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郑最近真的是脚不沾地的在忙,他毕竟是一个集团的总裁,整个郑氏集团上上下下数以万计的员工需要靠着他,才能立足。
而屋漏偏逢连夜雨,大概说的就是现在这种情况了。
“啪!”
厚厚一份文件被殷郑狠狠的扔在总裁办公室里宽大的实木桌上,男人目光凌厉尖锐,却找不到一个具体能发泄的东西,只有把手上的文件砸出去。
文件夹里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郑氏几个股东联合签名的股东大会申请书。
“这些人想做什么?”殷郑嘴角扯出一丝冰冷的笑意,眼中却是寒光凛凛,他抬眼看着回岗的陈澈问道:“这几天,那两个人什么情况?”
殷郑不放心别人去做这件事,于是只能把自己的心腹陈澈派出去,如今陈澈已经做完了殷郑交给她的事,自然而然又成了总裁特助。
“殷虎还是老样子,声色犬马纸醉金迷。”说道殷虎,陈澈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屑,随即继续报告道:“而且,,殷虎已经玩儿脱了。”
“什么意思?”殷郑看着陈澈,一时没能明白,但随即他就自己想通了,“沾了那个东西了?”
“嗯。”陈澈干脆利落的点头,“沾了,还是殷豹带着殷虎碰的。”
他们之间像是打哑谜一样的对话中,那个东西,在夜总会里,无非那几个最不能碰的。
殷郑的脑子飞快的运转着,他一向有着精准的判断力,但是这回,倒是摸不透殷豹要做什么。
“,殷虎您完全不用担心。”连陈澈都看出来这些看似毫无关联,但仔细一想又息息相关的事件里,殷虎在其中,顶多充当了一个排雷兵的角色。
殷豹想要殷虎替他冲在前面,做他的烟雾弹,同时他也想利用殷虎,摸清楚殷郑的态度。
呵……殷郑不由得在心中冷笑不已,也不知道殷虎知道真相之后,会怎么想,自己的亲兄弟,居然能拿他当挡箭牌。
“陈澈。”殷郑看着那份文件,语气淡淡的吩咐道:“去找人把殷虎绑了,先让他熬几天,别弄死了。”
“知道了,。”
陈澈走后,殷郑又翻开了那份文件,目光冰凉的落在文件上挨个签署过名字的人。
一群想坐收渔翁之利的老东西。
殷郑记下了当中最有分量的那一个,是向来就爱和他作对,一直站在殷豹和殷虎那边的人。
男人的唇边含上一抹冰冷的杀伐笑意,眼中没有一点温度。
既然一个个都要看他的态度,那他就拿出一个态度来,希望这些人,都承受得住。
另一边,陈澈带着殷郑的命令,领着十多个人去了殷虎今天出来玩乐的会所,她坐在车里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紧接着,不过半小时,殷虎就醉醺醺的搂着一个娇滴滴的女人走进了地下车库。
陈澈对着身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落在后视镜里的眼睛毫无温度的冰冷,于是登时几辆车中就下来了十几个又高又壮的男人,瞬间将殷虎围在中间。
殷虎也只是喝的醉醺醺而已,被十多个面色不善的人一围起来,瞬间酒意就清醒了大半,脸上也强自镇定的故作凶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只不过就是手头上没什么钱了,请您走一趟,好让哥几个弄点钱花花。”陈澈这边十几个人中的头头老说道。
“你要钱,老子给你!”殷虎脑子不笨,这会儿还在乎什么在女人面前丢不丢面子,保住命就不错了,于是当即就把自己的钱包掏出来扔在地上,说道:“拿着,滚蛋!”
老往地上瞅了瞅,脸上那双狭长的双眼上下一夹,登时凶相毕露:“怎么着,打发要饭的?”
言下之意就是钱少了。
殷虎显然以为这些人就是冲着钱来的,多少也放心很多,底气也足了,耀武扬威的对着老道:“知不知道老子是谁?”
他指了指地上的钱包,语气蛮横:“这钱,你要就拿走,不要,你也不敢拿我怎么着!”
老看着殷虎,简直要被他这幅蠢样子气笑了,心想道仗着姓殷这么嚣张跋扈,偏偏我就是你们殷家唯一能说话的那位叫来绑你的。
当下也懒得再多废话,一抬手,围在殷虎周围的手下就一拥而上,将殷虎轻轻松松便制住了,此时殷虎还趴在地上,大喊大叫的说道:“你们他妈敢动老子?殷家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老脸上露出狰狞笑意,他蹲下身,手掌卡住殷虎脖颈,只是稍稍用劲,殷虎便顿时脸色涨红起来。
“殷家?哪个殷家?”老佯装疑惑,看着殷虎的眼神冰冷锐利:“雇我的人也姓殷,殷豹你认识吗?”
