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白影深思,剑光再起,一道淡红色的剑气离剑上挑起,剑气蒙蒙,森寒纵横。
那速度极快,如同星河倒悬,又如一剑封魔,来回反刺。
无数星光闪烁,犹如一颗颗巨大的星辰,一剑出它生,一剑出它灭,一切现象无不在缘生缘灭的宇宙轨则中。
未等众人细细琢磨,怅然回首之时,木清已持剑飘飘然回落,遗世独立。
那淡然的身姿落在众人眼中却是震撼至极。
“这是三长老的拳技,星河倒悬。”不待白影有所反应,黑杀便激动地开口。
虽然拳法被改编成剑法,但那刚猛有力的拳意依然让人为之心惊。狂暴的剑芒,在场之人,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黑杀双拳紧握,眸中闪过一抹深邃,这样刚劲的力量才适合他。
白影绝望而痛苦的捂着脑袋,本来木清使出千机剑法,他还存有一丝丝幻想是不是巧合。而如今,木清却接连使出二长老的星河倒悬。
“这怎么可能!”
白影发出了最后绝望般的凄厉呢喃,他是想向黑杀证明木清是假货,怎么反而种种迹象表明,木清就是真少主。
他有些不相信眼前的事实。
这为什么不可能?
他从来没有见过少主!
是他错了吗?他从一开始就将自己摆在了高高在上的位置。
但他又凭什么高高在上?
精妙的剑诀早就补足了灵气上的差距,更何况木清根本就不像灵气耗尽的模样,他从一开始就留有后手。
毫无疑问,木清从一开始就是防着他的。
木清看着傻眼的众人,笑了笑,这就被镇住了?还没完呢!
长剑再出!
剑光一去不回,周围的灵气仿佛都被抽的荡然不存,灼热的气息在每个人心头延伸。
随之而来的是,火光冲天,无尽的地狱火焰缭绕身侧,阵阵浓烟遮天蔽日。
赤红色的大地也像烧红的铁块般,透发着通红的光彩。
他们仿佛身处炼狱般煎熬,烧灼,颤抖,无处呐喊……
直到木清持剑落地,众人才如梦初醒,惊出一生身冷汗。
木清收剑,回眸看向白影黑杀二人,“这是四长老的无生剑道,地狱熔炉!”
这是无生剑道最为厉害的一种剑术,一次性将空气所有的灵力抽空,让受术者陷入必败境地。
他再次缓缓走向白影,步步逼近,“还需要我再施展更多吗?”
“四长老的大阴阳术,,五长老的混沌破灭九长老的乾坤扭转”
白影心头巨震,木清如数家珍,每一句都如同一柄大锤重重地砸在白影心头。
有些连他都不知道的绝技,就这么被木清脱口而出。
他的双眸胀的通红,双拳紧握,若地上有一条缝,黑杀丝毫不怀疑白影会立刻钻进去。
高傲如白影,此刻是真的体会到了羞愧欲死的滋味。
无论他信与不信,事实就摆在他面前,由不得他狡辩。
木清就是少主,是他白影错了!他必须承认这一点。
即使他是二长老的徒弟,也绝不可以不对少主不敬!
“少……少……少……”白影挣扎着要喊出那个尊称,他不知道接下来他会面临怎样的命运。
木清看着背脊逐渐弯曲的白影,他笑了!
但这还不够!
木清缓步踱至白影身侧,弯着腰轻声问了一句,“白影,你说二长老最近在忙些什么呢?”
仅仅一句,顿时让白影遍体生寒,由里到外,衣衫尽湿。
他之前从未相信过木清是真的少主,自然也从未将木清的话放在心上。
但如今细细想来,他木清说过的每一句话,都仿佛带着深意一般。
“九长老到二长老都是我师傅!”
“大长老是我爹!”
“白影是二长老的人!”
“白影,你好大的胆子!!”
……
木兮月的追杀令,青山镇与黑杀的巧遇,故意示弱阳绝天,桃花涧的离间,天地经卷的争夺,辛安村的从容。
一连串的事件快速在白影脑中划过,这一切真的都是巧合吗?还是木清提前布好的局,目标难道是二长老和他?
少主从来没有出过杀手盟,此次却突然出盟,这一切难道都是大长老的授意吗?
白影惊疑不定。
“你们私下做的那些事,当真以为没有人知道吗?”
不轻不重的斥责再次传入白影耳中,这一瞬间,仿佛地狱降临,这一句句问责,仿佛是地狱的惩罚之刃,割在白影心头,让他感到绝望。
白影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黑暗的囚牢,四年八方的黑暗疯狂缠绕着他,明明他有着无穷的力量,可就是对着黑暗施展不出。
最后,他倒在黑暗里。
扑通一声,白影双膝跪地,“少主息怒!我与师傅绝无反意,望少主明察!”
二长老密谋的那些事虽然他没有直接参与,但他毕竟是知情者,作为亲传弟子,一旦二长老被囚,他也会受到株连。
只有这件事,他必须咬住不能松口。
木清没有回应,而是不断的在白影身侧来回踱步。
天见可怜,白影这辈子都没有听过如此胆战心惊的声音。
这种声音,似乎是把他的灵魂本源,用刀在狠狠的切割折磨一般,他就要全身狂暴,跳跃起来,歇斯底里的呐喊,变成疯子。
就在这时,木清突然停了下来,“罢了罢了!今日之事我便不在追究,只是……”
他顿了顿,然后意味深长的道,“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是,少主!”
终于,白影与黑杀对视一眼,齐齐跪地,不由自主的显现出了恭敬,二人心中再也不敢有一丝疑狐。
尘埃落定,木清抱着白猫重新坐回木椅。
正当他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走的时候,一声细不可闻的怒骂却随之响起,“你,骗人!”
木清抬头看去,却是沐轻正双眼通红地瞪着他。
少年人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阵仗,连骂人都寻不到什么好的词汇,只能紧紧地挨着花驴子。
木清转头对着沐轻道,“你说我骗人,你有何证据?”
“或者说,你说你是真的,你又能如何证明?”
一问接着一问,问的沐轻惊慌失措。
他本就害怕木清害怕的要死,现在就连黑杀与白影先后倒戈,他如今是真的孤家寡人了。
沐轻自知,他从小在大长老的溺爱下长大,就连最基本的身份令牌他也画不出,他没有办法证明身份。
“我我”沐轻结结巴巴,“花花可以证明!”
眼前这个木清,真的是太可怕了,从各方面碾压他,竟然比他还在像真的少主,这才是最可怕的,就叫他自己也开始怀疑是不是他记错了。
他们会不会杀人灭口,后知后觉的沐轻,想到这,他更加心惊胆颤地抱紧了花花。
木清看着紧张万分的沐轻,眼中闪过一道打趣,他伸手出一指朝母驴勾了勾,“花花,你来说,我们谁才是你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