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天下,用刀之人能与我相比的,最多也就两三人而已。
孙嗣业说这句话时,语气当中带着一丝霸气。
李昔年虽然知道孙嗣业身手不简单,但是他没想到孙嗣业竟然会如此厉害,哪怕李昔年不曾见过孙嗣业用刀,甚至李昔年在孙嗣业的家中住了那么多天,都没有在孙家看到过一把刀,但是既然孙嗣业敢说出这句话来,那足以说明孙嗣业的本事肯定是不小的。
李昔年越想越觉得后悔,如果自己不是听了老奴的话练了剑,现在拜孙嗣业为师的话,那说不定以后也能成个高手。
“前辈,今日您救我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周围,您似乎并不在场,那些石子是怎么飞过来的?”
李昔年犹豫了一下,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孙嗣业听到了李昔年的这句话,淡淡一笑,然后右手轻轻一挥,盘子当中的花生米直接奔着远处飞了过去。
“怎么做到的?”
李昔年眼神惊讶的问道。
“以气驭物,算不上是什么大本事,是个驭魂境都能够做到!”
孙嗣业淡淡解释道。
“那我可以吗?”
李昔年笑着问道。
“你现在的境界最多也就是个武夫境罢了,距离驭魂境还差的远呢……”
孙嗣业说完这句话以后抬头看了李昔年一眼,语气似乎有些不屑。
“那您是怎么知道我的位置的?”
李昔年继续问道。
“你身负龙息,并且你还不知道如何隐藏,所以想要确定你的位置并不是什么难事!”
孙嗣业一边喝着酒一边解释着。
但凡是习武之人,一旦突破到了驭魂境便会有气息产生,而其他的习武之人自然也就能够感觉到对方的气息,并且还可以根据对方气息的强弱来判断对方的境界。
习武之人若是到了无人境,便能够隐藏自己的气息。
只不过,如果对方的境界要比你自身高的话,那就算是隐藏也会被发现。
李昔年虽说是身负龙息,但他本身的境界也只不过就是最普通的武夫境而已,不懂如何使用龙息,也不懂的如何隐藏自己的龙息。
以孙嗣业的境界想要确定李昔年当时的位置那再简单不过了。
“原来是这样啊!”
李昔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说道:“那我要是不懂如何隐藏龙息,而如今大梁皇帝还下令杀尽天下有龙息之人,我岂不是很危险?”
“就算是你没有龙息,现在不也是很危险吗?”
孙嗣业斜了李昔年一眼。
而李昔年则无奈一笑。
“那人用自己的命换了你一条命,你说你这孩子为何偏偏不听劝,非得出来,你若是不出来,不就没有这些事情了吗?”
孙嗣业继续说道。
“我家娘子让我出来的!”
李昔年回答道。
“屁话,什么娘子不娘子的,你小子出来就是为了给那人报仇的,我还不知道你心里面想的什么啊!”
孙嗣业冷哼了一声,然后喝了口酒之后继续说道:“你小子要是听我的话,就从哪里出来的滚回哪里去,你现在回去还能来得及,若是再往前面走,想回头都没机会了!”
“不回去!”
李昔年想都不想直接摇了摇头。
“你不怕死?”
孙嗣业问道。
“留在那小小的走马停当中,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吗?”
李昔年反问了一句。
孙嗣业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淡淡说道:“你小子这句话说的也算是有点道理,你若是真留在那地方一辈子好像也跟死了没什么区别,谁帮你解开的龙息?”
“我家娘子!”
李昔年回答道。
“你娘子是谁?”
孙嗣业继续问道。
“不认识!”
李昔年轻轻摇头。
而孙嗣业犹豫了一下之后淡淡一笑,轻声感叹道:“没想到这些人竟然比我们还耐不住性子!”
“前辈,您这话什么意思?”
李昔年愣了一下之后问道。
“没什么意思,有些事情我现在就算是告诉了你,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以后你自然就会明白了!”
