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你进来的时候没看到岳玲琴?”宇文泽叹一声,“她是我比较看重的一名学生,只是没想到,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她不在外面,只有两种可能,去医院了或是......你知道的。”
韩雪犹豫一下:“你确定咖啡是她做的手脚吗?”
“你认为别人会做这种事儿吗?”宇文泽说着脑中猛的闪过一个念头,随之摇摇头,“应该不至于,对他,好象没什么利处。”
韩雪狐疑的看着他:“想到其他可能性了?”
“老婆,不想这些了,先去你家吧,免得爸爸妈妈等急了。”
“好。”
见宇文泽不愿意再谈论这个话题,韩雪识趣的不再勉强。
韩雪如此大度,反倒让宇文泽有些不自在起来:“老婆,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只是这件事情有些敏感,万一出了差错,我不想你被牵连,但请你相信,没多久,你就会知道我刚才要说的是什么。”
韩雪笑着伸出纤手,捂住他眼睛,“我要穿衣服了,不准偷看。”
“你都已经成我老婆了,还有什么不可以看的。”宇文泽嘴上说着,却是识趣的闭着眼睛没动。
韩雪偷瞄他一眼,心中立时甜甜的,若不是了解她的性格,他哪会真的如此做?
想想这个男人自认识了自己,性格中好多不靠谱的因素都消失殆尽,那只代表了在意,只有真正在意一个人,才会为她改变!
这些年的坚持,这些年的守候,总算是有了回报。
这个世上,不见得每个人都能遇到那个真正属于自己的那个他(她),或者可以说,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拥有真正的爱情,她,是何其幸运?
两人换好衣服行至门外,差点和负责楼道卫生的纪师傅撞一起。
宇文泽扫一眼对方,疑惑的道:“老纪,你去那房间做什么了?”
“没,没什么。”纪师傅嗫嚅着道,神色却是明显不对劲儿。
韩雪脑子一转,立时道:“岳玲琴在里面?”
“没......是......”纪师傅的脑袋垂的更低了。
“我过去看看。”
“不必了。”宇文泽急急扯住韩雪,冲她摇摇头,“她的毒应该已经解了,你再过去,只会让她更难堪而已。”
“也对,还是你想的周道。”韩雪说着看向纪师傅,“不管刚才你做了什么,都不准说出去,知道吗?”
“知道,知道。”纪师傅脸苦起来,“韩老师,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正在扫着地呢,是她强拖我进去的,我,我终归是男人,又没结婚,我,我管不住自己。”
“你还没结婚?”
本来听纪师傅那样说有些不好意思的韩雪,意外立时打败了害羞。
“是啊,我虽然四十多岁了,但一直没遇到合适的,就没结婚。”纪师傅说完又讪讪的补一句,“我家里穷,我妈又瘫在床上,没人愿意嫁我。”
“去忙吧。”韩雪说完,又冲他招招手,压低了声音,“对了,她的衣服都还能穿吧?”
纪师傅点点头:“能。”
“好了。”宇文泽摆摆手,拉了韩雪往外走去。
两人身影消失在转角的一刹那,实验室旁边的门悄悄的拉了开来,岳玲琴看着空空的楼道,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下来。
从此,她与宇文泽是再无可能,这点儿,她非常清楚。
宇文泽并不爱她,这点儿,她也非常清楚。
当时,她站了卫生间门口,那样的哀求,他在中了毒的情况下竟能完全无动于衷,若是她还不明白他的心意,那也就枉活这么大了。
好笑的是,先前她还当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在控制不了自己,不想丢丑更大的情况下,她选择了老实的老纪,也威胁了对方不准说出去,可哪曾想着,就那么巧的被宇文泽给遇到了。
听到韩雪声音时,她完全绝望了,舍了她而找韩雪过来,这事情是不是也太讽刺了!
不过,到了现在,她也不恨杨秒,虽然对方害得她失身于一名保洁工人,她仍是不恨对方,要怪,只能怪自己无能,怨不得任何人。
可是以后呢?以后她要怎么办才好?实验室,是肯定不能待下去了,就算宇文泽不撵她,她也没有脸面继续待下去了。
错一步,错一生,或者,说的就是她这个样子吗?
见老纪远远的站着偷瞄她,岳玲琴气不打一处来,喝斥道:“看什么看?”
老纪赶紧拿了笤帚在地上来回划拉:“我在扫地!”
岳玲琴想了想,吩咐道:“走,和我去宿舍收拾东西,送我回家!”
