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在这跟我打同情牌呢?少编瞎话骗我了!你说的我都懂,可是理解和接受是两码事!我不想一看见他就想起那件事,然后忍不住躲他远远的被他发觉!所以趁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就赶紧让他回去,也求你暂时别再跟我提他!”
“你就不能……哎,算了。”关云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里同他一样纠结郁闷。“你自己冷静想想吧,我出去看看,总得给你弄点大补的东西吃的。”
他拍了拍关七言的肩膀,然后拿了一些防身的工具就准备出门。结果,他刚推开房门就发现许云涯不见了。
“云涯!”
“云涯!”他叫了几声,但一直没得到回应。“这孩子跑哪去了?”
屋里的关七言听到许云涯不见了,心里顿时一紧,耳边忽然想起他之前说过的话“走!回你该回的地方去,这里不留你!”
“他该不会真走了吧……”想到这种可能,他心一顿,身体立刻紧绷起来。
想到上次在他的公寓里,许云涯一直逼问他,他一时心烦就说了句气话,结果许云涯扭头就走。这次他说的气话更重,而许云涯又不见了,这是不是就说明,他又一次被他气走了?
正自责又不安的琢磨着,关云推门走进来。“小言,你先在床上休息一会儿,我出去找找看!”
“等等!爸,我跟你一起找吧!”
“你就算了。几天没吃没喝,要是晕在山林里反倒是给我添麻烦。你别担心,云涯逛过那林子,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哦,那就好。等你找到他之后就让他回去,这里不是他该待的地方。”说完,关七言恢复之前冷漠的样子转身去床上躺着了。
关云本想劝他点什么的,结果见他眼睛一闭,一副拒绝谈话的样子,心里顿感无奈。
“你休息吧,等我回来做完饭后叫你。”关云无奈的丢下一句话,然后就转身走了。
关七言躺在床上闭眼休息,可脑子里却不由自主的回忆起过去发生的事。
曾经血淋淋的场面让他感到紧张害怕,尤其是那人惊愕恐惧的双眼,以及染了血的苍白的脸,总是不安分的在他脑海里闪现,似乎在故意提醒他曾经犯下的错。
他近乎崩溃的坐起身,满额头都是冷汗。他不敢再闭眼了,就起身去院子里溜达。
不知过去了多久,不远处传来关云爽朗的笑声。他知道是他们回来了,于是转身回屋,不想和许云涯碰面。
“哥!”许云涯在他背后叫他,他的心抽动了一下,然后什么都没说推门进了屋里。
许云涯错愕的站在院子里,眉目间渐渐爬上失落的神色。
“这孩子怎么还生气呢?云涯,你别太在意啊,他过会就能好。你看,你哥现在也没事了,你是不是也该回学校去上课了?”
“我不走,我要跟着你们。”
“不行,你必须回去!”关云直接拒绝,脸色严肃又坚决。
许云涯早知会是这种结果,也知道劝说无意,所以不打算很他商量,心里早就已经打定了主意。
关云见他是这种反应,当即就明白他的决心了,这不由得令他感到头疼。
“你们兄弟俩啊,大的固执,小的执拗,怎么都不让我省心的啊!云涯,你就听爸的劝,赶紧回去吧!你的血一旦被她发现,她肯定会挖空心思的掳你走。和蛊师作对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这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你们一切正常,但处境依旧很危险。有我跟着你们,你们会因为我的血变得更加小心谨慎,这样才不容易大意中招。我不觉得我是累赘,所以不管你们怎么说,我是肯定不会走的。”
“你……算了,说什么你都不听,随你吧!”关云无奈的摆摆手,然后开始摆弄他们抓回来的野鸡。
许云涯在旁边看着,时不时帮他倒水清洗。
过了一个多小时,一股掺杂着中药味的炖鸡新鲜出锅。因为关七言始终不看许云涯一脸,许云涯又不敢出声惹他心烦,所以这顿饭就在两人的冷战中结束。
就这样,一连三天,关七言没跟许云涯说过一句话,也没看过他一眼。而且每天夜里,关七言都会在半夜惊醒,然后一个人坐在院子里,这一坐就是大半夜。
许云涯想问他,可关七言一看见他就走,似乎很厌恶他的出现。这让他感到特别难受。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不该留在这里,可想想围绕在他们身边的危险,这种想法立刻就消失了。
又过了两天,关云和关七言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他们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就坐牛车去了镇上,最后到了市火车站。
“云涯,去买三张到郑州的票,我们要在那里坐飞机。”
“我去?”许云涯有些犹豫,害怕他们会趁他买票的时候偷偷溜走。
关七言冷哼了一声,然后冷着脸起身往售票处走。许云涯一看他要走,急忙拉住了他。“哥,你坐着吧,我去。”
关七言甩开他的手没说话,许云涯心里一紧,然后失落的朝售票处走去。
售票处排了好长一队人,他焦急不安的看着来时的方向,很怕自己就这么被扔下了。可车站人来人往的,很难看到坐在椅子上的人,这让他越发感到不安。
终于,在等了半个多小时后他买到了票。回去的路上,他走的很急迫,有好几次都差点撞到行人。
好在快到他们之前休息的地方时,他看到关七言端着三碗泡面走过去。一瞬间,他那颗高高悬着的心彻底落了地。
“票买到了?几点发车?”关云从关七言手里拿了一盒泡面发给他,然后一边搅泡面一边问他。
“半个小时后发车。”
“还好有票,不然就得等晚上那趟车了。”说完,关云开始吃泡面。
半个小时后,三人坐车离开,最终在半夜抵达郑州。
他们在车站附近找了一家商务宾馆入住。许云涯很累,衣服都没脱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到了第二天中午,他幽幽转醒,但眼皮却睁不开,身体也不听使唤。
他有些着急,因为这种感觉很像别人说的鬼压床。可是,父亲和哥哥都在,那只鬼这么不开眼,竟然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压他呢?
“难道他们不在?”
这个想法令他全身一冷!
他不会傻傻的以为那对父子俩双双溜出去只是为了买饭,更不会以为他们是出去散步,一会儿就会回来。
想着昨天的事,他突然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