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范德林德帮在失去达奇和约翰两名悍将的情况下,只剩何西阿一个人在支撑着大家。
这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特别对于五十多岁的老军师而言。
假如说昔日的帮派就像是一只长有獠牙的猛兽,可以吓退任何试图威胁自己的混账家伙。
那么现在的帮派则像是一只掉牙脱毛的狮子,空有其表,宛如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这他妈就是呈现在眼前最为严肃的问题:
大家心乱了!
恍惚间,屋外的雨声似乎变小了一些,亚瑟重新给自己倒上了一杯威士忌:
“你要再来点吗?”
宋昊不紧不慢将身前的酒杯给递过去:“好歹是我买的酒,我看你是一点都不客气。”
“这喝酒的事情还非要婆婆妈妈的,岂不是和女人一样?”
明明是顶着厚脸皮的白嫖,亚瑟总能用一种相当自信的口吻说出来。
而且某人对此还没有任何的解决办法:
老子还能怎么办?
就算翻遍这家伙口袋里面的钞票,恐怕都未必能买下一杯威士忌...
很快,身体感受着火炉的温度,两个人哐哐又是三杯下肚,脸颊止不住的发烫。
只见亚瑟深呼吸口气,散发出来的酒气很浓:
“既然你早就猜到我会来求你帮忙,你现在有什么计划不?”
目光看着壁炉中橘黄色的火焰,宋昊喃喃道:“我有一个点子,一个绝妙的点子。”
“问题就在于该如何瞅准时机,毕竟留给我们和达奇的时间所剩不多了。”
就从哈维尔获取到的消息来看,圣丹尼斯当局准备在五天以后的广场当众处决恶徒——达奇·范德林德。
伴随前天的烙铁湖谈判结束,也就意味着如今还剩四天的时间。
太短了,真的太短了...
此时觉得脑袋有些发晕的宋昊索性整个人后躺下来:“话说是何西阿派你来的?”
亚瑟伸手将烘干的衣服给重新穿好,省得着凉:“没错,我们在营地商量了很多种办法,但始终想不出该怎么解救达奇。”
“兄弟,你知道的,圣丹尼斯可是一个危险的地方,路边该死的警察数也数不尽。”
“最后何西阿决定和你们野火帮联手,目前来看只有这个办法了!”
话音刚落,楼上就回荡着一阵细碎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人正在起床的动静。
宋昊微微一愣,目光锁定在墙壁的钟表上,现在是早晨七点钟。
铁针滑过,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沉思片刻,站起身来的他索性伸了个懒腰,活动筋骨:“事不宜迟,我们也该出发了。”
亚瑟对此有些出乎意料:“你这是直接答应了?”
“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莫非我现在还能让你滚出去?”
说得在理!
约莫半个小时以后,野火帮的众人便聚集在别墅的大厅内,部分人还是一副懒散的模样。
而且亚伦也不清楚究竟是在昨晚几点钟返回来的,整个人看起来很是疲惫。
正缩在角落一个劲的打哈欠...
因为杰克吵着闹着要去见见昔日的各位叔叔阿姨,阿比盖尔说什么都不管用。
豆大的泪珠很快就从眼角滚下来,吵的大家不得安宁。
最后就连宋昊也没有丝毫办法,只好乖乖带上这个任性的小家伙,蕾纳也无奈陪同。
好歹是两个帮派的首次见面,所以静下心来仔细想想,竟然还有点莫名的紧张。
关于双方谈话的地点则定在了一个大家无比熟悉的地方——马掌望台。
曾经的范德林德帮营地...
亚瑟害怕产生误会,急忙解释了一番:
考虑到这回是自己请求野火帮的众人,因此脸皮不是很厚的何西阿不愿让人家千里迢迢的跑来烙铁湖营地。
宋昊心想人家这点至少做的还算像样,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于是大家关上别墅的铁门,趁着天色正好,空气清新,便浩浩荡荡的前往马掌望台。
沿途大家都是有说有笑的样子,碰见亚瑟这个老朋友,约翰的心情也变得舒畅很多。
特别是身为小雏鸟的亚伦,他听说范德林德帮有几位长相漂亮的女士,嘴里就一直在嘀咕什么。
殊不知约翰的耳朵灵光,忍不住凑过来:“怎么说,需不需要我给你介绍一下?”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这种事情可急不得,我老爹就是一个例子。”
他年轻时娶了自己堪称霸王龙的老妈,从此就再也没有享受过一天的好日子,实在是心酸。
吸烟被骂,喝酒被骂,险些就有自杀的念头了...
然而亚伦才从童年的悲痛中走出来,表情别有意味的约翰便继续暗示道:“其实我看蕾纳也蛮漂亮的,还是一个大小姐的身份。”
“相处那么久,难道你就一点意思都没有?”
某人根本不相信男女间有什么纯粹的友谊!
听完这番话,翻了个白眼的亚伦先是学着宋昊把嚼烟给放进嘴里,心想这样没准能够提升自己的枪法。
同时复杂的目光停留在前面的两道背影上:“你觉得我还有什么机会吗?”
“啊?”
下一秒,看着蕾纳凝视宋昊的眼神,有些迟钝的约翰总算恍然大悟,很识相的闭嘴嘴巴。
我滴个乖乖,看来有人先下手为强了...
整个过程,走在前面的宋昊浑然不觉,他的大脑正在思考该如何下好这盘棋。
可惜的是,也在不经意间忽视了某个女人的爱恋目光。
“蓝尼?”
不知时间过去多久,直到亚瑟的一句话,这才将他从计划的蓝图中给唤醒过来。
眼睛微眯,只见在不远处的马掌望台悬崖下方,骑马站着一道有些陌生的身影。
他的皮肤黝黑,眼神犀利,宋昊猜测他的祖上应该是很受到美国民众歧视的黑人。
没办法,在这个荒谬的年代,尽管南北战争解放了黑奴,但奴隶依旧不受到很多地区的居民待见。
丝毫可以不开玩笑的说:
“一个传统的农场主甚至不会雇用一个皮肤黑漆漆的家伙来进行牧场的除粪工作。”
“因为在他们的眼中,永远觉得奴隶后代要比牲畜的粪便更加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