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灵魂由七重物质组成,最核心的三重为感性,理性,精神,他们自成一点光点”
“而在他之外,则是以太体,星灵体。在神秘学中,前者代表着人类的气,强大者可从这层看破对方情绪与思绪;后者则代表着对神秘知识的记忆,或是惊鸿一瞥,或是已经被遗忘。但无论如何,是从旁观还是主观,是遗忘还是记得,这些知识都会原原本本的存于你的星灵体中”
“强大者可从星灵体外看透你接触过,但不记得的神秘知识”
“在然后,就是智慧体与骨架,前者是一切的保护障,在无法攻破智慧体前,你永远窥探不了他的以太与星灵,更不可能影响到他的光点。”
“骨架则意味着所有的支撑,他不如字面意义上的骨架,它是由无数的等边五角形从不同方向支撑着灵魂。”
“这是什么意思。”
灯光下,莫奈皱起眉头,疑惑不解。她试图在脑中幻想无数的五边形组成的东西,但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出结果。
“你可以把他理解成一个囚笼。”
忽然,莫奈身后传来声音,她连忙回头看去,只见修一刚刚从深海中跨出,嘴角还残留着些许笑意。
“囚笼?”莫奈眨了眨眼,不太理解,“那不是正方形的吗?”
修一走至她身后,拿起她面前的笔,在纸上画了一个点:“这个,是核心光点,能够明白吗?”
莫奈点点头。
修一接着在外面画了几个圈:“接着,就分别是以太,星灵,智慧,这些是光点的保护障。举个最好的例子,前三者灭了,你还不会死,可要是感性,理性,精神磨灭了,那么就算是神也不可能把你救回来。”
“最后,就是骨架了。”修一开始在这些上面画出一道又一道毫无逻辑可讲的线条,将这个圈彻底覆盖,“这些就是骨架,它是其余六重的保护者,因为形状很相是一个五边形的方块,所以它才会被这么称呼。”
“我明白了。”莫奈皱起眉,“但书中所讲,绘制法阵该熟练运用以太与星灵,这俩者的力量该如何去使用呢?”
修一回想了一下:“有俩种办法,一,通过冥想感受,你应该在冥想时看到过一个耀眼的光点吧。”
莫奈点头。
“记下他的力量,然后去观察他,在你的意识与理解到达足够的程度时,以太和星灵的屏障就会自然出现在你眼前,那时候你的灵魂就会永远保存在你的脑海,想要使用它时只需轻轻勾动即可。”
“二,就是成为序号者,当然九是不行的,起码得八或七,那时候你的力量层次与生命形态都不属于人类,你的灵魂就会自然出现在脑海里”
修一顿了顿:“至于其他办法也不是没有,但都比较抽象与极端,这俩者是最安全的。你可以之后自己去尝试一下。”
莫奈抚胸:“我理解了,感谢您的指导”
“小事。”修一摆摆手,“怀斯曼跟我说,你的入学手续已经办好,从明天开始就要进校园了,会紧张吗?”
莫奈眨了眨眼,扭头继续将目光放在书上,同时小声的说:“我现在的心情和我早上吃早餐一样平静。”
“总会有些期待吧。”修一摸了摸她的脑袋,“总之,去了学校记得照顾好自己,也可以多交一些朋友,你身旁的同学大部分都是贵族,掌握情报很重要”
修一知道莫奈的性格,再加上她贫民的身份,对于贵族难免会有些仇富,只好用掌握情报这个理由提高她交友的主动性。
现在,这个女孩可是很有眷属的自觉性,时刻想为神献身,要不是她还保持着理智,修一都要怀疑她变成狂信徒了。
虽然眷属,情报,未来什么的的确很重要,但也不用这么赶啊,十四五的年纪还是应该要好好读书享受青春才对。
修一因为上辈子受到的教育,看到异界是这副情况,心里难免有些小堵,无声的叹了口气后,转身走进深海裂缝中。
莫奈感觉到身后气息的离开,没有什么举动,只是继续将目光放在书籍上。
·······
伊莎仍然躺在普罗提亚教堂的治愈室中,这里并不是只有她一人,作为六大正神之一的主教堂,他毫无疑问是对群众开放的。
人们可以来此处聆听布告,领取免费的食物,清洗身体,接受治疗,这无疑都是在培养对主虔诚的信徒。
这样的效果很不错,且如果和平能一直持续下去,神的力量无疑会越来越强大。
只是如果。
伊莎不太清楚,她能听见身旁信徒们的讨论声,也能看到窗外修女在晾晒着白色的床单,阳光从窗外照到她的被子上,这里的一切都很好,只是,自己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据修女跟自己说的,她曾被一名邪教徒掳走,并且被删除了记忆。
在得知这个消息时,她第一反应就是检查自己的全身有没有什么损伤或者多出什么东西,要知道邪教徒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她从小到大听得最多的故事就是人体练成,意识操纵,顶替身份...
