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吉尔伽美什已经将之前用【千里眼】看到的情况大致和路明非描述过了。

叶胜和酒德亚纪，这两位来自卡塞尔学院的面试官，接下来将会前往夔门参加一场行动。

但最终，他们将会在行动中丧生。

——如果路明非没能抢在他们之前行动的话。

和诺诺他只是顺带提了一句，并没有说明具体的情况。

如果她最终没有答应，坚持要离开的话，路明非也不会勉强。

只不过……可能就得让她再经历一次记忆消除魔术了。

…………

经过十个多小时的高速行驶，黑夜再次来临，他们也已经到了巴渝市境内，很快便能抵达目的地夔门。

最终诺诺并没有拒绝同行，但路明非感觉她并不是真的因为叶胜他们的事情才愿意跟着，而更多的是想要观察他为什么和之前不一样了。

对于她的提问，只要是不涉及到迦勒底和异闻带的事情，路明非都知无不言。

所以入夜他们停下来休息的时候，路明非也很自然地提出了他所好奇的问题：

“该看的也都看过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了吗？”

诺诺闻言有些犹豫：“按照学院的规定，我什么都不能告诉你，入学之后会有专门的教授为你讲解。”

“但看在你之前救过我的份上……”她说着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虽然到现在为止我仍然不敢相信，我们居然能从尼伯龙根中安然离开。”

路明非耸了耸肩没有接茬。

诺诺问到尼伯龙根的事情时，他把和奥丁的战斗过程忽略了，就说在路边看到一辆摩托车，骑上后玩命地加速，就这样直接冲出来了。

当然，这个说法诺诺显然没有相信。

“我可以大致和你形容一下，信不信就是你的事了。”诺诺说道。

“首先，你和我们是同类，体内流淌的血液并不完全属于人类。”

路明非闻言皱起了眉头，但很快就又舒展开了。

诺诺的说法和他们之前的猜测不谋而合。

“我以为你会很惊讶，”诺诺接着说道，“大多数人第一次听到的时候都不会轻易相信，因为他们在觉醒之前都觉得自己只是普通的人类。”

“也不尽然吧，”路明非忍不住说道，“我从小就一直觉得自己有超能力。”

“中二病患者不在普通人类的行列谢谢，”诺诺白了他一眼，“但你说对了，我们的确有超能力。”

“我们是龙和人的混血，而且你体内的龙族血统纯度特别高，学院给你的评级是‘S’级。”

“S级？”

“没错，”诺诺点了点头，“在混血种群体中，血统纯度是决定阶级的关键，作为最高的S级，你的阶级已经在绝大多数的混血种之上了。”

“包括我，因为我的血统只是A级。”她说着又补充了一句。

「你体内的那种魔力，浓度的确比她更高。」

吉尔伽美什也及时添上了一句注解。

路明非了然地点了点头。

“喂，你就这样接受了？”诺诺大感不解，“什么龙族啊，什么混血的……拜托你为什么可以这么淡定啊！”

“可能是因为中二吧。”

路明非当然没有相信，或者说，在这个异闻带里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不值得相信。

异闻带是区别于泛人类史的全新文明，虽然发生在相同的土地上，但背后的一切都受到异闻带之王和异星神一方的掌控。

他们想要创造出什么样的世界，想要创造出什么样的规则，这个世界就会变成什么样。

去追究背后的逻辑并没有太多的实际意义。

总之他已经明白了，什么龙族混血之类的，应该就是这个世界的设定了。

他完全不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什么问题。

当初在迦勒底的时候，Dr.罗曼为他做过详细的体检。

如果真的有龙血，那个时候肯定就已经发现了。

至于身体内多出来的魔力就更好皆是了。

原本他经过两年的锻炼，魔力水平已经从无到有产生了质变，而进入这个异闻带之后那些锻炼得来的魔力全部消失了。

结合吉尔伽美什的判断，他的身体被莫名的术式封印，所以只有受伤之后才能得到那一股力量。

他猜想这很可能是异星神一方做的手脚，所以等夔门的事情结束，他决定要在这方面进行更深入调查。

“既然你相信，那也省得我继续解释了，”诺诺叹了口气，“对了，还有一件事必须要说。”

“我们学院可能和你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因为我们培养的不是走向社会的人才，而是屠龙者。”

“所有课程的最终目的，都是屠龙。”

“屠龙？”路明非重复了一遍。

“对，”诺诺点头，“如果后悔的话，等进入了学院还会有第二次选择的机会。”

“到时候你再拒绝，学院会负责为你洗脑，从今往后你也不会再和混血种有任何的交集。”

见路明非半晌没有说话，她又凑近了一些说道，“喂，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最好了解了就马上忘记，不然我可是会被处分的。”

“你刚才……说了什么？”

“对嘛，很上道啊师弟。”

“不，我想问的是，”路明非沉着脸，“你刚才说了‘洗脑’对吧？”

“是啊，”诺诺理所当然地说道，“这些事情传到外界，会对人们的世界观产生颠覆，所以如果不愿意加入屠龙者的行列，当然是让他们忘掉最好咯。”

“不过放心吧，作为难得一见的S级，就算你不愿意学院的那帮老家伙也不会那么容易放你走的，洗脑这种事情还轮不到你。”

路明非心中的困惑没有因为她的这几句解释而有了丝毫的缓解。

他能模糊地感觉到，自己的确曾经被人洗脑过。

难道……原来的世界真的有所谓的龙族和混血种存在？

他不禁产生了怀疑。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体内的血液……”

第二个印证是齐格飞的佩剑“巴尔蒙克”的奇怪反应，如果他的体内真的有所谓的“龙血”，那当时的反应就显得非常正常了。

「如果你不介意放点血出来的话，现在应该可以进行第二次召唤了。」

吉尔伽美什已经明白了他的想法。

“我去看一下周围的情况，”路明非站起身对诺诺说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他准备把齐格飞召唤出来问一问，作为屠龙勇者，他的视角应该可以印证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