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克雷斯泰开口问,阿曼笑笑道:“塞西尔的‘灵’很纯净,不存在什么隐患。”
“好的,阿曼阁下。”克雷斯泰将一块银色怀表放回黑色风衣内侧,显然对阿曼的判断异常信服。
他笑了一声道:“塞西尔先生,祝贺你,通过了所有测试,接下来是问答环节。”
克雷斯泰墨绿色的眼神突然变的幽深,深得能看穿商见曜的肉体和灵魂。
“没问题。”商见曜笑着点头。
克雷斯泰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不变,状似随意地问道:“你之所以快速掌握魔药,是从戴莉的事例和‘窥秘人’格言中得到灵感?”
商见曜毫不犹豫地说道:“戴莉女士是个好榜样,结合这两方面的内容,我想当一个真正的‘学徒’,而当努力钻研,努力探究事物背后的含义时,效果比我预料的要好的多。”
“所以,你将这些知识分享给了你的队友们?”克雷斯泰微笑问。
商见曜沉声道:“嗯,他们都是我的同伴。”
克雷斯泰墨绿色眼眸内的深沉消失,坐直身体,嘴角上翘道:“作为你的队友,我也有些知识想向你分享,但根据圣堂的规定,你必须向女神发誓,不能将这些内容告诉不知道这些事情的人。”
商见曜兴奋道:“没有任何问题,克雷斯泰先生,我能见到女神吗?”
克雷斯泰一愣,转而笑道:“能面见女神的只有教宗阁下,你可以向女神的‘圣物’发誓。”
说话的同时,他弯腰提起了脚边的银白色箱子。
紧接着,克雷斯泰将箱子放到了膝上,墨绿的眼眸瞬间转为深黑。
他右手抬起,往下一按,琴盒般的银白箱子表面顿时有什么东西破碎瓦解,潮水般消退。
商见曜好奇注视着克雷斯泰的一举一动,发现周围的光芒全被吸引到了箱子里,导致炼金室内一片漆黑,除了流转银白光彩的箱子。
诡异的场景中,克雷斯泰打开箱子,里面放着一把骨剑,一把不到一米长的纯白色骨剑。
它静静躺在那里,散发着纯白的、润泽的光芒,就像深夜里悬挂上空抚慰人心的月亮。
商见曜仔细打量着这把深处布满层层叠叠神秘花纹的圣剑,感觉自己的精神似乎要被吸引过去。
“意志不错。”克雷斯泰颇为惊讶地称赞一句。
紧接着,他含笑道:“塞西尔先生,请把手按在上面。”
商见曜上前几步,兴致勃勃地伸出右手,准确按在了圣剑之上。
冰冷却不刺骨的感觉通过他的皮肤传入了他的大脑,似乎所有的杂念都远离了,只是静静仰望着黑夜,仰望着星空。
克雷斯泰轻笑一声道:“你似乎一点儿也不紧张?”
商见曜空着的一只手在胸口连点四下,画了个绯红之月,表情严肃道:“赞美女神!”
克雷斯泰先是笑着点头,然后,他就听见面前的高级执事改用赫密斯语道:
“比星空更崇高,比永恒更久远的黑夜女神;”
“我以我的真名和我的灵性向您发誓。”
“我,塞西尔,从现在开始,绝对不会向不知道‘扮演法’的人透露相应的细节。”
“如有违背,任由您惩罚。”
“请您见证我的誓言。”
呵呵,发誓的是塞西尔,和我商见曜有什么关系......商见曜内心嘀嘀咕咕,嘴巴却不停地将誓言诵念了一遍。
隐隐约约间,他觉得自己和那把纯白骨剑,和无穷远处的某个存在,建立了微妙隐晦的联系。
商见曜想了想,热情地在心中打招呼,“你好啊。”
两三秒后,他收回右手,遗憾地肃穆行礼,“赞美女神!”
克雷斯泰露出微笑,跟着行礼,“赞美女神!”
话语刚落,他啪地合拢盖子,并让右手沉重而缓慢地按了上去。
漆黑刹那被点亮,煤气灯的光芒又一次塞满了房间。
同一时间,商见曜见克雷斯泰沾染着漆黑的眼眸恢复了墨绿,感叹道:“真是神奇啊!”
“以你的天赋加上‘扮演法’,有很大可能掌握一件圣物。”克雷斯泰赞叹道。
嗯,有可能的话,我想当“女神之鞭”......商见曜边想边兴致勃勃地问:“扮演法是什么?”
克雷斯泰清了下喉咙,没直接回答问题,转而笑道:
“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你可能会有些迷惑,会有点不解,但我不会给你解释为什么,因为这涉及教会的隐秘。”
“等你成为大主教或者高级执事,成为教会的核心,你才被允许知道。”
就在这时,旁听的阿曼忽然笑了一声,蔚蓝色的眼眸如宝石般闪烁着辉光。
“阿曼阁下,怎么了?”克雷斯泰疑惑问。
阿曼摇了摇头,“没什么,我想到了一件开心的事。”
克雷斯泰没有在意,将银白箱子重新放到脚边,跷起右腿笑道:
“在漫长的历史里,教会一代又一代的非凡者天才,逐渐摸索出了最大程度规避失控的办法。”
“而这个办法的核心就是魔药的名称,它不仅是关键,还是钥匙......”
商见曜边听边点头,看起来异常认真的样子。
......
“好了,大致就是这个样子。”克雷斯泰正色道:“你先返回楼上,通知别的值夜者,让他们一个接一个地下来,我要进行考查的最后一步。”
商见曜摸了摸下巴道:“哦,好的。”
他起身告别,穿过走廊,沿着阶梯,回到了黑荆棘安保公司,看见邓恩正在地底入口位置轻嗅烟斗,不知等待了多久。
商见曜笑了笑,主动开口道:“队长,没什么问题,克雷斯泰先生让我通知职业者。”
邓恩似乎松了口气,收起烟斗,到值夜者娱乐室将事情转述了一遍。
......
一个半小时后,商见曜再次来到地底的炼金室,没有见到见到了金棕头发墨绿眼眸的克雷斯泰,反而见到了一身黑白长裙的阿曼。
她站着那里,抚着黑色的长发,任由地底的微风轻微吹动着裙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