁话题都过了，甚至得到【我愿意】的回答，这种程度也不算什么。

相处那么久，确实想知道，她对自己到底有没有男女之情。

“……”

听到这话，林清竹的美眸凝视着他，静静的看了一会，然后又像没听到似的，再次把脉，确定不会出现差错就出去了。

一句话没说。

见状，方寅无奈的摇摇头。

可以肯定，刚才林清竹喂给他的红色药丸是一种好东西。

他能够感觉到药丸在自己的胃里化开，形成一股股暖意顺流而下，再从腹部缓慢发散至全身，与外部的药浴里应外合，相辅相成，温和而有效的修复着损伤的经脉，又滋润强健着没有受伤的经脉。

不难预想，等彻底痊愈，全部经脉都会变得更加强韧。

经脉是能量的通道，如此一来，就增加了施法速度和法力强度上限，对于他这种走法师路线的人来说，有极大的帮助。

在内外冷热交感之下，这样泡着舒服极了，林清竹不在边上，手机又不能玩，很快他就有些发困，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等方寅被叫醒的时候，外面的天色昏黑一片，一下居然睡到六点多。

林清竹是来叫他吃晚饭的。

浴缸有保温功能，他起来时水也还是热的，怪不得没被冻醒。

“全好了？”

冲完澡穿上衣服，方寅感到神清气爽，试着活动了一下筋骨，脸上惊讶乍现。

全身的刺痛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精力充沛，一条龙服务下来都没有这么的爽快！

他知道除了自己的经脉痊愈了，身体也跟着受到不少裨益。

吃饱后，方寅便在考量一些事情，今天林清竹无疑帮了他的大忙，所以他正犹豫要不要道谢，但光是口头道谢又有些太苍白。

以前在外面打拼的时候，哪次不是提着礼品去的。

倒不是他矫情，只是和林清竹的感情淡到如此程度，现在最多算熟悉的陌生人，是不能光接受人家的东西而没有等同回馈的。

礼尚往来，为人处世就是这个道理。

奈何他囊中羞涩。

“饭菜难吃？”

坐在他对面的林清竹察觉到什么。

闻言，方寅连连摇头，恰恰相反，她做的四菜一汤非常可口，他甚至想一直蹭饭来着，当然只是想想，不能麻烦人家。

“阿寅…”

林清竹放下筷子，起身从身后抱住他，脸颊贴着脸颊，温柔的说道：“其实很早之前就想对你说了，不管遇到什么难处，阿寅都可以来找我，虽然很久不在你身边了，但我还是你可以依靠的姐姐。”

方寅愣住了。

对林清竹亲近行为的惊讶，对她说出的这一番话的惊讶。

但，却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间勾起他一个人在大城市打拼的记忆。

有万丈高楼平地起的辉煌快意，而更多的，还是高楼一点点建立的艰难困苦，以及高楼崩塌的困顿，自我怀疑，穷困潦倒。

只是，无论何种处境，他都无人分享，无人分担，只能自我消解，这才是最致命的。

有谁可以倾吐情绪呢？十岁的时候，他就几乎举目无亲了。

林清竹的话，无疑是一记暴击，狠狠的敲在他的心口上，将冰冷和坚硬的外壳敲的满是裂纹：

我一直和以前一样，会像对待家人一样，无偿对你好的……

很快，一种连他都形容不出来的滋味，在心里弥漫开来，意识到不妙，方寅连忙在心里幻化出一把剑，把这些糟糕的情绪通通斩断。

——斩斩斩！

不然等下丢脸就不好了。

“好……我吃饱了，走了。”说完，方寅扒开她搂在自己脖子上的臂膀，起身就走。

说起来尴尬，他是不叫林清竹为姐姐的，因为转世过来，他不认为林清竹比自己大，当然，也有极少数情况会叫。

然后，他也明悟了一个事情，林清竹从未变过，变的只有在大城市追求名利的自己。

“太急了…吗。”

感受着手臂上仍残留的余温，林清竹的脸上流露出些许忧愁。

“女人，乱我道心。”

回到家后，方寅花了一点时间收拾好情绪，然后着手尝试调动那一缕真气行走周天，用钱生钱的道理，凝练出更多真气。

今天耽误的时间够多了。

照巫祝婆婆的说法，光是练出真气还不够，还需要吸收外界的灵气和真气勾兑融合，才能炼出可以供自己驱使的灵气。

这个好理解，真气是由自身的精元和意念凝练而成的，材料都源于自身，但一个人就算把他榨干也练不出多少真气。

身为一个有法术的道士，做法画符需要气，滋补元神需要气，干什么都需要气，自身的那点真气哪里够用呢？

天地间的气才是取之不竭，用之不尽！

不过，他这个世界有灵气吗？

这个问题，林清竹身为中医学行家，大概是知道的，还有内丹法的事情，他本来想一起问，但仔细想想，不用急。

先瞒着，等在那个世界多探索探索，基础的问题搞清楚再考虑。

但能肯定，这个世界存在神秘力量体系，接触的人多而杂，他偶尔可以听到一些奇怪传闻，某某大师手搓掌心雷，深山发现恐怖妖怪等等。

且不管真假，等功力上来就知道了，好歹他现在也是有真气的人了。

练着练着，方寅突然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难静下心来，集中注意力不到十几秒，没有成效就开始怀疑是不是方法不对，其他杂七杂八一拥而上，占据他的心境。

继而他发觉，现实中的炼气，可能和自己想象中的不是一种东西。

他想象中的练气方法来自什么地方呢？

……小说。

暂时先打住，还是去问问巫祝婆婆吧，今天应该能过去。

在上午整理回忆写文档的时候，关于到底触发什么条件才穿越的，方寅思来想去，只想到一个条件：时间。

当时应该正好是0点整，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和他每次踩点更新脱不了干系，所以，条件不是被子上那股好闻的香味。

香味会消失，但时间不会，必然条件才能带来必然结果。

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他可以两界穿梭的前提下。

十二点整。

等方寅再次睁开眼睛时，觉得自己是被饥饿所唤醒的，像一天没吃东西，饿的两眼发黑，他好久都没有这么饿了。

然后，他躺在一张粗糙又梆硬的兽毛毯上，附近堆满零零散散的物件。

这似乎是巫祝婆婆石屋的内室。

果然，穿梭的条件就是时间，这么一说，每天现实世界的午夜十二点就会准时过来。

那么回去的条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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