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章 皇兄是皇姐?(1 / 1)法国的无线电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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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之内,乾清宫中,大汉皇帝司鸿瑜指了指御案上的一堆奏章,面无表情地向下质问道:

“皇弟,这文武百官弹劾你的折子,朕这里已堆积如山了,你可真是好本事啊。”

司鸿政跪在地上,脸上既有难堪也有不甘,沉吟半晌之后,他伏下重重地叩了一个头,禀道:

“这都是......都是对臣弟的构陷,请皇兄明......”

“那这也是构陷?”

御座上的皇帝根本没给解释的机会,径直将一本奏章掷到司鸿政脚边,即使已经尽力压低了声音,也难掩话中的火气:

“看看你做的好事!

索虏入寇京师,各地勤王军队于城下苦战;经你整顿一年、号称精锐之师的京营,却在城上朝勤王之兵发炮,致使王师军阵大乱,你该当何罪?

若不是边军回援及时,逼退虏军,现在坐在这金銮殿上的,恐怕就是索虏的酋首了!”

司鸿政被一句一句斥地不敢抬头,他下意识地张了张嘴,却发觉辩无可辩——无论有什么内情,京营做出这种近乎投敌的事情,自己身为总督京营之人都要负责。

“动了太多人的利益了……”

郁结于心的司鸿政没有出声,只是暗自将指节捏地发白。

他整顿京营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核查京营人数;一查之下才发现,定额十二万人的京营,可用之兵不到一万五千。

剩下的十万兵额一半是老弱病残,另一半则被勋贵们悉数侵吞——不是吃着空饷,便是被他们抓到府中当做奴仆使唤。

清查在籍之兵后,不在编士卒的饷银口粮自然而然地被削减,京营所耗钱粮也大大减少;而一众与国同休的勋贵,则遭受了巨大的损失。

不仅如此,随着清除冗将弱官、重定考核标准、规范财政制度等策一一施行,勋贵们的不满与日俱增。但当时有皇帝的强势弹压,倒也没出大乱子。

司鸿政本以为这帮蠹虫已经服帖,却没想到他们一直隐忍着,最终闹了个大事——

不顾京师防卫的安危向勤王的客军开炮!

深吸了一口气后,司鸿政缓缓抬头望向御座,正巧看着皇帝冷视着自己,他顾不上礼仪猛地起身扑到御案前,像是孤注一掷般地恳求道:

“皇兄,向客军开炮一事,定是那帮勋贵暗中授意,请给臣弟几天时间,弟一定收集到足够的证据……”

“你若确定谁,便去拿人下了诏狱。”

司鸿瑜从御座起身,自身后取过一柄金鞘紫绶的宝剑,横握着示向司鸿政,一反常态地说道:

“以此剑为凭,见之如见朕,拿下人后,诏狱中自然有手段让其人伏诛。”

皇帝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让司鸿政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他回过神来伸手上前接剑,却又听到:

“灭了皇弟口中那罪魁祸首的满门,你便能保证炮毙友军一类的事,再不会发生么?”

司鸿政的手僵在了原地。

他不能保证。

经此一事,他不能确定京营中还隐藏着多少勋贵们的暗线;历经两百多年的经营,这帮尸位素餐之徒在军中的影响,远比看上去大得多。

冷静下来之后,司鸿政渐渐地明白了皇帝的用意:

本朝的天子拥有乾纲独断的权力,可以无视政治规则,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强行处死一家或几家勋贵;可是这样做,只会让朝堂上的百官离心,对控制京营却起不到什么作用。

京营的控制权,本质上是利益的分配,关系盘根错节的勋贵们,在过去的百年间早已结成利益的联盟,在这件事情上共同进退,与皇帝天然站在对立面上。

要想让京营完全听命于皇帝,除非皇帝能把勋贵全部杀了;而杀掉所有勋贵并弹压乱局,则需要一只如指臂使的军队。

事情陷入了死胡同。

司鸿政悻悻地收回了手,脸上的不甘慢慢褪去,心头则涌起一股巨大的无力感;眼下就算找到勋贵们“通敌”的证据,也就只能杀几家泄泄愤,于京营之事无补。

更何况唯一的线索——那几十个胡乱开炮的士卒,早早地被勋贵控制的五军都督府正法,首级现在还徇在城门之上。

见弟弟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司鸿瑜将佩剑挂回了原处,正想再提点几句,却又听到司鸿政开了口:

“皇兄,臣弟以为……还有编练新军这条路可走!”

“你现在不妨多想想如何确保性命无虞!”

年轻的天子这么一喝,让司鸿政顿时语塞。

皇帝说的不错,如今司鸿政确实处境危险——京营一事罪不至死,真正要命的是大汉祖训。

在这个百朝争统的世界,强则强,弱则亡!

所有国家都以保全自己、兼并他人为唯一目标,只要有余力开疆扩土的国家,不是在扩张、就是在准备扩张的路上,汉国自然也不例外。

大概两百多年前,大汉天降神君,太宗皇帝英睿果毅,竟以江南一隅之地,在短短十余年间,打下了地跨九州的偌大基业。

而他驾崩之前,为了确保君主世代贤明,从而应对四方环伺之敌,便下了一条独特的祖训——

不设储君,诸子夺嫡,即皇帝位者,诛绝手足!