但没有,那名邪教徒什么也没做,经过神官的检测也没有任何污染,一切都十分的健康。
这令聪明的她立刻就想到了另一种可能———自己与那名邪教徒达成了什么交易。
唯有这点才能解释她为什么被掳走而没有遭遇任何污染和损伤,她可不觉得信仰山脉的教徒会这么好心,通常在挟持完人质后随手杀掉才是他们应该有的作风。
再结合自己平常的性格与所渴求的,这不难推断出是力量上的交易,为此,伊莎特地下床轻轻试探了一下。
她轻而易举就能掀翻这张床。
这令她狂喜,同时告诫自己,现在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成为之后的弊端。
所以,当曼德主教来到她身前的时候,她的表情异常困惑。
“我只记得我那晚,我和安妮聊完了天,就再也没了意识,醒来后发现自己呆在家里。”伊莎抿了抿嘴唇,抬起脸,脸上满是忧愁,“曼德老师,难道说,我做了些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吗?”
曼德看到她这幅样子,再加上大修女之前所保证的,心神难免放松了下来:
“不,你没有做错任何事,只是陷入了一次无妄之灾。”
“你要感谢主,是主的庇护才让你从异端的手下活下来,正如你以往得到拯救,伊莎,去向主祷告吧,等主清洗去你身上肮脏的气息后,你便可以回去了。”
伊莎带着迷茫的双眼垂下头,迟疑片刻后,虔诚的做出手势:“是的,感谢吾主”
曼德满意的点点头,准备离开,却突然发现门外传来的骚动,窗外所有神职人员都低头抚胸,这令他立刻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现任戒律教派的教宗,凡娜·奥卜耶来了。
他连忙来到来到门口:“凡娜女士,你怎么来了”
其实在正神教派,一般的教宗,大主教,教首,都要称呼他们为殿下,原因自然是对方是由神指派的代行
只不过在戒律教派,凡娜·奥卜耶更喜欢众人称呼她为女士。
凡娜轻声开口,“修女跟我说,一位信徒被娱弄了记忆,希望我能出手帮助。”随后她将面孔对向了伊莎,明明脸上依然覆盖着白布,她却像是能看见对方一样:
“就是这孩子吗?”
“是的女士,娱弄的层次很高,我们无法逆转。”
凡娜点了点头,她来至伊莎的身前,这令伊莎十分慌张,先不说二人的地位,凡娜·奥卜耶也肯定是一位强大的序号者,万一她看出自己心中所想或是解开了封印看到自己的记忆又该怎么办。
强大的序号者是肯定有这个本事的,这点毋庸置疑。
伊莎紧闭双唇,尽量不往那些自己所想的阴谋论去,而是开始回顾自己脑中最复杂与痛苦的知识。
“阿所方高等式方程,贾维尔函数,索尔泰微积分,斯特尔法阵仪式准则,神灵的三大神秘....”