殷虎顿时脸色僵住,眼中迸发出不可置信的光。
“殷豹?不可能!”
可话才说出口,殷虎又猛地收了声,像是一瞬间想通了什么。
怪不得……怪不得殷豹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他去做,自己一天不是在老宅子里待着,就是去会所泡着。
出主意的是他,做事的是自己,殷虎想,殷豹现在是要卸磨杀驴了。
“想明白了?”老见殷虎没了声音,脸上神色难看,便又激他:“你们这些有钱人,心可真狠,亲兄弟都要下杀手,啧啧……”
“亲兄弟”,这三个字仿佛就像一把捅进殷虎心里的刀,让他顿时体会到了被背叛、利用的滋味。
殷豹!!!
殷虎在心中恨怒的咆哮着,只要老子能活着从你手上出来,一定饶不了你!
就在殷虎还在气急败坏中,老已经对他身后的手下使了个眼色,那手下上来一个手刀劈在殷虎脖颈间,瞬间殷虎便没了知觉。
殷虎像个垃圾一样被扔在后备箱里,老上了陈澈的车。
“一定记住,要让殷虎以为这些是殷豹做的,叮嘱你手底下的人嘴巴严实些。”陈澈递给老一支烟,自己也点着一根。
烟雾缭绕之间,陈澈冰冷的没有一点起伏的声音,听起来仿佛来自地狱的鬼魅一般。
“好好让殷虎长长记性,他刚刚应该磕了药,这几天熬着他,到了一个点上,找个时机告诉他,是殷豹吩咐,不给他粉吃。”
“我心里有数,你放心。”
烟头橙色的火光在车厢里明明灭灭,身后的老打开了车门,带着他的人和殷虎走了,陈澈安安静静的坐在驾驶位上抽完了手里的那支烟,随后发动引擎轰下油门。
身后被越抛越远的地下车库刚刚甚至还发生过一场“绑架事件”,此刻又再度恢复以往的安静。
陈澈一边开着车,一边拨通了殷郑的电话。
“,事情办妥了,老照您说的,让殷虎以为他是殷豹的人。”
“嗯。”
男人的声音透过电波,有一种近乎金属一样冰冷的坚硬质感。
还真是不要和这个男人作对,陈澈挂断电话时默默的想着,不论是殷虎还是殷豹,都自求多福吧……
城市远郊,有一间挂着郑氏集团名号的货物仓库,但实际,这里是殷郑自己的私人刑讯室。
此刻,殷郑正悠闲的坐在仓库二楼上,手中端着一杯才磨好的咖啡,看着楼下被捆绑在椅子里,口中塞着布条,浑身颤抖的几乎要抽搐过去的殷虎。
他完全不担心自己这样堂而皇之的坐在窗户前,是否会暴露,因为殷郑面前的玻璃是个单向玻璃,从外向内看不到任何内容。
不过……殷郑呷了口咖啡,嘲讽的弯起嘴角想,殷虎也没那精力去管周围有什么了,他已经自顾不暇了。
此时的殷虎浑身的颤抖频率和幅度越来越大,脸色青白冷汗淋漓,他不停地翻着白眼,眼珠子往上顶,整个眼眶几乎就只有眼白部分,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他不知道自己熬了多久了,就毒瘾发作到现在,殷虎熬得痛苦,每一秒都让他生不如死的难受,浑身密密麻麻仿佛蚂蚁啃咬蚕食血肉的疼,令殷虎控制不住的抽搐。
好想死……
殷虎神志恍惚,满脑子就只有一个念头给他吸一口粉,或者让他死。
老站在殷虎面前,看着三天前还威风凛凛的男人现在一副瘾君子的萎靡绝望,即使在道儿上混了不少年,还是对那种害人的玩意儿深恶痛绝。
他上前一步,从殷虎嘴里把那块已经看不出颜色的布头扯下来。
殷虎有了能说话的自有,当即声音孱弱气若游丝的蠕动着嘴唇祈求老道:“给……给我一口……好、好难受……”
但老无动于衷,任由殷虎如何祈求,仍然是面无表情。
“去给殷、殷豹说,给我来、来一口……就一口……”
殷虎觉得自己要被身体里这种密密麻麻的疼痛折磨疯了,那是一种折磨每一根血管和神经,在每一寸肌肉和骨头上作祟的疼痛。
短短几天,殷虎就暴瘦许多,他脸上的皮都像是没有脂肪的支撑而耷拉下来,在此刻颤抖不已。
殷虎已经没有什么神志了,混沌的思维在老冰冷又无动于衷的刺激下,令他爆发一般的大吼一句:“老子给他殷豹做了那么多!还不够让我抽一口的吗?!”
二楼坐着的殷郑,眼神猛然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