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问:“那块仪式之石,真的藏有黑暗的秘密吗?”
林德摆摆手,很不在意的样子,“也许吧,但我没能激活它。”
赫敏·格兰杰突然提问:“你使用的魔咒是从哪本书上学来的?我背下了《标准咒语》,这里面没有一条这样的魔咒。”
纳威也小声说:“而且你好像没用魔杖……”
罗恩大大咧咧的向小姑娘解释:“啊,不是所有咒语都和书上一样啦。我知道的咒语就和这些差不多。”
赫敏目光锐利,“你会什么魔法?”
“我可以把斑斑变成黄色。”斑斑是罗恩的宠物,一只年纪很大、又残疾又衰弱的老鼠,就像这个韦斯莱男孩所有的东西一样,是他的哥哥们用过再给他的,魔杖、教科书,还有宠物。
大家听了这番话都把目光朝向他,罗恩心虚地与大伙儿对视一眼,然后磨磨蹭蹭地从皮箱里拽出他的魔杖——杖身破旧,连杖芯都露出来了——他开始施法了。
“雏菊、甜奶油和阳光,把这只傻乎乎的肥老鼠变黄。”
罗恩的魔杖指向斑斑,老鼠把头缩在一只水果糖包装盒子里打瞌睡,对咒语无动于衷。
隔间里一时间有些沉默,火车碾过轨道的咔擦声显得嘹亮刺耳。
他又羞又气,嘀嘀咕咕地骂了斑斑两句,然后怏怏不乐地收起了魔杖。
哈利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赫敏这时候拿出自己的魔杖,“我在假期的时候练过一些书上的魔咒,它们都挺灵验的。”随后,指向哈利的那副破旧眼镜,“修复如初(Reparo)!”
这副被折断过,绑着许多透明胶带的旧眼镜一下子就修复了,镜框变得亮锃锃的,镜片也清澈饱满。
“谢谢。”
罗恩更加不愉快了,他咬着下嘴唇,认定赫敏这是在显摆她的本事。
赫敏朝向林德,“你瞧,这些咒语是有用的,而你的咒语要么太简洁,要么太冗长。这是高年级才能学的魔法吗?”
林德的神情很宽容,就像一位良师益友,他扫视一圈,用目光吸引孩子们的注意力,然后他开始解释:“你们的观察很敏锐。我的确没有使用魔杖,也没有使用咒语。因为我使用的是无杖无声技巧,事实上,我一直在使用变形术。”
“变形术?”
“是的,在所有魔法里,变形术毫无疑问是最重要,也最精髓的一类。在这门学科里有所建树的巫师都是魔法界的佼佼者。霍格沃茨的校长,这个时代最伟大的巫师,邓布利多教授就曾担任变形术的教授。现在的副校长麦格女士也是一位变形术大师。我有一個忠告,你们听好了,想要触及魔法的根源,就在变形术上倾注你的热情、灵感和信任。”
隔间门口又一次被客人造访。“所以这是真的?满车的人都在议论纷纷,哈利·波特就在这个隔间。哪位是哈利·波特?”
说话的是个俊秀的金发男孩,打扮得像模像样,神情趾高气昂的,他身后还站着两名跟班,都是矮胖而丑的男生。
哈利若有所思,听到那个金发男孩的话之后,下意识打了声招呼,等他看清这人的脸庞,立刻就认了出来,他们曾经在对角巷摩金夫人的长袍店有过一次很不愉快的对话,哈利觉得这人简直是傲慢得叫他难以忍受。
“我是德拉科·马尔福。”金发男孩朝哈利,以及明显年长很多的林德点头致意,其他小巫师就被他忽略了,然后又介绍自己的两个跟班,“这是克拉布和高尔。”
隔间里没人说话,罗恩听到马尔福的名字时偷笑起来。
德拉科(Draco)这个名字和天龙座一致,大抵就和中国人听到别人名字叫“王青龙”、“李白虎”是类似的,有点怪,有点搞笑。
马尔福听到嘲笑立刻反唇相讥:“我的名字好笑吗?我一看到你的头发就知道,又是个韦斯莱,满脸雀斑,家里孩子多得养不起。”
罗恩大为沮丧。
林德开口制止了德拉科的恶语,“小子,你就用这张嘴亲吻妈妈?现在向罗纳德道歉,然后罗恩,你也该及时说一声对不起。”
“哦,看来我们这儿有一位大人物。”德拉科慢吞吞地开口,这语气就像一条在瓷砖上爬行的蛞蝓,“但我没必要向韦斯莱道歉。我爸爸说了,他们和正统的巫师就是合不来的。”
哈利这会儿真希望能在德拉科的脸上揍一拳,罗恩的脸颊涨得通红,纳威离门口最近,这会儿努力朝里边缩了缩,而赫敏揪着巫师袍的下摆,抿起嘴不说话。
林德忽然笑起来,他对哈利说:“瞧,求学之旅总是这样,满是坎坷。你该怎么做,为朋友出气,还是奉劝他忍耐?”
哈利腾地站起来,面对马尔福,罗恩紧随其后,再然后是赫敏·格兰杰,纳威哆哆嗦嗦,也站在了新朋友的身后。
这边占着人数优势,金发的小白脸德拉科这会儿脸色更加苍白,目光闪烁,哑声威胁:“你们要打架是吗?还没有开学就要打架,不怕被开除吗?我爸爸的校董事会的成员,你们要是敢动手,他一定会把你们通通开除。”
林德乐呵呵的,舒舒服服地靠在窗沿,不忘煽风点火:“放心揍吧,我可以治好你们的伤,保证没人看得出来。”
德拉科像是被偷了裙子的女生一样尖叫,随后带着跟班转身逃走。可没等他走出两步,就听到那个林德厉声说:“倒吊!”
散落在座位上、地上的零食包装盒纷纷变成长绳,把这三个混小子捆起来,然后一头接到车顶,把他们倒挂在半空。
……
“之前说到哪儿了?哦,对。是杀了一个死灵法师。接下来一段路程还算平静。马车行驶了一周,我们来到白漫领东部边陲,即将进入东境领……”
年中月八号的清晨,一阵雾气笼罩了河畔露营地,大多数人还在睡梦里,忽然又是一阵嘈杂。林德钻出帐篷,环顾被薄雾掩盖的营地,不远处传来马蹄的哒哒,盔甲摩擦的铿锵,车轮骨碌碌转动,雾气里有许多行走的黑影,仿佛一片密集的低矮丛林。
法恩达尔蹲在一块高处的岩石上,克里曼抬头问:“法恩达尔,你看到什么了?”
“军队,很多士兵,辎重车。还有骑兵。”
克里曼皱起眉,“哦,该死。看清楚他们的打扮了吗?”
“是帝国士兵。”
“还好,不是风暴斗篷(由乌弗瑞克统率的诺德叛军)。”克里曼松了一口气,转头对林德说,“他们对你这样的外乡人不礼貌。以后还是少接触为妙。”
车队与一支行进中的帝国军队遭遇了,他们的长官是一个雷厉风行的诺德女人,士兵们称她为瑞姬总督,她以皇帝提图斯·迈德二世的名义将整个车队征召。
接下来,他们作为民夫,跟随帝国部队前往支援被叛军围攻的龙舌兰要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