想着想着,伊莎竟然有着些许昏昏欲睡的想法。
“不用紧张。”凡娜从对方的以太体看出伊莎此刻的慌乱情绪,也看到对方在背诵一段段数学公式,不由得哑然失笑,“让我摸一下你的手。”
伊莎无法拒绝,她也深知拒绝会有什么代价。她怯生生的伸出手,随后就被凡娜握住。
那只手异常温暖,令伊莎仿佛身处暖阳之下,气候舒适,周围都是鲜艳的绿色。
她不由得轻哼出声。
凡娜只是笑笑,意识以一种非常柔和的方式来到对方的星灵体外,在这,她果然看见了一片黑紫色的浓墨,它覆盖在星灵体上的许多星辰,展现的一个又一个不断扭曲且焕发着令人目眩的圆圈。
果然。是与记忆链接在一起的娱弄,凡娜没有丝毫意外,只有这种程度的娱弄才能令修女们苦恼,因为哪怕祛除了这份力量,记忆也会随着一起消失。
但这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凡娜伸出手,将戒律的力量缓缓附着于那些圆圈之上。
“此力量不允许存在于此”
“此物将被审判”
戒律立马焕发光芒,但娱弄的力量却没有消散,反而变得张牙舞爪起来,似是要与戒律的光芒对抗。
无法删除?
凡娜皱起眉,这种情况让她十分疑惑,戒律途径本应可以审判与规定一切东西,作为高阶序号者的她更是深知这种力量的使用。
可是现在,却无法删除。除非对方拥有神性或是神的代行,自己才无法审判,就像在法庭上,律师能审判另一个律师有罪吗?
是娱弄之主派出了自己的代行?毕竟这股力量层次,绝对不超过序号五,达不到拥有神性的标准...
这么弱的代行,祂有什么阴谋?
凡娜离开了伊莎的星灵体,缓缓抽出手:
“抱歉,你体内的力量与记忆已经绑在一起,我无法根除。”
伊莎连忙感谢:“女士,已经足够了,我在您身上感受到主的荣光,现在我的心灵异常平静”
凡娜起身,笑着点了点头,随即离开了这里。
伊莎缓缓地吐了俩口气,心中的一块大石很快放了下来。
在经过了祷告与洗礼,她终于离开了这处教堂。此刻,外面天空渐暗,虚幻的明月高挂于天空,漫天星辰与空气中那有些难闻的气味令伊莎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蒸汽的废气,烟熏,马的粪便。
她回到了学校,才刚刚回到寝室,就看到安妮从床上激动的站起来向她迎过来。
“诶,等等,干嘛啊。”伊莎看着安妮直接过来抱住她,这令她措手不及,脸上甚至还有些慌乱。
“你回来就好!”
但她听到这句话时突然就冷静了下来,无处安放的手也迟疑着,缓缓落在对方的背上。
“这时候说我回来了就有点不符合我的性格了。”伊莎轻吐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背,“但我的确可以说,我没有事。”
她轻轻地推开安妮,笑着与她打趣。
很快,她就了解了这俩天她不在时发生的事情,比如历史系大楼的法阵室暂且被关闭,亚尔曼导师出了车祸,图书馆又引进了一批新书。
深夜不知不觉的降临,二人约好,明日一定要好好地散散心,随后便沉入了梦乡。
慢慢的,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中,伊莎的意识开始旋转,灵性开始渗出,它穿过了智慧,骨架,穿过了血肉,墙壁,一直向上方开始伸出触手
她在一处森林中醒了过来,那似乎是仲夏的一天,自然的魔法将遍布森林的大地化成一片几乎均匀一致的鲜活绿色:由潮湿的翠色所组成的汹涌海洋,以及泥土与植被散发的略有点儿难以描述的气味。
她的感官让时间与空间变得琐碎虚妄起来,被遗忘的远古过去所留下的阵阵回音开始固执地拍打着沉醉的意识。她感觉身体变得扭曲,抽象,像是水彩的油墨,身体的各个器官变成一滩烂泥,时而兴奋,时而单薄。
就在这意识要消散在这片空间中,一道虚影以极快的速度从天际边冲来,像是一颗流星
“我来了我来了我来了我来了。”
昆利张着大嘴喊道,双目死盯着伊莎:
“该死该死该死,就没人教过她冥想和控制自己意识吗?我还以为她在教堂是会的,结果是戒律不让她意识扩散而已。”
他很快来到伊莎旁,勾动娱弄的力量,顷刻,周围的环境如玻璃般碎开,一片片向下掉落,最终构成了第一次相见,下着倾盆大雨的室内。
伊莎恢复了记忆还有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