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夷坐下，随便翻了几张纸笔，让小南瓜辅助她做运算。

这组公式很简略，大多都是用字母代替，她必须先搞明白，每个字母所代表的含义是什么。

一直到天黑，花夷都没摸清楚，只能把视线放到了另一边的黎曼函数上。

这个函数并不完整，当初白玉京给她讲解时，薄司延来打断了。

但是要根据白玉京的思路，把函数补充完整，也并不是太难，毕竟她已经在白玉京的叙述中掌握了方法，还有小南瓜辅助计算。

“小南瓜，停止计算公式组，扫描黎曼函数，开始进行函数补充。”

她记得，白玉京给她讲黎曼函数那天，那么笃定地和她说，万事万物都是有规律的，科学和玄学是统一的。

花夷埋下头，思考着每个字母所代表的意义，庞大的计算量向她袭来，有些算法上，是电脑还不能理解的，即使是小南瓜这样精密的超脑。

她在办公室里呆了一天一夜，强撑着身体，算到了第二天下午，她都快撑不住要睡着了，猛然门口有开锁声，赶紧把自己的最初那张草稿纸藏进了口袋里。

果不其然，进来的人是白玉京。

白玉京没料到她会在这里，开头问道，“你怎么来了？”

花夷垂下眼，打了个哈欠，“我说想你了，你会相信吗？”

“我相信。”白玉京毫不犹豫地说道，可这回答却让花夷想笑。

“我还以为学数学的会比较理智一点。”

花夷指了指黑板上尚未演算完成的黎曼函数。

“我是想这个公式了，白老师，要不您继续上课吧。”

白玉京摇了摇头，“今天是休息日，我不想上课。”他说着，拉了一根板凳，坐到了花夷身旁，“而且，数学家的理智，并不是那么坚不可破。你知道黎曼猜想，那你知道群论吗？”

花夷点了点头，“听说过，但是并不是太了解。”

她前世研究量子计算机的，对群论有所设计，但她偏偏这样说，以降低白玉京的对她的怀疑。

“群论的开创者叫伽罗瓦，是一位极其年轻的数学家，21岁为了爱人参与了一场必死的决斗，在决斗前奋笔疾书，留下了自己的数学成果，这也就是现在的群论。后世都说，要是伽罗瓦不死的话，他的成就一定可以超越高斯，欧拉，甚至阿基米德，可要是换做了我，也愿意抛弃这些世俗的名利，为爱人决斗而死。”

花夷歪着脑袋看他，故意问道，“你这个爱人，不会是指的我吧？”

白玉京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那你的爱人零食都吃光了，你去帮我打包个盒饭吧，我饿了。”花夷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她真的饿极了，从昨天到现在，就吃了几块饼干和一杯牛奶。

“好，你等等。”

白玉京出了门，花夷才赶紧把草稿纸都塞进了包包里最隐秘的小口袋中。她细细地回想着白玉京方才那话。

为爱人决斗而死。

他要死自己去死好了，她可不想薄司延死！薄司延还欠她那么多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