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与秦淮茹婆媳两个说着说着,想起秦淮茹昨晚在何雨柱家受的委屈,顿时又将矛头指到了何雨柱的身上。
她们不从自个儿身上找原因。
只觉着如今她们一家所面临的诸多难处,全部都是因为何雨柱的无情无义,见死不救。
“还是怪那该死的傻柱!”
贾张氏骂骂咧咧的道,“那个王八旦,怎么就真能那样绝情?”
她扭头瞥了秦淮茹一眼,骂道,“也怪你没本事,区区一个傻柱,都没法儿拿捏的住,让他给反了天。”
“亏了咱们家以前对他那样照顾,你还时常去给他扫扫地洗洗衣服,真是喂了个白眼狼出来。”
贾张氏这样的说辞,秦淮茹是当真不知道该怎样去接。
她只能苦笑摇头。
毕竟自家人清楚自家事,她们家到底给了何雨柱多少的照顾,秦淮茹心里,可是明白的很。
但在略微沉默了片刻以后,秦淮茹仍是冲着贾张氏开了口。
她叹息着道,“妈,你知道的,我不想对不起棒梗他爹。”
只一句,立时就让贾张氏哑了火。
原本还想要说的一些话,顿时便不知该怎样开口了。
她总不能昧着良心,明明白白的对儿媳妇说一句,你放心大胆的去外头交际,就算真有什么,我也不会在意。
她说不出这种话。
儿子本就是英年早逝,贾张氏可不想让儿子死后得一个绿油油的脑袋,成为旁人闲话里饱受嘲讽的主人公。
儿子会死不瞑目的。
事实上,如果秦淮茹真敢在外头找了男人,贾张氏这里,怕是会第一个闹将起来。
依着贾张氏的心思,秦淮茹需得靠着她的长袖善舞,去外头给她们一家弄来钱粮日用,但又绝不能有半点出格的地方。
所谓既想马儿跑,又不愿给马儿吃草料,说的,就正是贾张氏了。
仔细想想,这世上的男人,除了曾经的“傻柱”以外,又有哪个会甘心情愿的做那样的冤大头,受秦淮茹的摆弄?
毕竟,如今的社会风气不比后世。
大丈夫何患无妻。
如曾经的何雨柱那样的舔狗,不过就只是难得的个例罢了。
秦淮茹提及了亡夫的名字,让贾张氏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她坐在椅子上,等安安静静的将手里的窝头吃了干净以后,才再抬起了头,咬着牙,几是一字一顿的朝秦淮茹说道,“如果厂里真要让你赔放映机的钱,反正,我是一分一毛都不会出!”
这是贾张氏的底线。
钱,她肯定不会出。
至于秦淮茹要如何去厂里摆平了这桩麻烦,却与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妈,可这件事……”
听到贾张氏的话,秦淮茹下意识的就想要开口,讲一讲自己的难处。
可话到嘴边,触及到贾张氏阴沉至极的面色,秦淮茹终究还是没有再多说什么。
只是苦叹着朝贾张氏点了下头,“我想办法吧。”
“今天上班,我再找机会,去食堂求求傻柱。”
如果换了以前,不管自己家遇到了什么样的难处,只要去寻何雨柱开个口,就肯定能够从何雨柱那里得到帮助。
但想想昨晚何雨柱面对自己时的态度,秦淮茹终归还是不敢对此抱有太多希望。
是以,在话音略略停顿一下后,又拧着眉头再加一句,“如果还不行的话……”
——如果何雨柱不愿帮忙,秦淮茹想要解决这场麻烦事,就只能去找许大茂又或是李副厂长求助。
但无论许大茂又或者李副厂长,却全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如今又恰好将把柄送到了别人的手上,秦淮茹都不用多想,自己若想要让这两人松口让步,自己这里,怕是肯定得付出些什么东西了。
秦淮茹心里烦闷的厉害,所以,话才只说了一半,就住了口没再多言。
但贾张氏却忽的眼前一亮,接上了秦淮茹的话茬,冲她提议道,“还不行的话,要不去求许大茂?”
提起许大茂的名字,贾张氏越想越觉着靠谱。
以前的何雨柱,从来都是嘴臭脾气硬,贾张氏对他素来没有什么好感。
可许大茂却是个会说话的,每次见了贾张氏,更会笑呵呵的尊称她一句张姨。
有这样的固有印象在,即便前两天的时候,是何雨柱与许大茂联起手来坑了贾家一笔钱,但在贾张氏眼中看来,最可恨的那个,依然只能是何雨柱。
毕竟,在那场偷鸡风波中,许大茂也赔了钱不是?
再将话说回来,放映机虽是公家的东西,但从来都是由许大茂在保管,所以,在放映机被摔这件事上,许大茂可是有着极大的发言权。
而许大茂又是个有家室的,秦淮茹就算去求到他,有个娄晓娥在,也不怕自家这边吃亏太多。
想到此处,贾张氏竟是拍手笑了起来,“我倒觉着,许大茂可比那傻柱靠谱多了!”
她定定的瞧向秦淮茹的眼睛,沉声吩咐道,“你今天去厂里,如果那傻柱依然不识好歹,你就去找许大茂。”
“让那傻柱好好瞧瞧,咱家可不是离了他,就要立马儿过不下去!”
看着自家婆婆说话时唾沫横飞,意气风发的样子,秦淮茹又还能说什么呢?
她只能点点头,轻声应了句,“嗯。”
随即,便站起身来,准备收拾收拾碗筷,去厂里上班了。
但秦淮茹这里才刚刚有所动作,忽然听到从屋外头传来一阵阵的吵闹声。
有男人的叫骂,有女人的哭闹。
更有锅碗瓢盆砸在地上,所带起的噼啪声。
住在四合院里就是这样。
院里的住户本来就多,各种各样的人都有。
每天因为各种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事,要惹出不止一回的风波。
若非如此,院里众人也不会推举出三位大爷来,负责处理院里的诸多琐碎事。
故而,对于这样的环境,秦淮茹本来是瞧惯了的。
但今天的她,因为儿子棒梗闯的祸、因为何雨柱对她的不搭理、因为婆婆所讲说出口的那一大堆风凉话……
秦淮茹的心里积郁了太多太多的烦恼,此时又听到这样的吵闹声,顿时就让她的情绪更加烦躁了起来。
再看看自己一大早起来,忙忙碌碌着做饭刷碗,实在辛苦的很,但婆婆贾张氏却一点儿也不体谅自己,不说帮自己承担部分的家务。
一股难言的委屈,只瞬间就冲上了秦淮茹的心头。
刷碗?
还刷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