司鸿瑜便是这一轮夺嫡的胜者,先帝共有十二子,在他登基之后,陆续被处决了十个!

唯有与当今天子一母同胞的司鸿政,被皇帝一力保下;这自然引得坚持祖制的文官不满,好在这二百年来皇权不断加强,如今集权已到达顶峰,新皇帝才能在重压之下坚持己见。

当然,其中也少不了各种妥协:皇帝这边将内帑的部分收入划给了户部,司鸿政则被削去王爵、禁止娶妻纳妾生子,甚至他死后还要从宗谱除名。

不出意外的话,司鸿政将落得个“生无人养天年,死无人奉血食”下场。

文臣们认为唯有这样,才能严肃纲纪。

他们是规则最大的受益者之一,也是掌握政治解释权的群体;任何削弱沿袭下来规则权威性的行为,都会引得文官集团异常警惕与敌视。

先前文官们默许司鸿政掌控京营,是因为他们素来与勋贵集团不和,既然暂时无法除掉这个活下来的皇子,便乐得隔岸观火,甚至暗中襄助。

如今整顿京营失败,就是文官们落井下石的时刻——

那些弹劾的奏章,有一半就是出自他们之手。

兄弟二人对视了一番,司鸿瑜看出弟弟已经想通,又开口道:

“纵使朕能弹压住文臣向你发难,朕的内帑之中,也没有多少存银了;朝廷至今还欠着边军六百万两的军饷,只能通过向百姓加税来解决,又哪里有余财供你操练新军呢?”

「加税」

短短两个字,就道出了皇帝拒绝的原因;整顿京营是做减法,能减轻财政压力,而编练新军则反之。

司鸿政听地心情沉重,不仅因为编练新军的建议被否决,还因加税两字的背后,藏着无数平民百姓卖儿鬻女、家破人亡的悲剧。

可即使各层官吏对小民的盘剥已经到了吸髓敲骨的程度,地方上解送到户部的赋税,还是越来越少,官民之间的矛盾,则越来越大;大汉的众多百姓积怨已久、已经成了一个巨大的火药桶,只需一点火星就炸。

而皇帝要若想调转目标让文官集团让利,却比向勋贵们还难上百倍,不仅因为文官集团更加庞大、利益连接更加复杂,更因为天子需要文官帮他治理天下。

试问,谁会把刀子砍向自己头上呢?

不能向地主文官利益共同体加税,只能继续压榨百姓,否则就无钱应对北方屡屡入寇的索虏。

可继续压榨百姓,就必然激起民变,到时候为了平叛,朝廷军费只会更加捉襟见肘。

军费不足,便又需要加税……

这也是个死循环。

无数无法解决的大小矛盾,如同一根根稻草般,积压在汉国这只老迈的骆驼身上。

骆驼俨然已经撑不了多久,只是不知稻草里谁能成为最后压垮它的那根。

司鸿政的心中从未有如此的绝望,他看着登基之后整日愁容的皇兄,想说些话宽慰,最后只化为一句致歉:

“皇兄,臣弟错了。”

“政儿,”皇帝罕见地用起了幼时的称呼,缓缓走过了御案,“这大厦将倾,非人力所能为也,莫说你我,纵使太宗复生,也未必能凭一人之力解决……”

“朕此生所求,便是尽力维系当下局面,保你一生富贵……若天命不在汉,便只求在亡国之前能送你出逃,让你隐姓埋名于民间,安稳度过此生。”

“那皇兄呢?”司鸿政不敢再想下去,嘴上虽没明说,但语气中明显表现出希望兄长可以给出积极的回答。

“说远了。”

司鸿瑜敷衍了一句,略显疲惫地抬其头来,望着御座之上高悬的“敬天爱民”牌匾,他心中五味杂陈:

朕不抚百姓,若失社稷,自当……殉国。

见皇帝不肯多言,司鸿政更加情绪低落,目光渐渐也凝滞,但恍惚间他却突然感觉眼前一花、一行字幕缓缓列出:

「姓名:司鸿瑜」

这景象直接让司鸿政一个踉跄摔倒,这如同智子映照在汪淼眼前倒计时一般的字幕,让他瞬间想歪了——

三体人入侵异世界的大汉了?

不,是系统!

司鸿政压制住前世在蓝星的回忆,心中又惊又喜。

而越来越多的字幕,也依次展开:

「姓名:司鸿瑜」

「年龄:20岁」

「身份:东洲汉国皇帝」

「野心:极高」

「情义:不会背叛」

「好感度:100」

「婚姻状态:③」

「亲爱:司鸿政、公孙婉」

「厌恶:……(点击阅读完整列表)」

「增益状态:--」

「减益状态:--」

看到这里司鸿政才意识到,眼前所显示的,好像是系统中数据化的皇帝信息。

最先让他感到好奇的,是皇兄的厌恶列表;那些人名非常之多,七八行都写不下;粗略一看,其中许多都是朝中的文武重臣。

而那个婚姻状态,也勾起了司鸿政的兴趣——已婚就写已婚,未婚就写未婚,写③是几个意思?

他往下查看备注之后,当即傻了眼。

婚姻状态③的注解竟是——女性之间的婚姻!

一个荒唐的念头随之出现在司鸿政的脑海里:

难道皇兄……是皇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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