孙嗣业似乎并不愿意多说下去,而是岔开话题说道:“到了邢州之后,咱们就要分开了,所以你小子若是有什么话就抓紧说。”
“您怎么知道我有话说?”
李昔年笑了笑。
“你若是没话说,大半夜的为何不睡觉在这里跟我闲聊?真把我老头子当成傻子了啊?”
孙嗣业微微撇嘴。
“那前辈您能教我练刀不?”
李昔年看见孙嗣业已经把话说的如此直接了,自然也就不再继续隐瞒下去了。
“我说了,你已经练了剑,刀你练不了!”
孙嗣业摇了摇头。
“那您能教我如何使用龙息不?”
李昔年继续问道。
“我没有龙息,不知道应该如何使用。”
孙嗣业轻轻的摇了摇头。
李昔年闻言,满脸的失落。
“原本还以为我这龙息是个宝贝东西,没想到到头来竟然就是个假把式,人人都说这龙息厉害,但是我却不知道如何使用,就算是再怎么厉害又能如何?”
李昔年轻轻的叹了口气。
“你小子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孙嗣业冷哼了一声,然后顺手拿起了酒葫芦。
李昔年想都不想直接从孙嗣业的手中抢过了酒葫芦,仰头灌了一口酒,然后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孙嗣业的面前,指着孙嗣业的鼻子说道:“你说你也是的,天天跟我吹牛说你多厉害,我让你教我练刀,你教不了,让你教我如何使用龙息,你还教不了,你说你干什么行啊?我一声一声前辈叫着,你对的起这两个字吗你告诉我?”
“不……不是……”
孙嗣业被李昔年的这番话直接给说愣住了。
“什么是不是的啊?”
李昔年随意抓起桌子上面的花生米,一口酒一口花生米看上去十分快活。
“李小子,你个小王八蛋,我说当年你在我家的时候天天不学无术带着我孙子到处捣乱,如今几年不见怎么变的如此礼貌了,合着你小子刚才都是装的啊!”
孙嗣业指着李昔年的鼻子破口大骂道。
“我原本以为你有些本事,所以才对你客客气气的,但是现在看来也没什么必要了,你就是个会吹牛的骗子!”
李昔年淡淡说道。
“小王八蛋,今天若不是我出手,你早就死在那些绑匪的手上了!”
孙嗣业高声喊道。
“你大老远从幽州过来不就是为了救我吗?”
李昔年吃了颗花生米以后十分平静的说道。
“你……”
孙嗣业被李昔年这句话怼的哑口无言,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行啦,别你你的了,你也是一把年纪了,再把自己气坏了!”
李昔年笑着安抚孙嗣业一句,然后放下酒葫芦站起身轻轻的伸了个懒腰,看着天上的月亮说道:“你们啊,有一个算一个,但凡是我能够碰到的,都是带着目的接近我的,你们虽然嘴上说着不愿意让我出山,但是其实心里面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巴不得我早一点出来,至于你们为什么都在等我出山,我现在问你你也不会说,我也不打算问了,我明着跟你说了,我想要给老奴报仇,但是现在的我还报不了这个仇,所以你得帮我!”
“你小子这是威胁我啊?”
孙嗣业冷笑着问道。
“没错,就是威胁!”
李昔年直接点了点头。
“……”
孙嗣业看着李昔年没有说话。
“你不帮我也行,那我可能走不到那不周山就会死,我若是死了,你们的算盘不就落空了吗?”
李昔年脸上依旧是挂着笑容。
而孙嗣业看着李昔年没说话。
李昔年虽然什么都不问也什么都不说破,但是李昔年知道自己是被他们这些人利用,孙嗣业也好芙卿也罢,这些人都是在利用自己,而李昔年也不怕被这些人利用。
既然都想利用他,那他也可以利用这些人。
“你小子比我想象中还狡猾!”
