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底灵气缓缓注入伤口之中,但是伤口一点愈合的痕迹都没有,反而有扩大裂开的趋势。
木清双眸微眯,眼底寒芒一闪而逝。
是什么人,在做的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没用的!”白慕雪强忍着疼痛,含泪摇了摇头,“这是白连岑留下的,他就是要我永远记住,背叛白家的下场!”
“我曾数次想逃出白府去寻你,但每次都被抓了回来。”
说到这,白慕雪忽然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委屈和伤心,眼泪迅速地涌进了眼眶里,他低头哽咽道,“我本打算,若明日之前你还不来,我就投身于青川河中,干干净净的去了“
“不过”白慕雪抬起头看了一眼木清,又迅速低下去,他咬着嘴唇,红着脸小声低语,“你来了……”
凉风袭来,咸味淡淡。
片刻间,木清感觉到,白慕雪眼中涌上了前所未有的畅快欢欣。
一切只是因为,白慕雪将他错认为君卿。
那这个美丽的误会,是否该持续下去?
“这些疤不会轻易消失。”木清摇了摇头,他为白慕雪重新整理好衣衫,劝慰道,“但你与其舔舐伤口,重复痛苦,不如好好修炼,当你足够强大的时候,谁又会在意,你过去有几块伤疤呢?”
白慕雪闻言顿时眉开眼笑,墨黑色的瞳孔再次明亮起来,“只要有你在,我就不会害怕!”
木清扶额,一阵头疼。
沉默片刻,他旁敲侧击道,“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白连岑,便是白家家主,也就是白慕雪的爹。俗话说,虎毒不食子,白连岑如此轻贱白慕雪的性命,根本就没有把他当人看。
而这个君卿,又是何人?
白慕雪为何又会将他错认成君卿?
“当然,这我怎么会忘!”白慕雪搂着木清右臂,破涕为笑,突然露出了梦幻般的笑容。
“那日,你也像现在这般,突然闯入我的房中,用一条丝巾蒙住了我的眼睛,口中不断调戏于我,我羞愧欲死”
随着白慕雪的讲述,木清似乎看到了一个轻佻而又神秘地男子。
君卿!
………
莫约一月之前。
白慕雪独坐房中抚琴。
白连岑又来了,他要他入赘伍府。
脸上的掌印还未消退,白慕雪的神情麻木,对方的辱骂和轻蔑,像烧红的烙铁打在他的心上。
但他却觉得很冷,什么都冷,从脚底到大腿,从手指到肩胛,从鼻尖到胸口,都冷了下去。
伍芊芊是什么样的人,外人不知道,难道他们白府的人还不清楚吗?白连岑这是要彻底放弃他了。
他自出生起便不受喜欢,因为他的母亲是一个卑贱的婢女。而他这白家长子的身份,根本就是名存实亡,过得连家仆都不如。
而只有当这种时候,他们才会想起他来。
白慕雪暗自凄迷,他好希望能变成一股青烟,或者化成一抹白雾,从这白府彻底消失。
直到今日,他才绝望地明白,他所期盼的白连岑的一丁点父爱,根本是痴人说梦。
咽泪入心,泪咽却无声。
突然,白慕雪感觉眼前一黑,一条丝绸般的白布将他的眼睛蒙住,一道温热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哟,美人,怎么这么忧伤呢?”
白慕雪吓得缩紧了身子,不停地朝后退,惨白了脸,唇不停地颤抖。
是谁?
那人蒙着他的眼睛,封住了他的灵气,不知道想做什么。
随即他便感受到一双大手在他身上来回游走,外套一件一件的被褪去,他甚至清晰的感受到了那温热而又粗糙的接触。
白慕雪脑子里轰然一响,他打了一个冷战,全身上下都冒出了一粒一粒鸡皮疙瘩,一股恶心感觉泛上心头,比吃了最难吃的馊水饭还要恶心。
“贱种,这亲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由不得你!”
“你若是敢反抗,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白连岑临走前的威胁历历在目。
白慕雪面色惨白,他好像掉进冰窟窿里,心里从头冷倒脚,万念俱灰,失去继续活着的勇气。
白连岑,你羞辱我羞辱的还不够吗?竟然想出这种办法?
只是一炷香过去了,那人没有其他任何动作。
再之后,他的衣服被重新穿好了,灵气也被解封了。
“你究竟想做什么?”白慕雪无法控制心中愤恨的情绪,自卑一直在他心里翻腾。
他的身体就连一个陌生人看了也嫌弃吗?
“呵呵。”
那人笑出声,邪魅的声音带着些许霸气,可是并没有接他的话,反而温柔的抚着他的脸,“叫我君卿,慕雪!”
不待白慕雪有所反应,君卿便一把横抱住白慕雪。
白慕雪吓得紧紧地搂住君卿,却听头上传来一阵大笑,“早这么乖巧才更讨人喜欢啊!哈哈!”
白慕雪气得如火焚五脏,油煎六腑,他不断挣扎推攘。但他与君卿的实力相差实在太大,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
君卿抱着他,越上了阁楼顶处,在他耳边轻轻说话。
天南海北,那人知道的东西很多,也去过很多的地方。无论是什么话题,他都能信手拈来。
白慕雪没有问君卿是如何知道他的名字的,也不敢问。
每当他想要揭下眼上的白布的时候,那人的声音就冷了下来。
他并不傻,那深沉的杀气,他不敢动。他亦害怕这难得的温柔会一闪而逝。
都说从陌生到熟悉,要走好长好长的一段路,而熟悉到陌生却只需要一瞬。
但在这里,清风拂面,也许就是这一瞬的温柔。
便让白慕然的心开始动了。
那人接连来了一月有余,每次都是蒙着白慕雪的眼睛。
终于,白慕雪忍不住发问,“为什么不能让我看到你?”
他得到是君卿的调笑,那人闷声大笑,“看到我的脸,我怕你会忍不住爱上我。”
白慕雪心里暗道,可是我好像已经快爱上你了,怎么办?
很爱很爱一个人,才会变得小心翼翼,乱了阵脚,才会狼狈不堪。
君卿笑完,又半开玩笑的凝重道,“你不可以爱上我!”
“为什么?”白慕雪一惊,他握住君卿的手,问道。
白慕雪心里七上八下,只听那人沉默半响,终于开口,问的却是别的,“听说,你与伍家小姐要结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