“嗯!”老纪兴奋的应答着,放了笤帚就跟了岳玲琴往外走。
岳玲琴扫他一眼:“你不怕丢了工作?”
“为了你,丢就丢。”老纪瓮声瓮气的道。
岳玲琴“哼”一声:“别想太多了,我就是愿意嫁你,你敢娶吗?”
“敢!”老纪很油菜的回答道。
“你家住哪儿?”
“李家村儿,坐公交车到这里要一个钟头。”
“家里几间房?”
“三间。”
“有我住的地儿吗?”
“有,有。”老纪心都要漂到嗓子眼儿了,难不成,他真是交桃花运了?
“别自作多情。”岳玲琴扫他一眼,“我只是暂时没有落脚地儿,又不想见熟人,先去你家待一段时间。”
“嗯。”老纪痛快的应答一声,再补一句,“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
......
晚9:30多,府新宾馆野田慧子房间内。
野田颂看着躺了床上脸色发紫的女儿,抹抹眼角,愤怒的指着站了他身旁的洛叶:“我把女儿交给你,你就是这样保护的?”
洛叶努力憋着笑,这话越琢磨越有意思,一般来说,这说辞是岳父岳母对女婿常用的,用在她的身上,怎么就那么喜感呢?
“噗!”洛叶忍住了,凤清没忍住。
“你还笑,看了我女儿这个样子,很好笑吗?”野田颂说着看向叶墨,用力的敲着床边,“医生,医生什么时候过来?”
“野田先生,电话打了还不到一分钟,请再稍等一会儿。”叶墨说着从地上拈起一条小蛇,“主要,医生要带了这种蛇的血清过来,急不得的。”
野田颂指向洛叶:“处分她,我强烈要求贵国处分她,身为贴身秘书,竟然大意到这种程度,实在是丢尽了贵国的脸面,您说,是不是?”
叶墨认真的看着他:“您的意思是如何处罚才好?”
野田颂摆摆手:“我不能干涉贵国的决定,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已经决定了,野田集团会取消在贵国的投资,全部取消。”
“可是,洛叶并不是贴身保镖,而且,她已经四天五夜没睡觉了,这些因素,是不是都应该考虑进去?还有,我们要求再派一名贴身保镖入住野田小姐房间,野田先生和野田小姐都极力否决了我们的提议,综合方方面面来说,责任不能完全算到洛叶身上,您说,是不是?”
“叶先生,您这是在推卸责任吗?”野田颂不悦的看着叶墨,“还有,您和洛小姐的关系,真的只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吗?”
“您可以把您的怀疑和不满报上去,但不能随便诬陷别人。”叶墨说着退后一步,不再吭声。
野田颂看向洛叶:“你,没有什么好说的吗?”
“没有。”洛叶摇摇头,“野田先生想怎样做,就怎样做好了。”
“好,不是我不给你机会,是你自己根本不要。”野田颂说着开始拨打电话,五分钟后,看向洛叶,“洛小姐,你们的领导一会就来了,希望你到时仍然是这样的大度,做人,要表里如一!”
洛叶点点头:“我会的。”
野田颂一口气憋在了喉咙口,和洛叶的交锋让他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任他怎样挑衅,对方就是不接招,这可让他怎么办?
五分钟后,救护车先开了进来,医生急急的奔进来,还未待开口,野田颂已经一把扯住他,眸中满是泪水的看着对方:“医生,慧子是我最爱的女儿,您一定要救她,要救活她!”
“真是好演员,不去好莱坞太可惜了。”洛叶小声嘀咕句。
“我会的,先生,能不能麻烦您先放开?”医生说着扯下口罩,洛叶唇角微不可查的勾了勾,此人乃她的老熟人,清竹姐姐的夫婿——钟亦。
“钟医生,麻烦您了。”叶墨说着,冲众人摆摆手,大家都后退几步,只剩了野田颂围在床边。
钟亦扫一眼对方:“您也退几步吧。”
“嗨!”野田颂应一声,迅速退几步,眸色略急的盯着野田慧子,对于这个女儿,他不是没有愧的,可是为了家族,他必须有取舍,但,他也还没到虎毒食子的地步。
“怎么样?”见钟亦停了手,野田颂急急的道,“可以注射血清了吗?”
“这个……”钟亦看他一眼,“还不可以。”
“为什么?”野田颂一把扯住钟亦,“时间越晚,慧子就越危险,你要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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