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秦轩就打过来电话，约他一起去面个试。

他是在同城网上看到这个招聘信息的。

要求还挺高，什么ps、pr、ae、3dmax、Ai、EMA 4D等等软件都要会，要求这么高，工资自然也给的高，上面写着4000-8000块。

这些张扬和秦轩都会，简直就是给他们量身定做的工作。

张扬给阿七的微信用自己的身份做了认证，绑了卡，给她转了些钱。

之前已经教过她怎么点外卖，并且告诉她，冰箱里有足够吃的蔬菜，让她自己到饭点了尝试着自己做饭菜吃，中午不用管他了。

然后他和秦轩屁颠屁颠的就去了那家公司。

然后发现，对方其实只是招一个会p图的技术员，最好顺便会这些软件而已。

实习期4000。

又被坑了。

从公司里出来，两个人落寞的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看着川流不息的车流，欲哭无泪。

找一个靠谱的公司真难啊！

身后服装店外面的音响在放着薛自谦的《认真的水》。

隐约听到对面一家超市门口的音响再唱刘之华的《忘情雪》。

秦轩说：“我们到对面的椅子上坐着吧。”

张扬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比较喜欢刘之华。”

于是他们转移到刘之华的范围之内，继续休息。

张扬看了看时间，问道：“中午我们吃什么？”

“买两包泡面吃吧。”秦轩看了看后面的超市。

张扬撇了撇嘴，阿七没在，差距这么大的吗？

两个人走进超市，想买点吃的东西简单对付一下，再做打算。

这时候，秦轩看到左手边的货架旁边有一个美女。

秦轩拉着张扬就走了过去，路过女孩身后的时候，他向着张扬比划了一下，小声说道：“身材真好。”

没想到女孩突然转过头来，吓得秦轩和张扬连忙转过身去，秦轩从身后的货架上拿起一包方便面冲着张扬说道：“你看，这包方便面好大。”

张扬也附和着说道：“是啊是啊。”

那女孩诡异的看了他俩一眼，说道：“这是卫生巾，方便面在那边。”

秦轩和张扬心中一惊，低头仔细一看，“怪不得这么大……”

然后冲着美女说道：“谢谢谢谢。”

美女说道：“不用客气，如果两位方便的话，我们待会有一个艺术表演，两位可以去捧捧场。”

秦轩一听，两眼放光，说道：“好啊好啊，给钱吗？”

女孩震惊的说道：“没有钱的。”

张扬说道：“演的什么？”

“公益表演，宣扬保护环境的。”一边说着，美女一边从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了过来。

张扬和秦轩接过名片一看，名片上赫然写着“世界和平保护协会会长”、“世界环境保护协会会长”、“行为艺术团副团长”周暮雪。

秦轩咂了咂嘴，说道：“哇奥，好大的官。”

周暮雪说道：“也不算大，就是我们学校的几个学生会。今天我们的行为艺术表演就是我们学生会组织的。”

张扬顺便将手里尴尬的卫生巾递过去，说道：“既然你们格局如此之大，心系天下苍生，我等理应也为公益事业添砖加瓦，这一包卫生巾，就当我们为公益捐的钱了。”

周暮雪接过卫生巾，说道：“谢谢你们！”

秦轩震惊的看着张扬，说道：“谁教给你这样谈的？晚清政府吗？”

钱没挣到，还搭进去一包卫生巾。

两人饭也不吃了，随着周暮雪来到外面不远处的一处广场之上。

周暮雪把他们带到一个人群旁边，挤进去看到里面有一个人面前摆满了死鸡和死鱼，感情是摆地摊的。

张扬感叹这就是艺术啊，原来我们天天都在干行为艺术。

那个摆地摊的男子背着一个氧气瓶，一手拿着一个枯树枝。

地摊旁边还站着一个女孩。

女孩上身穿一个破了个大洞的外套，脚上穿着一双绿布拖鞋，脸上带着口罩。

周暮雪介绍说，他们今天的主题是保护环境，所以你看，里面那个背氧气罐的是我们学长，代表呼吸不到新鲜空气的枯树。

地下的动物代表因为环境破坏而死去的陆地生物和海洋生物，它们都是从学校食堂里借来的。

张扬问道：“这个我能理解，这个女的代表什么?”

周暮雪说道：“女的代表悲伤。”

秦轩问道：“那悲伤为何穿绿布拖鞋？”

周暮雪说道：“代表绿色不妥协。”

“那那件破了个大洞的衣服呢？”

“代表臭氧层空洞。”

张扬问道：“那口罩呢?”

周暮雪一愣，问那个女的道：“你的口罩谁给安排的？”

那女的说道：“现在又是疫情又是甲流的，不该戴口罩吗？”

周暮雪说道：“你怎么能这样？怎么一点为艺术献身的精神都没有，带着口罩怎么看出你悲伤的表情？你看看人家鸡，为了地球环境都英勇献身了，你怎么还不如鸡……”

那女的听到后面，把那件破衣服脱下来往地上一扔，说道：“你们大学生都神经病啊，你那80块钱我不要了，我不干了。”说完就走了。

张扬说：“美女，你的悲伤没了。”

周暮雪说道：“算了，凡夫俗子不理解我们的境界，不怪她。”

秦轩一听到还有钱可以挣，立马凑过去开心的说道：“如果给钱的话，我想我可以参与一下艺术。”

周暮雪喜出望外，一副遇到知己的面目，说道：“那你去吧那件衣服穿上，站在那里吧。”

秦轩走过去，穿上那件破衣服，呆呆的站在那里，像一个傻子一样。

张扬凑过去，小声的说道：“这样子你不觉得丢人吗？看起来傻乎乎的。”

秦轩此时是一位艺术创作者，端着架子说道：“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张扬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就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张扬无语，好一个“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张扬闪到一旁，看着秦轩的表演。

秦轩站了一会儿，感觉确实挺傻气的，于是蹲下来对旁边背氧气瓶的家伙说道：“你不如给我两个又鸟吧。”

男子一惊：“我哪来两个又鸟吧？”

秦轩指着下面说道：“你看，你有好多。”

于是秦轩的前面又摆上了两只鸡。

这样他就彻底的融入了艺术，看着就不那么傻了。

周围人越聚越多，对他们是指指点点。

秦轩也卖力的表演，不时的摆弄他的鸡，摆出各种艺术造型。

他们的行为艺术终于吸引了一个家伙，那家伙先是在一堆死鱼前面瞅了瞅，然后来到最前面的秦轩面前，蹲下来看着造型各异的鸡，问道：“你这鸡怎么卖？”

秦轩说道：“三十块。”

他可能觉得太贵，又走到背氧气罐的身边问：“你怎么卖啊？”

背氧气罐的家伙说道：“不好意思，我们这是艺术，他们都是我的挚爱亲朋，手足兄弟。”

那个家伙后退了几步，看着他们说道：“这难道不是卖鱼的旁边有个卖鸡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