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李恪要把盐的生意送给李世民来干?就跟李恪说的一样,这里面牵扯的利益太大。
而且这个跟五姓七望又不一样,这个是东南的士族集团,大唐时期,东南士族在朝堂还没有什么建树,但是论起财力,那可是唯一能跟长安掰一掰腕子的主。
盐商集团多结交匪类,为了争夺势力范围打的头破血流,贞观不收盐税没有私盐一说,但是这些盐贩子不是没有。
况且李恪跟这些东南士族还能攀关系。
隋炀帝杨广称帝之前是扬州都督,在东南士族的支持下成功灭掉南陈,后来也正是因为有东南士族的支持,隋炀帝才能造反称帝。
可以说这里是隋炀帝的基本盘,隋炀帝三次征高句丽都是从东南士族那里获得财税粮食支持。
隋炀帝最后就连死都是死在江都,隋朝这么大杨广为啥别的地方不跑,非要往江南跑?还不是因为他觉得江南能救他。
最后虽然死在江都,可是也不能全怪江南士族背叛不是。
而大唐之后,江南士族在大唐朝堂基本没有啥话语权,而李世民众多皇子中,他们跟李恪也是最亲近的。
李恪身体里的隋炀帝血脉可以说是他们天然的亲近对象和盟友了。
将来李恪想要造船出海到处浪,无论是造船还是雇佣水手,那都离不开江南士族的支持。
可要是李恪非要搞食盐的生意,那可就是同时得罪了三方势力,一个是江南盐商,第二就是山西的青盐盐商还有蜀地的井盐盐商。
况且财锦动人心,大家都知道这生意一年千万贯,李恪要想争下来这个生意,非要建立一个强大的势力不可,否则就成了待宰的羔羊。
富可敌国就算了,盐又是民生物资,手里又有盐丁这种准军事武装,这又会遭到李世民或者李治的猜忌,到时候你说自己不想造反都没人信。
李恪又不是立志做大唐最有钱的人,没必要冒这个风险。
人不可能把所有的钱都挣到自己手里,懂得分享才能长久,这一直是李恪的观念。
李世民走后,李恪继续研究建立大型焦炭炉还有新的活性炭炉的事情。
这一条生产线一天产糖不过两千斤左右而已。
大唐粮价一斗四文,糖的价格是粮的数倍乃至十倍,以长安为例,每斤也不过二文到四文不等。
李恪的白糖定位为奢侈品,价格每斤加十文出售,市面零售每斤能加到二十多文。
一斤糖赚十文,一吨也不过二十贯钱而已。
想要挣更多的钱就需要多复制生产线或者建造更大的生产线,这活性炭供应是必不可少的。
李恪的炼焦炉搞定的时候,长安城内传来好消息,李靖大败已经大败吐谷浑。
吐谷浑一直以来都是隋唐两朝的心腹之患,因为其位置就在青海湖附近,顺势东下就是长安京畿之地,往北就是河西走廊,往西就是大唐西域。
其威胁不比突厥小,所以能打赢吐谷浑对大唐来说是又消灭了一个能对长安产生威胁的势力。
李靖打仗没话说,作为大唐的中流砥柱,用兵如神。
打突厥的时候苏定方两百骑把吉利可汗的牙账抄了,这次打吐谷浑又派契苾何力仅帅精骑一千多匹,突袭伏允的牙帐,斩杀吐谷浑几千人,伏允逃走,将其妻子俘获,获牲畜二十多万头。
这简直就是抄老窝能手。
不过这一战也出了李道彦这个蠢货害的大唐白白损失数万兵马。
这货是李唐宗室胶东公,这一战李道彦担任赤水道行军总管,行军的时候看到盟友党项首领拓跋赤辞没有防备就偷袭了对方,然后被对方堵住了去路杀的大败损失了数万人马。
这个操作是真够骚的,李恪听到之后都无语了,这位干的事情怎么跟土匪似的?
在李恪的印象里李道彦可是一个好人来着,当年李渊反隋,他跟着老子李神通不得不离开长安躲进山里。
李神通生病之后,李道彦为了躲避追捕就化妆成乞丐到乡间讨饭给李神通吃,李神通让他吃他都说自己吃过了,实际他把吃的藏起来准备应付更困难的时候。
后来贞观四年的时候李神通病死,李道彦为李神通亲自负土筑坟,亲手栽植松柏,偃卧墓庐之侧,容貌哀毁,虽至亲好友不复相识。
李世民听说之后还感叹不已,敕令侍中王珪前往劝谕开导。
并且李世民还常拿李道彦为榜样说给李恪等人听,让他们学习他的孝顺。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么个浓眉大眼忠厚的家伙竟然也能干出这事?
不过李恪觉得这事跟自己没有啥关系,对于吐谷浑战事,李恪是一点都没有插手,李世民不至于找自己。
李恪这么想并不代表李世民也这么想。
“今大军新胜……百官出迎……于皇宫设宴……诸子必须到场……”
李恪听完这旨意有点无语,李靖确实牛逼,但是也不至于让自己也跟着去迎接吧?派李承乾意思一下不就得了?
还有后面的宴会……好吧,其实对于李靖这样的名人,李恪还是很好奇的,很多中都把李靖描绘成一个唯唯诺诺的形象。
怕被李世民猜忌,身体不好,家里有一个神经病的红拂女,还认识一个壮汉叫虬髯客,风尘三侠的故事被津津乐道。
李恪倒是更想看到他军神的一面,老子要是有李靖,那岂不是想揍谁揍谁!
李恪正畅想的时候工地外面两匹马停在了山坡。
马坐着两位女骑士,其中一个身穿软甲,背背着长布包里面应该是一柄长杆兵器,腰配着一把陌刀,英气勃发。
另一个穿着一身碧绿纱衣,略施粉黛眼中柔光内敛。
马杨羽皱眉:“一个王爷整天跟工匠厮混,怪不得这么多人笑他!”
绿衣侍女担心的说道:“小姐,这蜀王的名声都烂大街了,家里都已经同意悔婚了,您又何必非要往火坑里跳?”
杨羽哼了一声:“人无信不立,我向来不信那些所谓世家说辞,他们表面冠冕堂皇,背后多少龌龊,我要自己看看蜀王到底是何样人!
况且姑姑待我不薄,我岂能在危难之时弃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