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一瞬间,鬼刀被泛着金光的灵火驱散成一片鬼气,他顾不上对那阴兵补上一掌,瞬间触发心雷,批着一身冷艳的紫电朝砍向平头男人的第三只阴兵狠狠踹去。
阴兵退了几步,鲜红的眸子里满是怒意,却没有向他举刀相向。
对此,他感到很是诧异。
那阴兵都被踹红眼了,怎么没杀过来?
正纳闷儿着,不知是谁突然拽了他一下,待身形刚一稳住,就看到十几把鬼刀同时朝他劈来。
他吓得魂儿都快飞了,连忙闪身躲避。可拽着他后衣领的人力气很大,他仓皇之中的一挣竟然没挣脱开!
眼看着那十几把刀即将劈到身上,他倒抽一口冷气,心道,完了!
下一秒钟,鬼刀落下,灵魂被砍伤,如烈火炙烤般的剧痛和鬼刀冷如冰锥般冷冽的刺痛感在伤口处炸开。
这种疼虽然比不上他每月初一、十五两天承受的痛苦那么煎熬,但也是十分折磨人的。
疼痛之际,右边的裤脚好像动了一下,紧接着感觉有什么东西扫了一下他的右脚,然后缠着他的脚腕往上爬。
他想看看那东西是什么,忽然听到有谁惊疑了一声。他下意识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发现平头男人正一脸吃惊的看着他前方。
他顺着平头男人的目光看去,发现之前劈了他一刀的那些阴兵全都消失了,正纳闷是怎么回事呢,之前暗算他的那人突然猛地推了他一把,直将他推到了攻击黄头青年的阴兵刀下。
这猝不及防的一推害他后背又挨了几刀,他疼的咬牙,心里直骂那人害人不浅。
要知道,阴兵拿的鬼刀可是魂刀,被魂刀砍上一刀,灵魂极有可能会被震碎。即便没碎,被切掉的非主体部分比如四肢也会溃散于天地,根本没法子像处理骨折一样把断开的灵魂残肢接上。
“那人到底是有多恨我啊,想杀我直接捅刀子不行吗,干嘛非得碎我的灵魂?!”
心里愤恨恼怒着,身体却因挨了十几刀魂刀而动弹不得。疼痛与昏沉之间,又被那人当了几次肉盾,最终彻底没了意识。
同一时间,关七言脸色铁青地拍了一下桌子。
下面坐着的六个老者恭恭敬敬地低下了头,跪在堂下的五个人身子抖得像筛糠。
他身旁站着的青年微微露出诧异的神色,见他双眼猩红,满身杀意,怒发冲冠,顿时明白是那边出事了。
“族长,要联系直升机吗?”
关七言没说话,起身闪到跪着的五人身前冷声道“知不知道,你们耽误我大事了。”
他语调平静,但威慑力却比刚刚拍在桌子上那一掌更令众人胆战心惊。
“要不是你们几个杂碎跟我在这儿绕花花肠子,我早回去见该见的人了。那边儿的账,今天就都算在你们头上。”
说完,他骤然露出恶鬼之相,十根手指一下子伸出三四厘米长的黑色指甲。坐在下位的六位老者一见他召了恶鬼上身,立刻明白他的打算了。
“别以为我不敢杀你们,别以为我有多看得起你们这一没落的小族!一群不听话的狗而已,养着实在没什么意思。那些吃着我的狗粮,还敢背地里跟我作对人,就没有留着的价值了。想逼宫啊,那还得看看你们有没有这本事!”
长老座位上的六位长老都低着头,假装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关七言冷哼一声,身形一动,皮肉撕裂和鲜血飞溅的声音同时响起,跪在地上的五个人应声倒地。
六位长老猛的一哆嗦,瞄都没敢瞄一眼。
“叫下一分支的人过来。”他甩甩手上的血,表情冰冷阴郁的坐回了族长之位。
“地板用擦吗?”与瑜川有着惊人相似样貌,却明显成熟了几岁的青年躬身问道。
关七言端起茶杯抿了口茶,丝毫不在意自己喝下的茶侵染满杯子的血腥味儿。
“不用,我心情非常不好,就不讲究什么以理服人、立德树法了。今天务必把事情办完,凡是给我使绊子的人都不必留了,发现多少杀多少。我若不好过,就谁都别想好过。”
“是,族长,属下明白了。下边的人,去带第二分支的人上来答话。”
底下坐着的六位长老低着头面面相觑,心里直纳闷,这新上任的族长到底是在抽什么风,刚刚那会儿还笑的直眯眼,满脸的得意和幸福,这才过去多久啊,怎么就突然变脸性情大变了呢?
而且,说杀就杀啊,以前只是背地里耍滑头,从来不这样的啊!
关七言坐在上头,看着坐在底下的六个老东西各安心思,心情真是顶级的糟糕。
被带到议事堂的几个人看到地上死相极惨的五个人,都吓得双腿打颤。尤其在看到族长座位上长发暴涨至腰间、眼眸猩红、面容显露恶鬼之相、正用染血的手撑着额角的年轻族长,吓得直在心里喊娘。
关七言眼睛看着下方的人,心思却这不在堂上,早去了司城的法术墓。
法术墓中,被头发精缠得密不透风,只剩下一张嘴的老陈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喂,能,松松吗,好歹……让我说句话啊……”
头发精根本不听他的话,分出两绺头发将扑过来解救老陈的平头男人和黄发青年扫开,然后收紧缠着老陈的力道。
被缠的跟像个粽子一样的老陈心中一阵无语。
平头男人和黄发青年怎么看都不是头发精的对手,即便加上被独木桥吓得躲到外面不敢动的娄金香也是白搭!
关七言是存了心要杀他的。
“我说……咳!你很会找时机啊,见我被阴兵耗没了力气跑不掉了,就命你的爪牙趁机杀我灭口吗?”
关七言面色发狠,令人心惊肉跳的长指甲不轻不重地敲着座椅旁的木桌。
下面的人都揣测不出他这是想干嘛,只看到他眯了眯眼,危险的气息瞬间充斥了整个议事堂,空气都跟着低了几个温度。
与此同时,老陈身上缠着的头发用力收缩了一下,骨节错位的声音接连响起,脱臼的滋味相当不好受。
老陈咬牙忍着疼,全身冷汗直冒。
“关……关七言,你不想救瑜川了?”
听到他提瑜川的名字,头发精立刻停止的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