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传来消息,有人举报皇后娘娘干预朝政,并且从后宫中搜出了大量的书信来往。”石晨阳焦急告诉江望笙。
“皇后怎么都被扯进来了?”
江空流缓步走过来,道:“朝中老臣人人知晓,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向来是陛下的贤内助。”
“意思是,有人栽赃陷害?”江望笙试问。
江空流挥挥手,示意石晨阳退下。
江空流坐下,说:“朝中的斗争越来越明显了,已经有人受够了皇后在后宫的一手遮天。”
“惠妃”
江空流看了一眼江望笙,“我和别逢君通过气,墨祁就是惠妃的人。”
“那这一切都串起来了。剪除老丞相和老将军的势力,除掉您,限制黄伯伯,剩下的就是老大,老二的门客了。”
江空流道:“看来,这一切都是惠妃的安排呀。只是,这次起源于戚安南,她究竟是为了什么,对他下手?”
“目前不清楚,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惠妃干系巨大。”
江空流道:“皇后现在已经被陛下软禁,设计的官员,要么跪在太和殿前,要么在大理寺中。”
“官员成分呢?”
“成分不一,各方都有人员参与。毕竟对方不是傻子。”江空流道。
江望笙追问:“皇后怎么说?”
江空流眯着眼,“皇后承认了。”
......
长公主听了侍从汇报,冷笑几声,“看来对方已经忍不住动手了。意图很明显,想要夺得皇后的位子。”
“既然对我下手,说明她认为,我手上有大量不利于她的东西。”
长公主拈起了一张书信,“果不其然,被我找到了。惠妃”
她眼中闪着森森杀机,纸张被她捏得变形。
大理寺
别逢君眯着眼睛,透过窗子,望着天边的云,冷笑,“机会来了。惠妃!”
“来人,让黄梦觉带着两个组的人手,去这里埋伏。”
别逢君点了点天望城地图上的一角。
“是!”
后宫
惠妃在铜镜前梳妆打扮,心情愉悦,腹诽:“只要那个女人被废掉打入冷宫我就可以上位了。神不知鬼不觉。”
户部侍郎府。
待到江望笙和石晨阳赶到时,夜幕降临,火光冲天。
惨叫声自府邸响起,宛若鬼神哀嚎,野兽嘶鸣。
江望笙眸光一沉,自府门中,走出了一个中年人。
国字脸,微胖身材,个子不高,长相十分平凡。
他的一袭黑衫隐隐泛红。
别逢君走过,看了一眼江望笙。
江望笙也震撼地看着他。
二人对视。
江望笙从他眼中看出了无穷的杀意与狠辣,以及对他的警告。
石晨阳泡入府内查看,随即返回,道:“全死了,褚云一家上下老小,包括侍卫,仆从,全部葬身火海。”
石晨阳犹豫片刻,“褚云的尸体就在门前,被人折磨致死。他的妻子,亲人应该是当着他的面被杀。”
江望笙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撤吧。”
路上,石晨阳道:“我以为,只有公子你推测出褚云的身份。”
“别逢君能够当大理寺卿二十余年,肯定不是吃干饭的。”江望笙回头扫了一眼火海,“我知其狠辣,想不到......”
江望笙自语:“也是,墨祁因惠妃而死,褚云又是惠妃的人。幸好我把他拉到了我的船上。”
石晨阳道:“公子,你身居高位,如果太过仁慈,肯定是要吃亏的。”
“我知道。但我想尽可能......”江望笙眉头紧皱。
他一个从小在山里学文习武的人,二十多年都未经历过真正的世事,如何能成为那杀伐果断的枭雄?
