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涯见他没答应,顿时情绪激动道:“我都答应了,你还想怎样!”
“人已经被我抓来了,放回去岂不是自找麻烦。我相信你的学习能力,但,比起杀了他们,还是拿来做实验让你观摩更好。物尽其用,别浪费啊。”
“你!”许云涯气到无语。
丧尽天良这四个字他已经骂了老陈几十遍,老陈早听到无感麻木,连恶笑都笑不出了。
“你刚刚说他们,你到底抓了几个人来?到底要害多少人才罢休?!”
“不不不,”老陈晃晃手指,一脸认真的模样。“我对害人没兴趣,都是用来给你观摩实验的。四种禁术,六个人。第一个实验体是用来让你做心理适应的,第二个才是真正的开始。好好看那几张纸,不然五个实验体怕是不够。”
“你就是个疯子!疯子!!!”
“不看算了,直接观摩吧!”
老陈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无奈,脸上却带着跃跃欲试的疯狂,看着就像个精分的杀人疯子。
“你别再害人了!放了他们,我保证他们什么都不记得,绝对不会给你惹麻烦,行不行!”
“我只说一遍步骤,记不住就等实验结束后再问不懂的地方。”老陈自顾自的说着,丝毫没把他的商量听进心里。
“首先,你要用离魂术将自己的一魂一魄逼出体外,让自己的生魂进入对方体内,找出他三魂七魄中的命魂。”
“你听我说!咱们再好好商量一下吧!”许云涯努力压制心里的怒火,说话的语气客气了很多。
可老陈就像没听到一样,自顾自的按照自己的节奏进行。他一边操控自己的生魂进入青年体内,一边用老师的口吻解说道:“生魂离体的方法在木匣里,私下自己去看。这第一个步骤很重要,一旦魂魄区分错了,在施展禁术时误伤了命魂,实验对象会当场死亡。区分三魂的方法也在那木匣子里,自己去领悟记忆。”
“够了!快停下来!”
“其次,将他的命魂留在体内,用剥魂术将剩下的两魂七魄从他的身体里剥离出体,就像这样。”老陈平淡瞄了他一眼,然后提起灵力汇于右掌。在接连拍了一下青年三处阳火的位置后,又伸出食指和中指对着青年眉心的位置凭空虚画了一道灵符。
灵符并不难,发出的光是淡红色的,一看就不是正道法术。尤其看到那名青年的魂魄被这道灵符接连引出体外,气色骤然暗淡,额间的黑气和黑眼圈立刻浮现出来,他心里的怒火瞬间达到了。
“你就是个疯子!疯子!”他疯狂的怒吼,拼命地挣脱锁链,手腕和脚腕被磨出了鲜血痕也不自知。
老陈见他反应实在太激烈,极有可能会浪费掉这次实验,无奈之下只好劝说道“别那么激动,忘了我跟你说的话了?”
“你放了他们吧,我保证能学会!”
“不行。”老陈想也不想便直接拒绝。“这些研究成果耗费了我的一生,其难度并非修习一项法术那么简单。你天赋虽好,但心性不够狠绝,只掌握理论不算真正修习得成。其实,让你观摩实验并非只是为了让你更好的掌握禁术,也是为了强化你的心性。你父亲和你哥哥把你保护的太好了,什么阴暗的事都不让你接触,这样可不行,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好好看着,如果不想多死一个人就冷静下来。给你三分钟时间,不管你有没有调整好自己,实验都会照常继续。”
“你!”许云涯怒不可遏,不停的挣脱锁链,想冲过去把老陈暴揍一顿。可老陈完全不理,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样,更是气爆了许云涯。
三分钟过后,在许云涯刚冷静下来,正准备再度跟老陈协商时,老陈骤然睁开眼睛。他割破自己的手背,用血在地上画了一道繁琐复杂的灵符。灵符很大,足以容纳两个一米九的男人。他将青年的两魂七魄放进灵符之中,然后自己走进灵符之中。
临施法之际,他转头对许云涯邪恶的笑了一下,然后调用灵力注入阵法之中。待阵法禁术被灵力充满,巨大的灵符骤然绽放诡异的血色灵光。没几秒种,地上的血和灵符绽放出的灵光彻底融为一体,形成了一道烟雾状的殷红灵符。灵符越聚越凝实,直到彻底不再变化,就如同受了谁的指使一样猛地冲向青年的魂魄。
青年的魂魄本能的想要逃离,可那血色的烟雾符纹就像是长了触手一样,死死的包裹住青年的魂魄,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融进魂魄之中。青年惊慌又痛苦的挣扎着,连带着青年的肉身也开始剧烈抽搐。只一个呼吸间,青年的眼白严重充血,而且七窍流血不止,脸上也渐渐爬上怨愤和恨意。
看着青年厉鬼一样狰狞惊悚的面容,许云涯心里满是寒意,直觉得这过程太残忍了。
“够了……”他声音颤抖,眉目间尽是不忍和不堪忍受的压力。
老陈对此没有反应,依旧神色凛然的控制着手上的动作,将青年魂魄上的血色符纹慢慢收缩,并往腰腹处牵引。这个过程似乎极不容易,老陈用了近乎两分钟的时间才将符纹收缩成耳朵那么大,又用了差不多一分钟的时间强固这血色的禁术烙印。
“成了。”老陈收手站立,长舒一口气,然后将青年的魂魄引入肉身之中,之后他为青年做了安魂。安魂结束后,他缓步走道许云涯跟前,见许云涯一脸精神萎顿、备受打击的模样,心里顿感不满。
“这么点心里压力都承受不住,以后能成就什么大事!”
许云涯低垂着眉目,依旧一脸颓丧,全身止不住的颤抖。
老陈见此无奈的摇摇头,伸手便去拍许云涯的肩膀,却被许云涯后退一步躲开了。
“滚!”许云涯怒目圆睁,咬牙切齿的朝他低吼,满心的怒意全部显现在脸上。
老陈无所谓的笑笑,眼带笑意的打量了他片刻后,对门口的位置勾勾手指。
“去,把他带下去关起来,再带一个新实验体过来。”
“是。”恭顺的男声响起,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出现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