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李二和程咬金等人，一路逃亡。

眼瞅着，就要败了。

却恰巧，来到小先生府中。

小先生出谋划策，在李二的旁敲侧击下，有了破敌之策，虽说剑走偏锋，却有奇效，侥幸赢得了那次交锋。

后先生，更是筹集军粮，散尽家财。

给他们谋取到了翻盘的机会。

一点点的往事被勾起，崔氏就在旁边听着。

特别是小先生，指点江山那段。

崔氏不由得目光变得迷离，怪不得程咬金，对小先生如此推崇，原来就是那位小先生，奠定了陛下的根基。

若是没有小先生，还不知道如今大唐格局如何呢。

“那陛下，还记得小先生么？”

“记得！怎么不记得？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提起，派出去的人也不少了，就是找不到小先生。”

“那你何不带小先生，去和陛下相认？”

“我怎么敢？小先生刚才的样子，你又不是没看到，倔的很，万一他也向陛下这样讨债，你让陛下，脸往哪里搁？”

“这……”

崔氏明白了，不是不想带小先生去相认。

而是现在形势不同了。

李二不是当年落魄的败将，王凡也不是那个散尽家财的小先生，反倒是李二发家，小先生有难了。

再者说，如今天下安定，用不上王凡了。

如此大的恩情，你让李二怎么办？

公主嫁还是不嫁？

要是嫁了，王凡一介布衣，李二没法跟天下人解释。

就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先试探试探陛下的口风，小先生帮过我不少，别看我平时憨憨的，谁都敢给两斧子，心里精明着呢，有自己的盘算，夫人放心。”

“唉，随你吧。”

崔氏自然不知道那些弯弯道道，只是觉着程咬金说的在理，而且办的事情，都恰到好处。

就像前段时间，殴打朝廷命官，那是因为狗日的当廷顶撞李二，当时李二的脸色，都快能杀人了。

若不是百废待兴，还用得上那些文官。

指不定发生什么。

程咬金那么做，就是给李二出口气。

才会不降反升，成了左领军大将军。

……

走出程家，王凡神清气爽。

只要能找到人就好，其实他并不指望，那些混蛋能给钱。

按照系统的利息，怕是皇帝，都得挂下一层皮。

程咬金官职看起来不小，但那是武官，人又憨，送钱的人当然不多，还不起，很正常。

但程咬金的态度可以，他乐意帮忙。

他没钱还，那就给程家增加点进项，按照他的计划，不出半年，程咬金就能把欠账还完。

一直躲在外面的李志，探头探脑，看到王凡出来，毫发无损，惊得瞪大眼睛，快步上前：“王，王兄……”

“你没事吧？”

“哪里不舒服么？不，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那样子，仿佛巴不得王凡，缺胳膊少腿。

让王凡直翻白眼：“我能有什么事？本来就是程咬金欠我的钱。”

“可，可……”

李志咽着口水，虽说欠了钱，可在程家门口闹，按照程咬金的脾气，不可能放任王凡如此啊。

李志挠了挠头，再度问道：“程咬金没有把你……把你那啥？”

“能把我咋地？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算是当今皇帝来……”话未完，李志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心说先生又要犯病了。

谬论天子，那是要被斩首的。

王凡一把挣脱：“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我怕受牵连啊，你死了不要紧，万一连我也害了，那我多冤啊。”

“呵呵，胆小鬼。”

王凡习以为常，向着自己的小院走去。

李志之所以经常来看王凡，就是因为王凡，经常语出惊人，可每每深思，又不无道理。

最近倭寇时常烧杀抢掠，在海边杀了不少人。

前些日子，他被派往沿海，亲眼见证了那边的惨状，可谓是痛心疾首，恨不能身先士卒。

“先生，你说，倭寇可恨么？上个月，我去了一趟海边……”

“哦？倭寇？”

王凡捏着下巴，点头：“确实可恨。”

“那，那该杀么？”

李志近半个月，多次上奏，但全都被驳回了。

“该杀！”

“那先生，你说要是朝廷派兵讨伐……”

“不行！”

“为，为啥啊。”

李志瞪大了眼，听到刚才王凡的上半段话，他还以为找到了共鸣之人，现在怎的……

语调和他父皇，一模一样？

“你不懂！朝堂大事，岂可儿戏？如今，隋朝末期刚刚结束，天下正是休养生息的时候，怎可妄动军士？”

王凡沉默半响，继续说道：“百废待兴，民生困苦，就算要打，那也是等日子好些了，再做打算。”

“可是先生，那沿海惨状……”

看到李志如此急切，王凡摇头：“沿海确实惨，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千百年来，不外如是，朝代更替得太快，加上海军不够强盛，一直围绕着中原开打，造成了如今的结果。”

“那，那怎么办？”

“怎么办？”王凡目光森冷，看向沿海所在：“开船运，练海军，打造海上航道，先让沿海富裕起来！”

“开设港口，连通各国！”

“啥，啥意思？”李志懵了。

联通各国？一群蛮夷罢了，管他们作甚？

“就说你不懂嘛，行了行了，赶紧回去。”

在王凡的想法里，倭寇一直没法解决，无非是没有利益冲突罢了。

若是开了海运，万国来拜，大唐的丝绸，瓷器，茶叶远销各国，沿海城市富裕了，能给国家带来巨大的经济效益了。

能让百官，世家，都尝到甜头了。

倭寇？

别开玩笑了。

就算你不说，这些官员，世家，商贾……

包括了当今圣上，看到那源源不断的银子。

恐怕，都会怒不可遏。

第一时间派往大量兵马，训练水性，建造船队，哪怕倭寇不来，怕是那些上面的大人物，也不会放过倭寇。

为什么没灭？

利益使然罢了。

沿海？

几个小村落，几个小城，难堪大用，浪费大量人力物力作甚？无法触及核心利益，根本不会有人管。

也不知……

李志听没听懂，一脸迷糊，苦思冥想，却得不出一个所以然。

却感到异常的受用，很有道理。

“唉，先生，上次我跟你提议，入朝为官，你想的怎么样了？”

“入朝为官？收回我的钱再说……”

“你入朝为官了，岂不是更方便？”

王凡沉默了。

他不是没有想过，可按照自己的脾气，实在不适合官场。

进去了，反倒是害了自己。

怎么被人玩死的都不知道，况且，他也没见过李二，所谓伴君如伴虎，谁知道史书记载，是真是假？

一不小心，命没了，朝不保夕，谁爱去谁去。

收完钱，做个快活神仙，不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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