孙嗣业开口说道。
“是你们太笨了,我刚刚出山便遇到绑匪,刚刚遇到绑匪,便碰到了你,似乎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有人要杀我,有人想要救我,我觉得挺有意思的,我倒是想要看看你们这些人到底都想要干什么,我一个小人物为何会有这么多人关注!”
李昔年笑呵呵的说道。
“你可不是什么小人物,你若是小人物,敢这么跟我说话?”
孙嗣业冷哼一声。
“我敢威胁你是因为我知道你不敢杀我!”
李昔年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道:“行啦,孙前辈,你想想要怎么帮我吧!”
“我帮不了你!”
孙嗣业摇了摇头。
“那你帮我把龙息解开吧!”
李昔年想了想说道。
孙嗣业瞬间便瞪大了眼睛,然后指着李昔年喊道:“你小子不仅狡猾,心肠竟然还这么歹毒,解龙息是要用阳寿的,老头子我都多大岁数了,给你解了龙息我还活不活了?”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李昔年笑了笑。
“哈哈哈!”
孙嗣业大笑了一声。
“我娘子用了十年寿命帮我解开了十分之一的龙息,不过这龙息我不会用,我去了不周山就是送死,我若是死了,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李昔年继续说道。
“……”
孙嗣业站在原地犹豫了两秒钟,然后低声说道:“竟然有人愿意用阳寿帮你解龙息?”
“我家娘子对我还是不错的,最起码比你强!”
“……”
孙嗣业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道:“李小子,老头子我年纪大了,阳寿也不多了,所以我最多能给你五年阳寿!”
“你这是答应了?”
李昔年有些惊讶的问道。
“我可以用这五年阳寿帮你解开一部分龙息,但是前提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孙嗣业缓缓说道。
“五年阳寿能帮我解开多少龙息?”
李昔年犹豫了一番之后看着孙嗣业问道。
“以我现在的功力来说,十分之二应该是有的!”
孙嗣业回答道。
“之前我家娘子帮我打开了十分之一,你若是帮我打开十分之二,那便是十分之三……”
李昔年算了算后,笑着说道:“孙前辈,要不然你就大方一次,直接用十年寿命如何?这样我便可以打开一半的龙息了,去了那不周山也能稳妥些!”
“你小子是不是太贪心了,我这一把老骨头能不能活十年还不一定呢,我还打算看我孙子成亲呢!”
孙嗣业瞪着眼珠子喊道。
李昔年无奈一笑,然后看着孙嗣业问道:“那你刚才说让我帮你做一件事,是什么事情?”
“之前我跟你说过,我孙子命中有一大劫,日后他若是碰到了什么危险,我希望你能救他!”
孙嗣业缓缓说道。
“我只不过就是个武夫境,自保都成问题,怎么救你孙子?你若是帮我打开一半的龙息,我觉得倒是可以!”
“李小子,你别在这跟我讨价还价,我压根就没有那么多阳寿给你在,最多就是五年阳寿,你爱要不要!”
孙嗣业有些激动喊道。
“要要要!”
李昔年看见孙嗣业有些生气了以后连忙回了一句。
“那我刚才说的事情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孙嗣业继续问道。
“答应,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你小子怎么这么多事啊?”
孙嗣业有些激动的喊道。
“你要是嫌弃我事多,那就算了,反正我这龙息你不帮我打开,也会有人帮我打开!”
李昔年说完这句话以后转身便奔着房间走去。
“你说吧,你有什么要求!”
孙嗣业连忙伸手拽了李昔年一把。
李昔年淡淡一笑,转身回到了孙嗣业的身边,轻声说道:“你帮我解开龙息,然后还要教我如何使用,我若是学不会,你孙子以后若是碰到了什么麻烦我也不管!”
“……”
孙嗣业看着李昔年沉默了两秒钟,低声说道:“我倒是可以教你,但是我不保证你能不能学会!”
“学不会可不行!”
李昔年摇了摇头。
“你小子现在这模样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孙嗣业咬着牙喊道。
“老奴说过,无论跟谁,都不做那亏本的买卖!”
李昔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