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加雷斯非常明白如今的当务之急是寻找到不知踪迹的杰拉尔德。
而且就算是人死了,也必须要把箱子里面的东西给带回去。
否则的话,整个罗兹镇的权力体系可就要崩塌了...
想到这里,望着那熊熊燃烧的马车框架以及一脸自信的格雷警长,他只好放下手里面的枪支。
“加雷斯先生?”
“别说什么,全部把枪给我放下来。”
后面的家丁们见此情形,大家也只能乖乖照办,纷纷收起身上的火药子弹。
尽管那些警察明明都还在用枪对准自己的脑袋。
作为老大的加雷斯忽然下马来到格雷的面前:“今晚各位警长既然剿灭歹徒,想必也是累了,不如这残局就交给我们来清理,如何?”
“毕竟我想大家应该也都不希望明天的清晨,这里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尸体吧?”
混迹官场多年的格雷警长知道自己是理亏的一方,也就不再步步紧逼:“行,那就麻烦各位清理尸体了。”
“不过明天大清早的时候,我们警局会在广场进行集合通告,届时各位可以来现场见证。”
听完这句话,强忍怒火的加雷斯简直是气得牙痒痒,拳头发出咔咔的声音。
这他妈叫什么现场见证?
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杀人诛心!
目送警局的人把受伤的同事和死掉的那位尸体残骸给送进办公室,加雷斯终于宣泄自己的怒火。
他不停用手枪朝天空发射子弹,最后喘着粗气说:“不管怎么样。”
“在明天早晨太阳升起来之前,我必须要在庄园看到我兄弟杰拉尔德的身影,就算是尸体也给我带回来!”
瑟瑟发抖的家丁们互相对视,只好纷纷点燃火炬,钻到阴暗的森林中反复呼唤那个男人的名字。
奈何死人怎么可能回话呢?
当然,这具尸体是故意留给他们的,反正某人不需要那样的累赘。
此时悄悄躲藏在北面森林的宋昊嘴角微微上扬,他望向手里面的银质箱子,明白很可能是踩到狗屎运了。
自己接下来的行程是什么?
想都不用想,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逃离罗兹镇,以免引起两大家族的怀疑。
没办法,虽然自己只是一个路过的局外人,但如今箱子不翼而飞,恐怕罗兹镇要迎来一番腥风血雨。
于是乎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露珠凝结在野草的脉络上,宋昊就骑着那匹瘦弱的摩根马浪迹天涯。
他的目标很明确:西北冰原的那匹纯种汗血宝马!
至于那个神秘的银质箱子,自己在历经千辛万苦总算撬开以后,却发现里面根本没有期望的黄金或者白银。
而是一沓厚厚的债券与神秘的文件草书。
“他妈的,这上面都是些什么狗屁内容?”
宋昊自知不是什么商界富绅,更看不明白这债券和文件的价值,所以经过内心的一番纠结,最终只能先藏到自己的老地方。
等到日后归来,只要前往沿海发达的圣丹尼斯,总能得到答案的。
接下来足足一星期的时间,宋昊就一人一马,风餐露宿,竟然还培养出来一点感情。
要是渴了,就去一条小溪里面畅饮,要是饿了,就狩猎一只蜜獾来充饥。
有时候心情正好,路过一个很美的风景地段,他还不忘吹奏一曲。
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宋昊远远就看到天际那一片白茫茫的雪原,树木耸立。
“总算是到了吗?”
“这是什么狗屁马鞍,老子屁股都要开花了。”
嘴上埋怨几句,他翻身下马并徒步前行约莫半个小时,很快就看到一间经营在雪山下面的酒馆。
房顶的烟囱还在不停冒出炊烟。
想必这里的酒客都是周围山脉的猎人或者伐木工,否则正常人绝对不会来到这荒无人烟的鬼地方。
谁知自己才走进酒馆的大门,正在里面聊天的众人都纷纷回过头来,目光有些狰狞。
宋昊倒是不以为然,自己又不是来纯心闹事的,于是径直走到服务员的前面。
与其说是服务员,倒不如说就是一个身材变样的中年妇女,裹上了一件围裙。
“麻烦给我来一杯金酒,还要三片黑面包。”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没有金酒,只有威士忌和白兰地,你要喝什么?”
宋昊从口袋里面拿出来几枚硬币放在桌面:“无所谓,来点能喝的就行。”
说罢,他就独自坐在角落,目光停留在入口处那张巨大的灰熊皮毛上,觉得不可思议。
就算是他这样顶级的猎人,况且还有死眼的能力增幅下,也绝对不想和森林里面的霸主问候。
因为就在五年前,他曾亲眼看到一个猎人死在灰熊的嘴里,肢体给啃咬得七零八落。
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人类与野兽的区别...
“喂,那边的小子,这里可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就是,竟然还学人家贵族喝什么金酒,我看还是趁早滚回你的老家。”
“看他的样子,该不会还是一个雏吧?”
此时早就觉得无聊的人们纷纷拿宋昊这位外来者说笑,酒馆内洋溢起一阵欢快的气氛。
更有甚者把红色的苹果放在鼻子上,表演自己是一位疯癫的小丑,可笑至极。
直到从后厨走出来的妇女给他们翻了个白眼,嘲笑声这才有所收敛。
她小心翼翼把那杯威士忌与几片黑面包端到宋昊的面前,同时提醒说:“不好意思,这里的人虽然嘴巴欠,但心地不坏。”
“我想他们只是好久没有见到新面孔,所以有些激动了。”
面无表情的宋昊点了点头,不想关心琐事,他随后又拿出来两枚硬币:“请问这里有售卖马匹的马厩吗?”
“最好是能进雪山的那种,我可不想死在里面。”
话音刚落,那边的几个醉汉竟开始放声大笑起来,似乎是听到什么很幽默的故事。
实在是忍无可忍的宋昊索性从腰间掏出手枪,直接一发子弹射穿男人手里的酒杯。
顷刻间,里面的酒水洒落一地,全场寂静无声。
眼看大家不敢出声,他缓缓深呼吸口气,重新收回枪套:“我只想来这里喝杯酒,吃点东西,然后前往雪山。”
“要是各位非要看一场笑话,我不介意给你们表演一下人头落地或者脑袋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