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那邪恶的老头，我怕是远不及他！”

“是是是，花少说的对，你远不及他，所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看到墙上的鬼文了吧。”花颜指指楼梯旁的墙壁说。

石浩点点头，然后投去询问的眼神。

“人在死后的最初几天是没有记忆的，除非死前执念极深。油画上的人跟阿羽一样，都被安排了梦境。那些人入梦很深，所以梦里的女生一死，他们即便醒来也是恍恍惚惚的。等来到这里后，他们或者是被那老头教唆，也或者是心甘情愿的选择自杀殉情。总之，因为死前很安详，所以死后就没了记忆，很容易就被骗进了油画里，进而被引到铁门前。门上泼了他们的鲜血，让他们想起了自己的死亡过程。这种打击激起了他们的怨念，把他们变成了厉鬼。再被门上的鬼文刺激或者误导，闯进了他们本能的感到厌恶的铁门，进入别人为他设计的陷阱。这道铁门的用意并不一定是为了阻挡什么东西出来，而是作为一个鬼魂恶化器使用。”

“这……”石浩惊的说不出话来，一时不敢相信会有人处心积虑到这种邪恶的程度。可是想想四楼的画室，想想学校里离奇死亡的学生，及这里诡异的布局，他又不得不相信这的确是一场阴谋。

“如果你的推测都是正确的，那他把普通亡魂激怒成厉鬼后，图谋的是什么？”

“门后的东西。”花颜和许云涯异口同声。

“那东西应该特别厉害吧，我们还要不要进去看啊？”

“要。”花颜答道。

“不行。”许云涯立刻反对。“里面情况复杂，牵扯到的势力也不简单，你们最好别沾染。”

“那你呢？”花颜冷笑着说，看着许云涯的目光也带着寒意。“你早知道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也知道那老头身后的势力，所以才趁着我不在，趁着他们两个一无所知，偷偷地跑出来一个人解决？”

“是。”

“你其实不愿意我研究那些鬼文，答应我寒假的时候陪我过来描摹是假的。你其实早在心里做好了计划，打算在我下次来这里之前毁掉这里，是吗？”花颜越说语气越冷，冰冷的目光几乎快要凝成冰锥了。

许云涯知道花颜肯定会不高兴，但没想到会这么恼怒。虽然觉得自己不该骗他，但面对花颜冷冰冰的质问，他还是不加犹豫的回答说“是”。

见他说的如此斩钉截铁，花颜不怒反笑。笑得格外好看，却也异常惊悚。

“许云涯，你知道你哥为什么走吗？”

“……”忽然被提及哥哥的离开，许云涯那张速来淡漠的脸瞬间一僵，眉目间也染上了难过和苦楚的神色。

石浩怕他被刺激狠了，连忙杵了杵花颜的胳膊，示意他别再戳许云涯的痛处。可是花颜似乎真的被惹怒了，明明看见许云涯神色不安，却还笑得越发阴狠。

这样的花颜让石浩感到心寒。他以为他只是对看不上的人才言语刻薄，却不成想对许云涯也是说翻脸就翻脸。对于这么阴冷性子花颜，石浩实在不想跟他走的太近。

只是看许云涯痛苦却极力隐忍的样子，他又觉得不管不行，于是便劝说道“那个……都冷静冷静哈！花姑娘，许云涯这么做也是为你好，你要是真的特别生气就把他骂明白了，他哪儿做的不对你骂他哪儿，他哥的事就别……”

“你懂什么！”不等石浩把话说完，花颜忍无可忍，突然就暴怒了。

“许云涯，你怎么总是这样，为什么总以为什么事都瞒得住，什么麻烦都能一个人悄悄解决掉？！你是把别人当傻子了吗！拜托，你能不能别那么天真，你遇上的麻烦有哪一个是小事？你爸、你哥、我，哪一个人是能被你轻易瞒住的？！就连李冬初那个纯傻子你都骗不了！”

许云涯被骂的哑口无言，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花颜见他沉默不发更是憋气，可该骂的骂了，痛处也戳了，火气没降下来多少，心里却后悔不该拿他哥的事刺激他。

纠结之间，怒火、后悔、不忍，三种情绪化作了深深的无奈。他叹了口气，然后又气又无奈问他：“说，里面的到底是什么东西？那老头背后又是哪一方势力？不说的话我就告诉你爸，说学校里有一股势力盯上你了，看你还怎么隐瞒！”

“你……”许云涯被逼得叹了口气，心里满是无奈。

“你何必呢。你们从来不参与别人的争斗，为什么要因为我违背规矩和遗训。之前为我卜算就险些要了你的命，真不该再掺和进我的麻烦里。你不是莽撞的人，为什么在这件事上这么不慎重？”

“不为什么，我信命，也信我自己，所以想做就做了。别废话了，快点说。”

见花颜坚持，许云涯无奈，只好妥协道“里面关着的东西大体有两类。一类是受禁术束缚的鬼魂，因为吃了许多只厉鬼，所以被强修成了鬼王级别的存在。有一个神秘的势力就成功做成过这样的事。另一类可能是尸儡，就是两年前去你营地找我的那种高级尸儡，而且数量不止一个。我之前烧掉的尸体就是那种高级尸儡，但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我无法断定，这密室似乎被下了某种手段掩盖了阴气，我什么都探查不到。”

“培养可控的鬼王，用禁用手段炼制高级尸儡，这罪状足够在通杀榜上稳居第一了。不过我不得不承认，能做成这事，行事又极隐秘的势力，当真了不起！”

“嗯，我隐隐知道有一方势力和他们是死敌。但我的情况你了解，不可能寻求任何一方势力的帮助。而且，培养鬼王和炼制尸儡的势力是否为同一伙还待确定，但不过答案如何，我的麻烦都不小。”

“确实。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没有。”许云涯摇摇头，眉头微微蹙了起来。“我对那股势力没有任何了解，正常渠道也打听不出。我父亲调查过一段时间，但什么都查不到。我能做的就只有在自己身上做努力，少跟别人产生联系。李冬初已经被我牵扯进来了，我不希望你们也和他一样。”

“嗯，这想法听上去还算合情合理。”花颜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里的目光有点令人捉摸不透。“但实际上，这安排烂透了。就依你的性子，别人随便在大街上逮一个老头都能要挟到你，和我们走近还是疏远有区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