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里没有两个灵魂是进不来这里的。鬼附身不算，得像我们这样的才属于符合条件。”

“一定进的来。”他极肯定的说，心里没有一丝怀疑，相信的毫不盲目。“他们会毁掉结界。”

“你父亲和你哥能毁掉结界？！”萧文韬惊讶又怀疑。

“我哥能不能我不清楚，但我父亲应该可以。而且他还认识一位特别厉害的朋友，如果是他们俩联手，就一定能破结界。”

“破结界都是小事，你能活到那一天才厉害……”萧文韬嘀嘀咕咕的说，然后斜眼偷看哥哥。发现哥哥正举着手准备打他，他连忙闪到了一边。

“口无遮拦！”

“我又没大声说！”

“小声也听见了！”

“听见就听见呗，反正是事实！”

“有的事实不能说！额，不对，”萧文博恶狠狠的蹬了萧文韬一眼，怪他把自己带沟里了。“是不是事实还不一定，所以不能……”

解释到一半，见许云涯嘴边弯起淡淡的笑，萧文博住了嘴，满脸都是尴尬。

“没关系。”许云涯认真的说。“我知道我的身体状况有多糟糕，有那种想法是正确的，但我不会死。”

“嗯。”萧文博点点头，但是没说“我相信你一定不会死”这类话。

萧文韬在一旁撇撇嘴，很不满哥哥随随便便就训自己。

“对了，昨天晚上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躲避攻击，不管不顾的往你弟弟那里冲？”想起昨晚的事，许云涯忍不住问。

“昨晚……”

“昨晚他又受刺激了！”萧文韬见萧文博吞吞吐吐，就代替他解释说。

“你是没看见昨晚那鬼尸，它长了一副痛苦的脸！我感觉世界上最痛苦的人都没它痛苦，我就大致上看了它一眼就被形象了。我哥肯定也被它那张痛苦的脸影响了，所以想起了他生前的经历。别说，我哥生前可惨了！当然，我也挺惨的！”

听着萧文韬没心没肺的话，许云涯忍不住憋笑出来。

萧文博瞧见自家弟弟这傻二傻二的样子，顿时觉得有些挂不住脸。尤其看到许云涯在笑，他顿时尴尬的转过身，再不好意思面对他了。

“文韬，你要么好好说，要么就闭嘴！这儿没有舞台，用不着耍幽默！”

“谁耍幽默了！”萧文韬不爽，张口据理反驳。“我说的明明都是真的！咱们童年丧母，少年丧父，中学没念完却欠了一屁股债！你给别人当苦工，我给别人当手下，咱们每天都被人欺负，身上总有淤青！你有胃病，但总吃不饱饭！我偷东西还不是为了让你吃饱，给你买药买书，你却从来不领情，总骂我！有你这么做哥哥的么，还认不认我是弟弟！”

“我骂你是因为不想让你进监狱，不想让你被人抓住打死！但你屡教不改，讲什么道理但听不进去，太让人头疼！”

“哦，因为头疼，所以你就骂我？！”

“我不是因为头疼才骂你，是……算了，”萧文博一闪身，直接背对他去守井。“我不想跟你吵，你也别过来纠缠我！”

“谁要纠缠你！”萧文韬嘴硬的说，同时骤然停住闪到一半路程的魂体，气呼呼的回到了许云涯身边。

许云涯见他们兄弟开始冷战，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片刻后，萧文韬左飘飘右飘飘，率先耐不住性子了，于是瞪着许云涯赌气道“喂，看你闷得难受，我就勉强陪你说说话，省的影响身体恢复。”

“……”许云涯想笑，但忍住了。“那谢谢你。”

“不客气。”

“……”许云涯尴尬，不知道要怎么接话。

“你……不想说点什么么？”

“呃……”

我没想说的。

他心里虽这么想，但很明白不能这么说。

“我，觉得你的打扮和你的性格挺相称的。”他苦思半天，终于说出来一句话。

不过这硬憋出来的一句话是歪打正着的成功，萧文韬听了表情立刻骄傲起来，斜眼瞪萧文博的眼神也没那么生气走远了。

“是吧！你还挺有眼光，这种风格可不是谁都能驾驭的，我就特别行！你看我哥，他根本没那气质，还非得学我！”

“他学你？”他可不觉得萧文博会学别人。“是你硬拉着他这么打扮的吧。”

“不是！真的是他学我！那会儿我刚死，他每天要么盯着相片看，要么盯着镜子瞅。忽然有一天，他对着我的相片说你真的很酷，然后就剃了头发，钉了耳孔和鼻洞。你说，他这样做，是不是在学我扮酷！”

“是在学你。”

但不是为了扮酷。

他那样沉稳内敛的性格，怎么会喜欢朋克风格，怎么会在意自己酷不酷？

不过是想拌成你的样子，然后对着镜子看已经死去的你。

你不懂他近乎恐惧的担心，他也不认可你那么危险的付出。明明感情很深厚，却谁也不懂谁。

好像兄弟之间大多数都是这样，自己和哥哥关七言也是如此。

“啧！”他轻啧了声，心中一阵感慨。“你哥觉得你酷，那你呢？有没有觉得你哥哥其实也不错？”

“那是当然！”萧文韬不置可否，还一脸自豪，已经彻底忘了正跟哥哥生气的这码事。

“我哥虽然唠叨，但是特别聪明。他上学那会，老师都夸他，同学都喜欢他。他什么都能做好，样样都拿第一。不像我，做什么都不行，连偷东西都是总是被发现！”

“呃，不擅长偷东西不是件坏事。”

“怎么不是坏事！”萧文韬十分不赞同。“就是因为不擅长，所以我才死了！”

“你偷了什么人的东西？”

“我大哥！”

“你大哥？萧文……”

话没说完，便被萧文韬打断。

“不是这个大哥！他顶多就是骂骂我两句，从不动手打我，我指的是社会上的大哥！”

“混混？黑社会？”许云涯惊讶又无奈，心里直感叹这萧文韬着实胆大，竟然连那种人的东西都敢偷。

“你偷谁的不好，偷警察的都没偷那种人的风险大！”

“我们那时候不是穷吗，整天有人来催债，还要把我们卖进大山给别人当儿子。我不想管别人叫爹，也不想跟我哥分开，所以就去给社会大哥当小弟了。”

“你们怎么不找警察帮忙？贩卖人口是犯法的，你们怎么不找警察帮忙？”

“警察能阻止他们犯法，但阻止不了他们讨债！”一说到这里，萧文韬就忍不住撇嘴和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