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你走的那个晚上,罗兹镇就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混乱枪战,我直接吓得缩在被窝里面动都不敢动。”
“不过枪声大,雨点小,好像死亡的都是布雷斯韦特家族的人。”
“他们被当作是杀害乔克·格雷的通缉犯,你说戏剧不戏剧?”
亲眼目睹那场激烈枪战的宋昊不免装出惊讶的表情:“这他妈不就是纯纯的公报私仇。”
“然后这件事是怎么发展的,速速道来。”
酒保咽了咽口水,小声说:“当然就像是点燃一根暴动的导火索,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竟然在种植园发生大大小小数十起谋杀案。”
“别说是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其实就连警察局的那些混蛋也明白幕后真凶是谁,但大家都不敢调查说话。”
说罢,他似乎想到什么,不忘调侃说:“你进来的时候应该看到天上的乌鸦了吧?”
宋昊:“该不会都是闻着尸体味道才聚集起来的吧?”
酒保没有说话,只是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还别说,今天这威士忌喝起来可谓是别有一番滋味。
兴致高涨的宋昊索性又叫了一盘猪肉培根,继续问了句:“那现在两大家族休战了吗?”
“总不可能这样一直打下去,直到鱼死网破吧?”
尽管嘴上是这样说,实则某人的内心就是这样盼望的。
适合做间谍的酒保从后厨端上来一盘猪肉培根,无奈叹了口气:“双方无非就是走一个过场,不会当真逼上绝路的。”
“虽说如此,这次的闹剧也有些无法收场,好歹死了很多的家丁,所以这件事的结局还要依靠圣丹尼斯的那些财主豪绅介入。”
“毕竟两个控制烟草和私酒生意的家族互相争斗,受损严重的乃是这些大人物的暗地利益,所以他们就理所应当的站出来调解。”
如今就凭这一番话的含金量来看,宋昊就觉得面前的酒保属实是有些金子埋没的感觉。
“你他妈更适合去圣丹尼斯当官,肯定能混得风生水起。”
吃饱喝足的宋昊又和酒保商业吹嘘一番,实则想打探一下布雷斯韦特家族的消息。
对方既然丢失掉如此重要的铁箱债券,肯定会不顾一切的想要复仇。
正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想必罗兹镇的居民们将来生活可不好过。
“对了,有件事想问你,这周围有没有什么售卖马车的人家?”
售卖马车?
酒保皱起眉头,好像在认真思考,就算对方对自己而言仅仅是一个陌生人:
“你可以去镇子东北角的那家旅舍问问,我记得他好像是有一架不用的马车,应该很便宜就可以买下来。”
“行,谢谢了,你自己晚上也多加小心,可别被子弹爆头了。”
宋昊漫步走出酒馆,空气有些寒冷,他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趁早回到营地为妙。
随后便骑着银色獠牙来到酒保透露的旅舍,在这里果然看到一架闲置无用的马车,上面还有缰绳。
经过与老板的一番谈判,最后以五美元的价格成交,毕竟这已经算是过时的老古董了。
鬼知道会不会半路散架...
等到重新回到罗兹镇的商店前面,发现天色已经黯淡下来,乌鸦隐没于黑暗之中。
早就等候多时的商店老板凑过来,一脸殷勤:“先生,你所需要的物资都在这里,你可以查看一下清单。”
“没必要,你先让你的雇员帮我把物资给移到马车上面,我还要去办点事。”
“没问题,这是在我们服务范围内的。”
眼看那两个身强体壮的背带裤大汉开始忙活起来,点燃香烟的宋昊这才悄悄走进银行。
值得一提的是,距离打样的时间还剩最后十分钟,他的运气很不错。
“尊敬的先生,请问是要办理什么业务呢?”
前台的柜员用一种很和善的语气询问,不想啰嗦的宋昊则是从口袋里面掏出来一小块黄金。
这是白天考虑到购买物资,所以特意留下来的金子。
“麻烦帮我把这些给兑换成钞票。”
“好的,您稍等片刻,我去称重。”
几分钟以后,这不轻不重的黄金就被换成一沓厚厚的钞票,放在掌心内很舒适。
所幸这次不像瓦伦丁那样倒霉,不存在蕾纳和她哥哥会突然闯进来抢劫银行的情况。
宋昊是一个老狐狸,只见他故意绕路回到商店的门口,压低牛仔帽。
自己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是刚刚从银行走出来的,那无疑具有很大的风险。
“货物都在这里了吗?”
“依照你的要求,所有的货物都在这里,如果需要我们帮忙运送的话,可以多加...”
谁知对方都没有想要协商的意思,直接把清单上面的价钱递给自己,随后就提起缰绳扬长而去。
独留三个一脸懵逼的人在风中凌乱:
“大爷,你还没有给我们小费...”
差不多行驶一公里的路程,站在马车上的宋昊有些哭笑不得。
因为他实在是高估了银色獠牙的运载能力,简直是差到一个极致。
“看来下一次补充物资,必须要买一匹土库曼马,或者是想办法偷一匹。”
于是自怨自艾几句,在这片黑夜的原始森林中,马车的前方悬挂有一盏煤油灯,逐渐远去。
宋昊心里清楚,要是照这个速度行驶下去的话,至少也要在明天正午以前才可以到达鹰嘴峰。
时间超出预期,多少有些让他惶恐不安。
“也不知道蕾纳和亚伦的情况如何...”
结果就在他关心同伴安危的时候,只见从旁边的灌木丛中忽然钻出来一个身体虚弱的男人。
脸色煞白,就像是涂上一层石灰。
然而他甚至都没有踉踉跄跄的走几步,竟然就一头栽在泥浆里面,浑身轻微颤抖。
“这是他妈什么情况?”宋昊及时绷紧缰绳,嘴里不停咒骂。
否则银色獠牙绝对要从他身上踏过去,小命不保。
“求求你,这位善良的先生,我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吃饭了。”
“能不能施舍给我点面包?”
这家伙的嘴里念念有词,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流浪汉该有的力气。
况且仔细想想,什么脑残流浪汉会在半夜拦路?
此时心里多少已经得到答案的宋昊深呼吸口气,决定练练枪法。
于是乎他把腰间的手枪给藏在衣服里面,然后翻身走下马车:“那你先别乱动,我这就来帮你。”
“谢谢,您可真是一个西部大善人。”
眼看二者的间隙越来越近,假装喘息的男人便猛地从怀里掏出匕首,径直朝宋昊的胸膛刺来。
不仅如此,早就躲藏在暗处的其余两个同伙也急忙冲出来,手里拿着斧头。
混乱之余,只剩下一位年纪不到十四岁的孩子去控制马车的缰绳。
很显然,这是想杀人越货。
“哈哈,蠢货,乖乖受死。”
不顾脸上的泥浆,谁知刚发出嘲笑的男人就觉得身体一阵酥麻,随后就失去重心跌倒在地。
浑身似乎有种说不出的脱力感。
他缓缓看向自己的腹部,只见那里有一个直径五厘米的窟窿,就连里面的肠子都清晰可见。
“我中枪了?”
至于宋昊的腰间则冒有白色的烟雾,震耳的枪声把山里的野兽给吓跑:
“狗东西,老子可是西部大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