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风云变幻,风口下的主角却仍安之若素。
这几日,白止颇有兴致的向惊鲵请教起了剑术。
儒家剑术毕竟是门派机密,自己得传无名亲创的一套剑术已是得天之幸,自然不敢奢求更多。
不过,自家宝贝老婆的剑法自然是没有那么多规矩的。
面对白止的请教,惊鲵心底其实颇为开心,堕入爱河的女人,总是恨不得把一颗心全抛给爱人。
何况能给实力强劲的白止当师父,多是一件美事?
惊鲵一身素白长裙,衬出她清冷美人的气质,脚上一双小巧的织锦绣鞋,显得很有几分可爱。
她手持长剑,肆意挥舞,剑法刁钻迅疾,剑势轻灵明快,搭配她灵巧如狸的身法,竟犹如仙子临凡,翩翩起舞。
但隐藏在唯美剑花之下的,却是连绵不绝的杀机。
白止击掌赞叹,眼中异彩连连。
惊鲵的剑法自然不如无名精深奥妙,但那兼具速度与美感的剑技,却与白止的打法颇为契合。
猛不猛是一时的,帅不帅却是一辈子的事。
昔日也是一名喜着白衣的风骚刺客,白止的打法自然向来以帅为主,以快为辅。
见美人儿剑随身动,身姿优美,白止情不自禁,也拔出腰间短匕,跃入场中,与惊鲵共舞。
二人一者身姿挺拔,体态欣长,一者纤瘦秀美,娉婷婀娜。
俱是一身剪裁合体的素雅白衣,舞起剑来,恍若神仙眷侣,临凡献艺。
剑匕交接,似是比斗,又像抒情。
身影交错时,目光交融,指掌相牵,缠缠绵绵连在一起,好像爱侣起舞,哪有半点杀伐之气。
一舞既罢,惊鲵的身子早已娇娇软软的贴在了白止怀里。
这好好的一场剑术教学,竟被白止生生玩成了情侣调情。
瞅着怀中美人儿香汗欲滴的俏脸,白止一时间食指大动,不由得低头噙住惊鲵樱唇。
那种感觉,温润,甜蜜,湿滑……罢了,此中奥妙,说了你也不懂。
良久,唇分。
惊鲵嫩滑的小脸儿此刻布满红霞,她羞恼的掐一把白止腰间的软肉,“恶狠狠”嗔怒道:“坏家伙,还能不能好好学了?”
瞧着眼前美人玉颜彤彤霞色,白止心中颇为欣慰。
这冷血无情的冰美人儿,如今却会因自己的一个吻,羞红了脸颊。
他手指挑起惊鲵下颌,面上略带轻佻,戏谑笑道:“好师父,婠儿,徒儿知错了,不知师父打算如何惩罚徒儿呢。”
见白止语气轻佻,惊鲵羞愤不已,她吧唧一口啃在白止下唇,却又不舍得咬疼,只轻轻嘬了嘬就松了开。
只抱着他凶巴巴警告道:“你这冲师的逆徒,再敢欺负我,我就……”
支支吾吾半天,她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哈哈哈哈”,
白止一把将惊鲵揽入怀中,他目露向往之色,柔声道:“好师父,徒儿知错了,你一定要多惩罚徒儿几次。”
若惊鲵的惩罚都只这般,白止一定保证小错误不断。
这是惩罚吗?不,这是最魅惑的奖励。
白止咂咂嘴,这惩罚,他很喜欢。
惊鲵不再开口,
她自认拿这脸皮厚如城墙的家伙毫无办法,又舍不得真的惩罚他,只好将玉颜深埋在白止怀里,双臂紧紧锁住他的蜂腰。
掩耳盗铃,遮面藏羞,不外如是。
白止见状,轻轻抱紧惊鲵,不再开口逗弄她。
二人拥在一起,享受着美好的安宁。
未几,惊鲵抬起头来,她盈盈目光仰视着白止侧脸,面上露出几分忧色。
惊鲵轻声开口:“阿止,罗网要来了。”
闻言,白止垂首轻轻抵住惊鲵白皙的额头。
“你察觉到什么了吗?”
惊鲵点点头,忧心忡忡的说道:“罗网的人手遍布七国,我们的消息早就传到了咸阳。
恐怕,追杀的人,不日就要到桑海了。”
身为昔日的天字一等,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罗网的狠辣与残酷。
罗网从不留活口,更没有放过叛徒的习惯。
这一次,自己大张旗鼓的叛逃,甚至明晃晃住进了儒家圣地,恐怕罗网的探子,早就将周围的一切密切监视了起来。
伸手抚平惊鲵蹙起的眉头,白止温笑着安抚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我一体同心,就不怕任何魑魅魍魉。放心,你家男人可是很强的。”
他盯着惊鲵的眼睛,轻声开口道:“婠儿,有我在,莫怕。”
惊鲵恍然,少年温和灿烂的笑容是如此明媚,驱散了她心底所有的阴霾。
惊鲵展颜,轻笑。
此刻的她,卸下了心中所有的忧愁,再无惧色。
海上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只要他与她在一起,生死又何妨?罗网又何惧?
无非,是再一场血战罢了。
见惊鲵神色变化,白止心中略为宽慰,他是最理解惊鲵的人。
同样从杀手组织叛逃,自己面对的夜幕不过是小虾小猫三两只,而罗网却是一张遍布七国的大网。
压在惊鲵头上的恐惧,远甚于自己。
白止面上的轻松,并非是刻意对惊鲵的安慰,他对自己如今的实力很有信心。
离韩两月,自己一身玄冰秘术已然迫近宗师境的门槛,若非自己害怕寒毒随着功力的提高,深入骨髓。
周身雄浑气血也压制不住毒性深植,他随时可以踏出这临门一脚。
何况,白止天授神力,根骨强健,修炼横炼外功的速度,几乎一日千里。
短短两月,盾甲百炼之铜皮境已然大成,钢筋之境也相去不远。
内外相合,再搭配学自无名的剑术和飘渺轻灵的凤舞六幻,即使面对宗师之境的对手,白止也未尝没有一战之力。
罗网如今六剑奴尚未组建,只要悬翦和掩日不联袂而至,余者不过是些土鸡瓦狗,威胁不到自己二人的安全。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正甜蜜相拥的二人霎时分开。
惊鲵慌忙整理整理衣衫,她含羞带怨的瞪一眼白止,人影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嗅着空气中残留的些许体香,白止回头,见门口挤进来一张尴尬的笑脸。
“师叔,我是不是来的不太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