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天未亮。
太极殿,就聚集了不少人。
其中,各大官员,都在静静地等候。
身穿官服,褪去鞋子。
旁边还站着不少宫女,太监候着,直至官员们,鱼贯而入,进到了太极殿,这才算是结束……
站在最前面的皇子李治,左右看了几眼,最终目光,落在了房玄龄身上,只因他多次进言,都是被房玄龄给破坏了。
讨伐倭寇,还百姓一片安宁,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若是不能实现,沿海的那一趟,就白走了。
当时,他看到的惨状,让他久久难以忘怀。
“陛下驾到……”
一道长长尖锐的嗓音过后。
李二走了出来,龙行虎步,威严肃穆,一眼看去,那股高高在上的压迫感,让不少大臣,都低下了头。
太监抚着李二,坐到了龙椅上,袖子一甩,李二问道:“今日可有上奏?”
自从玄武门之变,接手了大唐,李二就忙的焦头烂额,无他……
现在的大唐,经历了隋朝末期,现在的人口,少得可怜。
更别提,一切百废待兴,百姓食不果腹。
想要让大唐强盛起来,也是为了让先辈知道,他这个皇帝,没有让人失望,可谓是呕心沥血,每天都处理政务到半夜。
“臣,有本奏!”
魏征走出来,拿着朝牌:“不日前,安北都护府发生水灾,连绵千里,百姓逃难,若是再不开仓放粮,恐怕……”
“安北都护府。”李二张口欲言,叹息一声,他何尝不想?可问题是,如今国库也不充盈,为了发展民生,大部分的钱,都拿出来了。
如今,府库所剩无几。
他想救,也有心无力。
但魏征自然知道,他开口,就是为了挑头,解决粮食的问题,只不过需要一个契机。
于是不再开口,静静地等候着。
李二沉默半响,问道:“诸位爱卿,可有良策?”
众人沉默,看着胸有成竹的魏征,还是长孙无忌道:“陛下,臣以为,安北都护府的商贾,多有奸诈,抬高粮价,实在可恨!”
魏征一笑,他挑头,不就是等有人附和么?
否则以他一人之力,很难顺利的办下去,此事关系到皇亲国戚,谋取获利,有长孙无忌开口,他心中安稳了不少。
但他,还是未曾直言。
孔颖达上前:“陛下,安北都护府水灾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臣建议,修筑水坡,以防后患。”
所谓水坡,乃后世之既集水坝。
若能修筑,安北都护府百姓便可安心耕种,逐日繁荣。
而这……
又是要花钱的大项目,李二也只能皱着眉头,没有开口。
户部尚书和度支使,两人向前。
“长孙大人,孔大人,两位恐怕,还不知道如今府库的情况吧?别说是水坡了,就算是赈灾的钱,怕是都拿不出来!”
“是啊,现在百废待兴,处处都要花钱,并非我等不愿,实则……户部也没钱啊。”
李二听得焦头烂额,揉了揉太阳穴。
魏征眼看差不多了,有了几分成功的信心,立刻上前一步,拿出一本奏折:“陛下!近日,安北都护府多有奸商哄抬物价,民生怨道,苦不堪言!”
“这本奏折,记载了安北都护府诸多贼商的罪证,臣请命……愿前往安北都护府,肃清奸罔,还大唐一个朗朗乾坤!”
魏征神情坚毅,脸上闪过一缕肃杀。
在场众人,当然知道关乎到的是何人,脸色变了又变。
长孙无忌更是抱拳:“若是能整顿奸贾,诸多堆积的粮食,足够赈济安北,还请陛下定夺!”
李二听到这话,接过奏折,打开一看,勃然大怒:“好啊,长孙顺德!好大的胆子……”
但很快,李二又纠结了。
只因长孙顺德是皇后的族叔,当初他们还没当皇帝前,受到过不少恩惠,若是这个时候,把长孙顺德杀了,不说皇后怎么想,天下人也会把他当成过河拆桥之人。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犹豫,否则,一旦开了这个口子,日后再出现这样的事情,如何服众?难道都要放任么?”
李二张了张嘴,抬手压了压:“此事,暂且放下,朕想想,明日给诸位回复。”
“可还有其他的事情,上奏?”
其他大臣对视一眼,将这段时间发生的大事,全都说了一遍。
其中一个大臣,随口说到了沿海倭寇的事情,李二虽然愤怒,却也无可奈何,如今大唐,还不是动兵的时候。
急需休养生息,倭寇虽然可恨,却还不能让他拿大唐江山去冒险。
只有李治,怒目而视,下意识的走出来。
可刚出来,就想起了小先生的话……
顿时又停住了脚步。
本来一肚子气,没处发的李二。
看到这个家伙走出来,下意识以为,他又要请奏带兵讨伐倭寇,气不打一处来,怒斥道:“李治!你有什么话要说?”
李治懵了。
我,我没话说啊。
我只是反射条件走出来……
“父皇,我,我说脚滑,您,您信么?”
“脚滑?”李二沉着脸道:“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就让你几个月内,脚都不会滑了,来人,准备好庭杖,我倒要看看,我这个好儿子,有什么话要说!”
李治听到庭杖,再看父皇的眼神,不似作假,咽了咽口水,心里说不慌那是假的。
和李治关系较好的二哥李宽,连忙站出来,为他弟弟辩解道:“父,父皇,老九虽然平时做事荒唐,但,但也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啊。”
同时给李治使了个眼色,让他说几句好听的。
可二哥不说还好,一说李治就开始咬牙切齿。
每次他在朝堂上,说点什么,父皇都要反对。
每次都拿他开刀,在众臣面前呵斥。
他再也忍不住了,满脸悲壮的喊道:“父皇!儿,儿臣确实有本要奏!”
“九弟……”
“二哥,不必再说了,反正父皇也不会采纳!”
李二看到他这样,也明白他做的有些过了。
每次把气都撒在李治身上,确实有些不妥,只能呼出一口气,平缓了语气,权当听听这个儿子的心声了。
“说吧,你有何本要奏?”
“父皇!儿臣要说的,正是沿海地区,倭寇之事……”
此话一出!
满堂皆惊!
这位九皇子,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哪壶不开提哪壶,没看刚才你爹那么生气?
为的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之前老拿倭寇说事?
屡屡顶撞?
否则的话,圣上至于那么大脾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