江望笙嘱托道:“我若孑然一身,当然可以一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但我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随时都会牵连到我的亲人好友。”
“晨阳,在你做任何杀戮之事前,一定要三思而为,千万不能因为自己的意气导致家国受创。”
江望笙顿了顿,继续道:“武为止戈,行侠仗义,这才是习武的源头。”
石晨阳点点头,“我知道了。”
这一夜,朝中很不太平。
加上褚云,一共有三名大官被人屠灭满门,一炬之下,几十年的昌盛化为焦土。
十几名官员被杀,或腰斩,或砍头,或烹杀,或分尸,死相惨烈。
毫无疑问,这都是别逢君的手笔。
楚皇对此并没有说太多,只是说了一句要严查凶手,甚至没有交代刑部和大理寺立案,只是让城卫缉查。
空出来的官职也很快就有人替补。
朝廷斗争就是如此,任你是天大的肉食者,在这漩涡之中也难以独善其身。
北城门口,城卫严加戒备。
一辆富丽堂皇的车辇驶来,十几名身着黑袍的持剑人随性守护。
一个侍女从车辇中走出,向成为出示令牌。
那城卫见了令牌,登时瞳孔一缩,正要呼出声,被侍女阻止,“闭嘴!”
“是,属下明白。”
车辇通过,城卫们聚在一起。
“什么?是贵妃娘娘的令牌?”
“那还能假?纯金打造,雕龙画凤,一般人,哪里有这个胆子?”
“贵妃娘娘还能出宫?”
“这谁知道呢,都是上面人的安排。咱们啊,就好好干着,免得丢了小命。”
“兄台此言甚妙。”
黄梦觉,贺成龙等大理寺人员蹲守在南城门口,见了一个卖菜的农夫出城,赶忙跟了上去。
至城外,一行人从天而降,四面八方包围了她。
“贵妃娘娘”
黄梦觉笑眯眯地看着面前农夫打扮的人。
惠妃眉头一皱,环顾四周,“大胆!敢拦我的路,你们都不想活了吗?”
“还要狐假虎威?”黄梦觉嗤笑一声。
她走上前,悯生剑轻轻落在了惠妃的肩头,轻轻摩擦。
“放肆!”
黄梦觉道:“我们奉了老大的命令,请娘娘去大理寺喝一杯茶。”
惠妃眸子生怒,心中惊惧交加。
高高在上的他铁链加身,狼狈地被黄梦觉带回了大理寺中。
楚皇听了消息,冷冷一笑,“她好大的胆子!”
“陛下息怒。”年轻宦官小九开口。
楚皇喃喃:“这个别逢君胆子也不小。到现在为止,她还是贵妃,是朕的妻子。大理寺的人敢在朕不知晓的情况下抓她?”
“是黄梦觉动的手。”
楚皇冷冷道:“这个老狐狸!”
“不光如此,缉拿回城时,声势浩大,百姓见了,夹道欢迎,纷纷叫好,在,在羞辱......”小九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称呼那个沦为阶下囚的贵妃。
楚皇道:“你知道惠妃的父亲是谁吗?”
“奴才略有耳闻,天榜排行第六的剑客——陈亦卿。别逢君大人,是在祸水东引?”小九忽然反应过来。
楚皇点点头,“截天散手武功半废,若是别逢君亲自出面,就会惹火上身。但是,他让黄梦觉大张旗鼓,无非是为了让他去找黄梦觉寻仇。”
“而且,他此举是动了狠心。”楚皇声音变得冷冽。
小九试问:“陛下,可要下旨大理寺?”
“整个京城都知道,惠妃为了一己之私拉拢朝廷官员,勾结北离,意图篡取皇后之位。”楚皇转过身,“天下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如果朕下旨大理寺,那在百姓心中,朕就成了庇护爱妃的荒淫君主。”
楚皇嘱托:“按兵不动。毕竟,朕也不想彻底得罪那个老家伙。”
小九张了张嘴,话语还是咽进了肚子。
如果那个天榜第六不要命似的杀进皇宫,保民公公如今还是重伤之躯,难以阻挡。
楚皇可就有一些危险了。
君王岂能将自己的命进行对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