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戈诧异的看着对方,他是真不认得此人,此人到底是谁,难道是关中剑派的?
对方自顾自的伸手拍向李玄戈肩膀,“行不法兄弟!怎么看你一脸生疏的模样,连兄弟都不认识了!”
看着面前这身高比自己高出一头,体格也极显强壮的汉子,李玄戈还从对方身上隐约闻到一股鱼腥味,顿时从那个册子中想起此人是谁。
“魏…魏兄?多年不见,小弟险些没能认出来。”
对方哈哈笑道:“怎会连大哥都忘了,你这三年到底去哪了?我们渭水帮和你们关中剑派一度以为你给八卦门的楚江寒这厮害死了!可惜没有证据!”
李玄戈心下了然,心道:果然没有猜错,此人是渭水帮帮主魏茂祯,是行不法的结义兄弟,与行不法是同乡,皆是洛阳人。
此人在关中打拼多年,硬生生靠着渭水做行船运输和渔业生意,成立了渭水帮,不算什么大帮派,但在渭水之上与长安城码头还有一些影响力。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三年未见,兄弟我也十分想念大哥,与帮中的各位兄弟。”
“哈哈哈,这个口头禅,你真是这辈子也改不掉,走!先随大哥去见见帮中的各位兄弟,然后到春风得意楼给你接风洗尘!”
李玄戈犹豫片刻,说道:“可……”
“关中剑派就不要先想着回去了,你不会想回去看看的。”
魏茂祯忽然意味深长的说道。
李玄戈十分疑惑,关中剑派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让行不法不会想回去看看?
由于很多信息缺失,而这位大哥又颇为热情,或者能从他这里知晓更多信息,防止自己后续的扮演出现破绽。
于是欣然道:“好!不管门中发生了什么事,总之先随大哥见见各位兄弟,春风得意楼的招牌菜,我可是馋了许久!”
魏茂祯豪爽的大笑起来,带着李玄戈往码头而去,那里是渭水帮的地盘。
路上他有些疑惑道:“好兄弟,你嗓音为何这般奇怪。”
李玄戈昂起下巴,笑道:“这三年间发生过不少事情,不提也罢。”
魏茂祯惊讶的看着他咽喉处的伤痕,说道:“是伤到了声带?谁干的?我们定要为你报仇!”
李玄戈道:“此间恩怨已了,倒也没什么好说的。”
魏茂祯见李玄戈不愿提此事,也只能作罢。
带李玄戈去见了渭水帮众位骨干,以前都是行不法所认识的,李玄戈也只能硬着头皮问好,丝毫不敢提及往日旧事,当然也不用提及。
而后正午一行人勾肩搭背的往春风得意楼而去,行走在大街上,李玄戈隐隐感觉到街旁角落似有恶意的目光正注视着自己。
他大感奇怪,不过想到自己现在这副尊容,想不引起他人注意也难,而行不法在长安城又有不少恩怨,或者是八卦门的人在窥视自己呢?
若是这样,不知能否将他们钓鱼出来,一个个收拾掉!
与此同时,同在长安的关中剑派与八卦门亦得到了行不法现身长安的消息。
两派掌门反应各不相同,但毫无疑问,春风得意楼今日注定会很热闹。
春风得意楼一聚,魏茂祯等渭水帮的人自然询问起李玄戈这失踪的三年发生了什么事。
这一点,李玄戈早有腹案,酒桌上只是苦笑一声。
“有些事情,难得糊涂,三年前,我因与八卦门的一些事情,导致被迫离开长安,中间亦发生了许多变故。
可江湖恩怨,是非对错难分,若一心执著于此,便等若是永远活在过去,放弃了更有希望的未来。
如今行某已看透了许多事,唯一的心愿,就是助关中剑派拿下本届四派大比的魁首!
这是恩师往日心愿,三年前我却是负了他!其余诸事,往事如烟,就让它散去吧。”
魏茂祯看着这位多愁善感的兄弟,十分了解他的性格,对方不愿说,他自然也不会强求。
饮了杯酒,说道:“好!不法兄弟!你的过去实在太悲苦了,愿意彻底放下,一切向前看,大哥是非常赞同的。
以后我们就联手,一起将渭水帮发展起来,这才是正途,说实话,不怕告诉你,大哥我已经找到了一个靠山……”
正要继续说时,包间大门忽然被人踹开!
只见一名俏脸含嗔的女子闯入进来,她看向李玄戈的眼神先是一怔,其中意味极其复杂,惊喜、酸楚、怨恨等等不一而足。
她的身后还有两名粗壮的汉子,却是一脸杀气,听到这两名汉子的脚步声,领头的女子脸上旋即挂上了森寒的冷笑。
只听她寒声道:“哼,难得糊涂?往事如烟?行不法!真不为你曾经所为之事而有半分愧疚吗!”
这女子身后两人,皆是挟刀带剑,有武功在身,虎视眈眈。
李玄戈一脸懵逼,这个女人的情报他是一点也没有,更不知当下该以何种态度应对。
只是一声苦笑,模棱两可道:“何苦来由……”
心里面慌得跟狗一样,目光悄然瞥向魏茂祯以及在场的渭水帮首领。
然而这些人比他自己更懵逼,睁大眼睛张开嘴巴,盯着那女人,最后又都看向李玄戈。
魏茂祯还问道:“不法兄弟,你认识这女人?听她口音,可不像是关中地区的人,倒像是来自汉中,是你失踪的这三年间认识的?”
李玄戈在心里破口大骂,“我特么哪知道!”
那女人冷哼道:“我姐姐若非因你,又怎会含恨离世!她救了你的命,你就是这般始乱终弃的报答她的?
当初为我姐姐在你胸口斩那一刀,竟没能要了你的命,今日绝对饶不了你!”
李玄戈一听,这似乎涉及行不法所造下的情债。
旋即想起沈澜昨日说过的,行不法三年前为楚江寒所害,之后顺渭水漂流而走,被十二连环坞飞云堡的人所救,并带到了汉中。
魏茂祯说这女人是汉中那边口音,难不成她是飞云堡的人?
不过行不法这失踪的三年,究竟在汉中经历了什么事?他倒是只字未提,沈澜留下的笔记里面也没有相关记载。
似乎行不法这人,根本不愿想起汉中那一年发生的事一般。
恐怕就是那位前辈也不会料到,这汉中飞云堡的人会跑长安来吧,一点预案都没有,这下可麻瓜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