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义就这么走了,甚至都没有带走白诺。
回公司的路上,陈北和小白都沉默了。
等到了公司楼下,小白这才弱弱道:
“陈老师,我还能继续在您身边待着吗?”
“为什么这么说?”陈北一脸诧异道。
小白带着哭腔道:
“因为您跟我爸谈崩了,而且看起来您很不爽的样子啊。”
“放心吧,你爸是你爸,你是你,不能混为一谈。再说了,虽然你爸看轻了咱们公司的发展潜力,但他也给了我一个很重要的消息不是嘛。”
“就冲这一点,我非但不生他的气,反而有些感激他。我不爽,是因为这个消息本身。”
是的,回来这一路上,陈北都在思索白义临走时候的那句话。
什么叫他被某些人盯上了,而且这些人还能威胁到他的安全。
这个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是白义好心的提醒,还是他故意放出这样的消息吓唬陈北,以此达到他拿下果壳娱乐的目的?
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那么想要针对他的到底是哪些人,又是哪个圈子?
俗话说得好啊,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现在这个情况就有点恶心了,陈北突然有些理解,为什么南方的朋友们,在头顶以外的其他地方,看见头发会觉得恶心了!
因为把这根头发彻底拽出来之前,你根本就不敢确定这玩意到底是头发,还是飞天蟑螂的触须。
这种不确定性真是让人很抓狂,你都不知道该不该防备,如何防备。
不过很快陈北就不抓狂了,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一些事情,让他确定就是有蟑螂盯上他了。
几乎就是在白义离开后的第二天,陈北就察觉出来苗头有些不对了。
因为这段时间《疯狂钻石》大卖,但凡是之前投资的人全都赚钱了。
所以这两天又有不少人拿着钞票跑过来,想要打听一下最近拍不拍新戏,他们还想继续投资。
可今天开始,拿着钱过来的人口风就变了。
他们不打算用手里面的钱来拍戏了,而是想用这笔钱入股果壳娱乐。
毕竟投资一部戏,最后只能赚一部戏的钱,而且还有一定的风险。
可如果直接投资公司,那以后每部戏都能拿分红,这岂不是美滋滋?
其实之前也不是没人动过这个念头,但是考虑到陈北的能力这么强,他压根就不缺投资,所以也没人敢提这件事情。
现在这帮人既然提了,那就说明他们收到了什么风声,或者说背后有什么人给他们指点,让他们起了贪心。
既然确定背后的确是有人在捣鬼,陈北反而不慌了。
别管这些人现在如何的试探他,这都是些小动作,这帮人要真是想要吞掉他,早晚是要亲自现身的。
所以陈北直接干脆的拒绝了这帮人的试探,并且很高调的开始接触之前合作的几家大网站,想看看他们有没有入股的意愿。
这帮互联网公司的底蕴和背景还是挺强的,在不影响陈北决策的情况下,陈北不介意在自己身上打上某一系的标签。
而且现在高调的接触,也是在给背后捣鬼的人提个醒,逼他们赶快自己跳出来。
如果这帮人再不跳,那果壳娱乐的这块肥肉可就要飞走了。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陈北从最初的惶恐不安,已经变得有些期待了。
只要有了确定的目标,他就能制定相应的计划。
别管对方是什么身份,陈北都不虚。
上一世的人生经验告诉他,一辈子很长,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谁能笑到最后还真不一定。
按照白义的说法,那帮人喜欢玩阴的,很可能威胁到他的安全,那就说明这帮人有所依仗。
由此可以推断,对方背后应该也站着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陈北大约就了解了这帮人算是哪个圈子的。
说句不好听的,如果真是那个圈子的人,别看他们现在很风光很嚣张,可一旦背后的人失势了,最先死的就是这帮人。
得罪的人太多,想要留个全尸都费劲,哪怕真把家里人送到国外了,也不能保证他们的安全!
陈北的这一手走对了,至少有三家大型互联网公司对他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而且看那意思,条件是可以谈的。
这下背后的人是真的坐不住了,当天下午,陈北就收到了一份请柬。
请柬是市文化局那边送过来的,说是明天晚上要举办一场晚宴,表彰一下市里在文化领域有突出贡献的企业和个人。
把玩着手上的请柬,陈北心里面在盘算,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么背后谋划他的人,明天晚上很可能会在这场晚宴上露面。
本来明晚还有些别的安排,现在陈北决定全都推掉,明天晚上就要去看看,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
第二天晚上,陈北如约出现在了举办晚宴的酒店门口。
看着外面停车场上停着的各种高档汽车,陈北就知道今天晚上宴会的档次不低,来的人恐怕也不一般。
小白在陈北身边有些紧张道:
“爸爸,你只带我过来真的没问题吗?”
陈北翻了个白眼道:
“你这称呼切换的也太快了,明明昨天晚上还一口一个陈老师的。”
小白有些不好意思的上前,挽住了陈北的手臂摇晃道:
“哎呀,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说真的,这种场合你带着雨汐姐或者桃姐过来不是更好吗?”
“你以为我们真是来接受表彰吃喝玩乐的?搞清楚啊,我们是来刺探军情的。”
“你之前不是总吹你在京城那边混的多好,吃的多开,有多少小兄弟小姐妹,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你都认识嘛。”
“现在到了你发挥自己特长的时候了,一会进去瞧瞧,看看有哪些面孔你看着熟悉。”
既然白义能听到风声,那就说明这帮人和他应该处在同一个圈层,小白或许会认识。
小白当时就兴奋起来了,她拍着胸口道:
“您放心吧,不是我吹,京城那边有头有脸的三教九流,我多少都能认出来,肯定给您把事情办的妥妥的。”
陈北欣慰的点头道:
“有信心是好事情,就不用这么拍了,看着我都心疼。本来就不大,再给拍进去怎么办。话说你都穿晚礼服了,多少页垫一垫啊,不丢人的!”
小白一听勃然大怒,姑奶奶什么时候受过这个委屈。
她刚想张牙舞爪,就闻见了一阵香风。
紧接着一个身穿黑色晚礼服的姑娘,就端着酒杯出现在了陈北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