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颜捏着拳，要不是碍于大家都在，现在的潘泠就已经是个尸体了。

可惜潘泠并没有看懂白颜的脸色。

他还在喋喋不休地关心：

“怎么会这样？是不是没休息好？你脸色真的好差......”

“好了，我知道了，你别说了。”

白颜咬牙切齿。

潘泠还想再补充，关心两句，但看见白颜杀人的眼光，他默默闭了嘴。

女人真是奇怪，不舒服也不让人说出来，这又不是什么很丢脸的事情。

潘泠撇嘴，无意中看见顾淮，恍然大悟！

原来白颜是不想让顾淮知道她脆弱的一面，果然，是自己蠢了。

潘泠点点头，觉得自己确实应该和顾淮学一学察言观色的本领，不然以后真的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晨晨呢？”潘泠发现刘晨半天都不在，忍不住问白颜。

白颜不想理他。

只用手指了上头的一间房间。

潘泠抬头，正好房间里有人走出来。

潘泠的嗓门很大：“晨晨？你的脸色怎么也不太好？你昨天是和白颜两个人通宵打游戏了？怎么一个个的脸色都这么差？”

刘晨：“.......”

白颜：“.......”

时间仓促，刘晨来不及画个全妆，只浅浅画了眉，涂了个口红。

她没有白颜的底子那么好，不打底妆脸色显得有些灰暗，所以哪怕她稍微上了妆，也显得气色没有平时那么好。

要是私下里也就算了，现在被潘泠叫嚣出来，刘晨觉得自己的脸都丢尽了。

偏偏潘泠不知收敛，还在问：“没睡觉？要不要补一会觉？我们是不是打扰你们了？或者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再睡？你看你脸色灰的，还是要多注意身体，多喝热水。”

刘晨咬牙切齿：“算了，分手吧。”

潘泠：？？？

“不是，我，晨晨，可是......”

刘晨生气：“分手分手！”

潘泠：“怎么这样的？我就是关心你两句，不是，多喝热水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让你们多喝热水就得分手？”

刘晨不想和他解释，蹬蹬蹬上楼去了。

潘泠觉得很莫名其妙。女生都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么？怎么说两句就这么大火气？不是，到底能不能听人说话了？

他求助地看向顾淮。

顾淮说：“哦，确实是你的问题。”

潘泠觉得，顾淮肯定是碍于情面，没说实话。他怎么也这么不客观了。

一时间，潘泠生气，不想上去哄刘晨，刘晨生气，也不想下来。

这就显得唯一一个外人很是尴尬。

楚芝站在原地，两只手握在一起，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站在顾淮身边，一个劲抓着自己的手搓来搓去。

白颜这才发现顾淮他们不是两个人来的。

“这位是......”

潘泠说：“是楚褚的妹妹，我们把她接过来住两天。”

白颜觉得有些奇怪，顺口道：“她爸妈出去旅游了？”

大小姐白颜，不知道人间疾苦，在她看来，爸妈没时间管孩子，一定就是出去玩了。

“她只有一个养父。”潘泠知道顾淮肯定不会解释，所以耐心说，“不过她养父对她不好，经常打骂，我们过去的时候，她养父就追着要打她呢。”

白颜看着楚芝的眼中立刻多了一抹同情。

“楚芝妹妹，你不要紧张。”白颜拉着她，摸了摸她的头，“你就在这里住下，住多久都没关系。”

楚芝还是紧紧攥着手，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沉默着点头。

白颜揉了揉她的头发，却眼尖地看见她衣服下有一块块青紫的痕迹。倒不像是打出来的，而像是......

白颜愣了一下。

她看着楚芝，对方的眼中满是懵懂。

咬了咬下唇，白颜强打笑意：“要不你们先去看看待会吃什么，我带着楚芝看看她今天住在哪里。”

说完这些，白颜拉着楚芝拐进了一扇门内，关上门后，拉着楚芝坐下。

“楚芝妹妹，吃点零食么？”

白颜拿了一大包薯片给楚芝。

楚芝没拒绝。

她抱着薯片，身体有些放松。

白颜坐在她身边：“妹妹，有些事情如果不好和哥哥说，可以和姐姐说说，你是不是有在学校里早恋了啊？”

楚芝怔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

白颜笑：“那是不是有小男生喜欢你？”

楚芝依旧是摇头。

她将身上的校服拢了拢，低头看着薯片袋子，依旧沉默。

白颜依旧是温柔地笑：“那有没有男生距离你很近？或者说有做什么让你觉得不舒服的事情？”

这句话，楚芝听懂了。

她猛地站起身，尖叫着，推门跑出去，跑出房间，跑进客厅，找到了顾淮，扯着他的衣角蹲下来瑟瑟发抖。

白颜也跟过来，满脸无助：“我没做什么，其实我只是想......”

“是他养父。”顾淮说。

白颜抬头：“你说什么？”

顾淮回答她，用肯定的语气：“是他养父。”

白颜眼眶立刻就红了：“这怎么可能？不是，这怎么可能？”

顾淮看着还在发抖的楚芝，叹了口气，蹲下身拍了拍楚芝的肩膀，冲着白颜摇了摇头，示意她现在不要说这些。

白颜还是很难过。她垂着头，没了声音。

唯一完全不明白情况的潘泠看了眼白颜，又看了眼顾淮，再看一眼蹲在地上的楚芝，满头问号：“你们在说什么暗号吗？”

他怎么一句都听不明白？

听见了动静的刘晨也顾不得和潘泠的恩怨，从楼上下来，看见客厅一团乱，同样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白颜拉着她站在一边，小声说了事情的大概，刘晨的脸色也不好了。

她骂：“楚褚真是糊涂，他到底做了什么混账事？”

说着，她就要给楚褚打电话过去骂人。

听了事情来龙去脉的潘泠，从保持沉默到脸色凝重。他抬手止住了刘晨的动作，低声：

“楚褚未必就知道的事情的全部，我们先商量一下，怎么把事情损失降到最低。”

另一边，顾淮已经把楚芝哄好，后者恢复了平静，唯一不太好的是她一直抓着顾淮的衣服，不肯松开。

顾淮面带歉意：“实在不好意思，看来今晚我要在这里留一晚。”

潘泠立刻说：“那我也跟着。我们俩好有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