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江湖上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忙碌的时光总是走得匆忙,不知不觉已至傍晚时分。此时客人们大多已经酒足饭饱,走的走,留宿的留宿,林彬也终于得以喘口气。
后厨内,林彬靠坐在木柜边上,脑海中不断盘算着积分进度。
他发现今日客栈的生意出奇的好,仅仅一天便让他进账两百多积分,堪比平时的两倍有余,不由开口询问道。
他平日很少出门,要么便是在客栈内强身健体,要么便是前往城外采花,消息远不如旁人灵通。
林彬身旁坐着一个灰衣中年男子,一双微眯的小眼睛,蓄着八字胡,整个人透着一股精明。
男子手中正拿着一个算盘反复拨弄着,嘴里还念叨着:还差几两...我就能回故乡盖房子,娃儿读私塾的钱就有了...
这人名叫刘大贵,是这悦来客栈的切菜师傅。
他本无暇顾及林彬,可是当看到眼前的银锭,手中算盘顿时被他放到一边。
刘大贵搓了搓手掌,一脸垂涎欲滴的模样,随即又有些为难道:“你这银子太大,我找不开啊!”
林彬见状心中暗叹:封建时代的阶级之分何其大,平民百姓精打细算一生的积蓄,也比不上那些名门子弟随手的赏钱。
他不知道那位锦衣公子为何会对他如此阔绰,心中却不大在意。他若是有心搞钱,有的是法子,只是志不在此罢了。
林彬笑道:“不用找,你后面三个月的消息我包了。”
“这...我若万一走了呢?”
刘大贵有些犹豫,他已经计划好,等攒够了钱便离开客栈,开个小店自己当老板。
他虽精打细算,却也有着自己的原则,不坑不拐不骗,不取不义之财。
故而,每当林彬向他打听消息时,都会支付一文钱作为报酬。
这是救济,却也是报恩的方式。
当初他来到这世界时举目无亲,正是刘大贵施舍了他两个肉包子,让他不至于饿死在那场大雪里。
后来也是对方将他带入悦来客栈,给了他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古人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刘大贵如何不知林彬故意帮助之意,平日里即使无事,也会假借莫须有之名让他赚钱。
于是由衷道:“娃儿啊,谢谢你。”
林彬正色道:“该是我谢你才对。”
“若是为了当年那个包子,你这些年早在连本带利还了。”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话不多说,这份恩情叔记下了,等我家小娃儿长大了,让她嫁给你。”
林彬闻言哭笑不得,骂道:“我林某人岂是这种人,快说,近日城内发生了何事?”
刘大贵左顾右盼了几眼,低声道:“为了一把刀。”
“刀?”
“据说是一把邪刀,传闻百年前,这城外盘踞着一个邪教,天河当年便也是受这邪教管辖。”
刘大贵咽了咽口水,继续道:“后来那邪教的教主不知为何走火入魔而死,邪教也自此四分五裂,不出几年就被名门正派所灭,那把邪刀也从此不知所踪。”
“近日有传闻称,那邪刀将重出江湖,正邪两派各路高手纷纷闻讯而来。”
“那把刀叫什么名字?”
“这我就不知道了。。。”
林彬听到这里已经明了,自语道:“原来是一场神兵引发的纷争...”
他随即又对刘大贵叮嘱道:“近日是多事之秋,最好莫要出门。”
“叔省得。”
“就怕你一想起那吴寡妇,便又按捺不住色心。”
林彬笑着打趣道。
刘大贵发妻早夭,留下一子一女让他独自抚养。他这些年一直精打细算,未尝没有为两个孩子找后娘的心思。
但他见过那吴寡妇,那女子看似为人和气,平易近人,实则带着无形的距离感,大抵是看不上刘大贵的。
再者,他总觉得那寡妇来历不一般。试问一个美貌寡妇孤身一人,怎可能不引起有心人的觊觎?
“我那叫见色起意吗?分明是一见钟情!”刘大贵老脸一红,但还是义正严词的反驳道。
“所有的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你分明就是馋人家的身子。”
“呸,小娃儿休得胡说八道。”
林彬还待反驳,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小二”。
“没空陪你贫了,叔,加把劲,祝你早日得手。”
说完便扬长而去,独留刘大贵一人坐在柜子旁,拿着那银锭啃了又啃,一脸欣喜。
这时他无意间听到一旁的上菜小二和掌勺师傅的议论声。
“这林彬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碰上了一个阔绰的主。”
“这有什么稀奇的,我家隔壁的王二狗胆子大,靠跑去捡死人钱,如今都当员外了。”
“这死人钱怎么捡?”
“你怎么那么笨呢,近日城内来了这么多江湖人,总有打架的吧?你要是胆子大凑近点,再碰上个口袋厚的,那还不发了。”
“那也太要命了,万一被波及可是小命不保...”
“所以说他胆子大嘛!”
刘大贵听完,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如果我也能当员外的话......
——
此刻站在林彬面前的是一群女子,约摸有数十人。她们个个身穿白衣,手持佩剑,头顶帷帽上垂落的白布遮掩了面容。
虽然看不清美丑,却有一股清香扑面而来。
这帮女子并非出现在酒楼,而是直接来到了后院,显然是来投宿的,且不愿抛头露面。
为首女子掏出一枚金锭,淡然道:“你们这里的上乘客房我全包了。”
林彬小心翼翼道:“抱歉啊女侠,我们这的上乘房已经满了。中乘房倒是还有几间,您要是不介意的话,小的立刻为您打扫干净。”
别以为女子就不会杀人,在这座江湖中,任何人都可能取他性命。尤其是在这重要关头,更要小心翼翼。
若是碰上性情古怪的主,一个眼神都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若是壮志未酬身先死,那才叫冤了。韩信能忍胯下之辱,何况他只是低调行事,做自己分内之事。
“前辈若是不介意的话,在下愿让出几间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