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花夷和葡萄又聊了些别的事,花夷只让他不要讲太多过去,因为师尊说过,过去之事会让她陷入危险。
“我全想起来了,你却一知半解,这可真不公平。”
“谨遵师命嘛,我师尊,不也是你师尊吗?你这么介意,难不成我以前欠你钱?”
“对呀,欠过,而且还不少。”
花夷摆摆手,“不可能,我不会是欠钱不还那种人!”
菩提笑了笑,“不如我们好好捋捋,你从小长在南岳,活了九百年还懵懵懂懂,家里的其他人早就往生极乐了,你只有师父和麻姑,他们都是不准你下山了,所以你从来是偷溜下去。那你下山的衣食住行,该是谁付钱?你喜欢的糖人胭脂又是谁给你买?”
花夷瘪瘪嘴,好像确实只能说过去的白玉京了。
“放心,我又没找你要。过去的事不提也罢,你可以告诉我一些现在的事,比如……你和薄司延的事。”
花夷抿嘴一笑,“他呀……”
她开始细数薄司延好的地方,和不好的地方,说的眉飞色舞。菩提听着,心头越来越凄然,他感觉自己的心态越来越混沌。一面觉得她幸福的样子真可爱,一面又嫉妒得发狂。
不知不觉,已到第三天。
花夷看着茶汤愈加透明,于是用茶勺将茶叶滤去。
“第三日的茶,最为可口,安神定魂,你可以多喝一些。”
葡萄握着茶杯。
“说实话,我还有点舍不得这一方净土,不太想去面对外面的喧嚣。”
实际上,他更舍不得的是眼前的人。
三天,他独自与她相处了三天,此杯饮尽后,他就不得不看着她投入另一个男人怀抱。
“再是净土,这里也是假的。”
“可你是真的。”
“喝吧。”
花夷没有犹豫,饮下了茶。
她本想多喝,但是只一杯茶,就感觉到了自己神魂在不稳。
医院。
薄司延看着自己手中,花夷的指头动了动。
“花夷?”
他轻声唤着她的名字,花夷也微微睁开了眼。
“花夷,你有没有不舒服?要喝水吗?”
花夷抓着他的手,没回话,偏头去找菩提。
“菩提呢?他有没有醒?”
薄司延不悦地皱紧眉头,“你这么关系他做什么?”
“我得知道我的三日甘有没有用啊!”她立马从病床上爬起来,被输液管牵绊住,眼睛都没眨一下就拔掉了输液管,下床走向菩提的病床。
她身体还很弱,走不稳,只能薄司延扶着。
薄司延虽然不高兴,可也只能将就着她。
“你慢点,人又没死,这么担心做什么。”
薄司延给花夷找了根板凳来坐下,站在她身后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花夷伸手去拿过菩提的手想给他诊脉,薄司延顿了一下,想阻止,可想了想,又算了。
谁让这个和尚的命,关系着花夷的生死。
“他脉象没问题啊,难不成他还没有喝最后一杯茶?”
“什么茶?”薄司延听不懂她的话。
“三日甘,第一杯极苦,苦地我都吐了。第二杯喝完非常干,他连着喝了两杯,第三杯回甘,喝完就能醒来,我先喝了,但是他好像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