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防的,他打了个冷噤,珠子一下被挤到了地上。
他弯腰将之捡起,放在手心处掂了掂,确认不会被轻易弄碎后才放心的揣进怀里,然后撑着石架起身。
结果,哗
他撑着的那快石料格板向下翻动了一个角度,他心中一惊,连忙松手凑过去看。
只见翻板上放着的石制卷轴朝上那一端有一圆形封盖,封盖被做成了翻板,翻板已被打开了,里面空空如也,不知是谁拿走了里面东西。
他第一想到的是老陈,老陈来墓里本来就是为了找东西,三具尸体中没有他,证明他还活着。他这个人,只要没死就肯定不会放过这个石制书架。而以他奸诈程度,肯定能发现石架隐藏的玄机。
“不知道被拿走的东西是什么……”
他想得到司城留在墓里的自创法术,更想知道受司闲传承的启发,他到底有没有继续那个类似于蛇族灵魂通契之法的研究。如果已经研究出了结果,那么东西被别人拿走就太可惜了。
不过……
这么重要的东西,司城应该会放在十分安全保险的地方,比如,法术墓的最深处。
这么一想,心里顿时安心多了。他试着翻动石板的其他格板,发现除了刚刚被翻动的格板,有一半的格板被做成了翻板。
其中,在之前发现的翻板上面的那一层,三个石制卷轴中有一个设有翻板封盖,封盖被人打开了,里面什么都没有。往旁边挪了挪,身前的翻板上,五个卷轴中有两个卷轴设有翻板封盖。封盖是合着的,不知是否被人动过。
他带着侥幸心理按下卷轴上的翻板封盖,咚,封盖被按进去半截,他等了几秒钟,见没有事情发生才凑过去看。
卷轴里黑乎乎的一片,隐约可见里面有个物件。那物件颜色发白,形状像某种树的一小断枝杈,不知是何种材质。他没敢贸然去拿,而是看向了另一个卷轴。
这另一个卷轴里放着的东西跟刚才卷轴里的差不多,颜色发白莹亮,长短粗细都差不多,只是形状有些许差别。
莫名的,这两件东西给他一种说不清的异样感觉,这感觉让他有些不太舒服。
想想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想想这墓穴里的危险程度,即便好奇他也没有立刻去触碰,而是决定先看看其他卷轴。
卷轴内并未设置任何伤人的机关,什么毒针、毒气、毒虫一类,全都没有,似乎很安全。
可他总觉得不对劲。
如果这卷轴里放置的东西真的有些讲究,可能会一点危险都不发生吗?
虽然之前那间墓室里的古怪阵法并不致命,但,启动后给人的感觉很诡异,带来的结果是让人捉摸不透的身体改变。那么这里呢?
心里揣着怀疑,他翻动了左下方的一个卷轴。卷轴里放了四根弧形的长条物,颜色莹白,材质应该和之前枝杈形物品相同。上面似乎刻了什么东西,他看不清,但感觉应该是某种文字。
想来那种文字有可能是司城自创的文字,即便不认识,也想夹出来看看,说不定在哪里就能看到那段文字的释义。
如此想着,他伸出两根手指探进卷轴里。指腹一碰到那长条物,诡异的冰凉触感顿时激得他一缩手。
“这种感觉……是厌恶和……恐吓?!”
嘶!
什么东西这是?成精了?!
他又探进两个手指摸了摸,结果又被那四根长条物厌恶排斥了!
自古以来,就有老物件成精的事情发生,而且屡见不鲜。从司城建墓到现在,约有一片两百年。百年物件成精后就已经很麻烦了,千年的成精物件无疑会更加难以对付。
“不知道司城将之封进去时是否已经成精。如果成了精,说不定认识司城,就像沈行和司闲那样,研究一下可能会被允许,如果没成精的话,轻易惹怒它们恐怕不妥……”
为保险起见,他决定暂时不动,先去看看别的卷轴。旁边的格板上放了两个卷轴,皆设有翻板封盖。将封盖打开,意外的,里面装着的东西竟然还是弧形的长条物,颜色与之前的相同,材质想必也是一样。
他没去试探,一连打开了好几个卷轴,在看到第五个卷轴里收藏的东西终于不是弧形长条物时,心里稍稍松了口气。至于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他也不清楚,只知道心里莫名生出一股抗拒又熟悉的感觉。
他的预感一般都很准,基于这个事实,他忍着好奇没去触碰,直到打开第五个卷轴,看到里面装着的是两个莹白色物件才起了心思。
这两个物件好像是一个东西断开的两部分,朝上的那个看上去像个花骨朵,顺着花骨朵往下看,模模糊糊的看到断口处是不规则的锯齿形状,下面那个物件的锯齿端口正好与之相合。
这东西是怎么断开的他不清楚,但看它被损坏了,就稍稍放心了些。
成精的老物件一但被损坏,精怪就会跟着一起受伤。卷轴里的物件直接断成了两截,若是这东西也成了精,那里面的精怪多半是死彻底了。
死了最好,正好可以看看上面刻着的文字是什么。
伸手探进卷轴之中,食指和中指往缝隙处一挤,然后再一勾。一瞬间,一股强烈的厌恶、恼怒之感猛的传进他心里。
他一惊,手上的力气动作一乱,那东西就被他挑出来摔在了墓墙上。
完了!
听到那东西发出敲击空竹般清脆的撞击声后,他脑中一个闪现出这个想法。
“那断成两截的东西,竟然也成了精!可成精的物件一旦被损坏,生成的精怪应该死掉才对,怎么它就……”
忽然,他想到一种可能这东西是断开后才成的精!
“啧!怎么偏偏忘了这种可能性!”
他十分后悔,后悔不该粗心。那物件在撞击墓墙的一瞬间,释放出了十分强烈的怒意和恶意。
那恶意是满满的杀意!
他惊得连连后退,抽出匕首做出警备的姿势。
可是等了好几秒,不知是怎么一回事,那股杀意竟然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厌恶和冷森的警告。
警告我什么?别再碰它吗?
那物件释放的警告气息越是明显,他就越发的感兴趣。正考虑着要不要再去试探试探,怀里的一个东西突然乱窜起来。
冷不防的,他被吓了一跳。等他想起来那东西是什么后,后背更是窜上一股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